所以警员都加了一夜的班,生怕错过什么细节。每个人脸上都挂着昨夜加班的黑眼圈。
警局的旋转门带进一股寒气,叶薄成攥着调令。玻璃幕墙外,写着“陵淮市刑侦支队”的铜字,折射出冷冽的光。
“呦,忙着呢!”
警员们听到着陌生的声音抬头看去,只见新入职的叶薄成哼着小曲儿,大摇大摆走进警局。他穿着潮牌T恤、破洞牛仔裤,还戴着副酷炫的墨镜,和周围身着整齐警服的人格格不入 。
“站住!你谁啊,怎么进来的?”老警员李叔皱着眉,一脸警惕地拦住他。
叶薄成满不在乎地扯下墨镜,笑着说:“李叔,我,叶薄成,被调到你们这里的。”
李叔上下打量他,眉头皱得更深:“胡闹!哪有警察上班穿成这样的?警服呢?”
叶薄成挠挠头,笑嘻嘻说道:“警服太刻板啦,穿着不自在。
这时,王队长路过,脸色一沉:“叶薄成是吧?跟我来办公室。”
办公室里,王队长语重心长:“小叶,陈老让我多关照你,但是警服是警察的标志,代表着威严和责任。戴墨镜、穿便装,像什么话?”
叶薄成看着王对长,笑嘻嘻开口:“队长,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穿便装更能容入群众,做任务也更方便”。”
王队长严肃道:“方便?执行任务时,你这身打扮怎么让群众信任?遇到危险,连身份都不好表明。”
叶薄成看着这位老气横秋的队长:“好好,我知道了。”
王队长缓和语气:“年轻人有个性是好事,但警察得守规矩。赶紧去换警服,以后别再犯糊涂。”
从办公室出来,陈宇走向更衣室,心里虽然还有点不情愿,但看着周围同事们庄重的警服,他渐渐意识到自己的错误。 换好警服,对着镜子,叶薄成整了整衣领,似乎看到了自己未来身为警察的样子 。
叶薄成走出办公室就和江河生迎面碰上,但他们也只是擦肩而过。
江河生拿着手里的资料向办公室走去。
“王队,这是死者的资料。”把资料递给王秋实,王秋实接过资料,叶开始凝重起来。他点了点头。
“行,我知道了,你先去忙吧!”
江河生走出了办公室向自己的工位走去。
一个人火急火燎向他赶过来,看清来人是李果后,想知道她怎么了。
“江队,那位老妇人现在情况十分不稳定。”
“到底怎么了?”
“……江队,你跟我过来。”
他们来到验尸房, 铁门拉开的瞬间,冷气裹着福尔马林的刺鼻气味汹涌而出,只见妇人踉跄着扶住推床的金属栏杆。白布下少年的轮廓单薄得像是被揉皱的纸,她颤抖的指尖悬在半空,迟迟不敢揭开最后的帷幕。
“妈……”记忆里带着奶音的呼唤突然在耳畔炸开。那天清晨她给儿子整理校服领口,阳光透过纱帘在少年睫毛上跳动。此刻那些鲜活的画面与眼前冰冷的推床重叠。
白布滑落的刹那,妇人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呜咽。曾经圆润的脸颊凹陷下去,左眼下方凝固着暗红血痂,那道伤口像是张嘲讽的嘴。她颤抖着摸向少年冰凉的手,指甲深深掐进自己掌心:“阿明别怕,妈妈带你回家……”突然,她疯了似的扯开外套,将僵硬的身体紧紧搂进怀里,“冷吗?妈妈给你捂热……”
消毒水的气味混着血腥味钻进鼻腔,妇人却浑然不觉。她摇晃着哼唱摇篮曲,枯瘦的手指一遍遍抚过儿子失去生机的眉眼,直到眼泪流干,嗓子嘶哑。她仍固执地贴着少年胸口,仿佛还能听见那微弱的心跳。
警员们看见这一幕也不知如何是好,只能面面相觑。
等着她渐渐平静下来,叶薄成走过来。
“我们会给他一个公道!”
这不仅是对受害者家属的安慰,更是身为人民警察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