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魂惊梦

灵山金阶蒸腾着七彩祥云，孙悟空身披斗战胜佛宝相庄严，垂眸望着掌心缓缓凝聚的六道灵光。当六耳猕猴的身形从氤氲金光中显现，那身破碎的玄色战甲还沾着当年佛光灼烧的焦痕，六只耳朵却诡异地垂落如败叶。

"你果然还是来了。"六耳猕猴踉跄着扶住功德碑，鎏金纹路在他指尖寸寸崩裂，"小时候在花果山，你教我驾云时说'只要兄弟齐心，连天都能捅个窟窿'。现在倒好，连灵山的门槛都跪得比谁都虔诚。"

孙悟空喉间滚动，眼前突然闪过五百年前的画面——石破天惊那日，浑身浴血的六耳猕猴将他推出阴阳二气瓶，自己却被烧成焦炭的模样。可此刻对方眼中的恨意，比三昧真火更灼人。

"告诉你不要上灵山，如来要杀你！"六耳猕猴突然暴起，随心铁杆兵抵住孙悟空咽喉，"你就这么在乎斗战胜佛的虚名？也对，如果你不在乎这些，怎么会自封齐天大圣？你根本就不爱俺......"

话音未落，灵山深处传来如来佛音，孙悟空猛然惊醒——方才竟是功德金光引发的幻象。掌心六道灵光早已消散，唯有功德碑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道裂痕，像极了六耳猕猴破碎的战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