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躯归巢

混沌罡风还在孙悟空战甲缝隙里嘶鸣，胸口破洞渗出的血珠沾着暗紫色魔纹。他踉跄着撞进水帘洞时，金箍棒"当啷"落地，惊飞了正在舔毛的通臂老猿。六耳猕猴从石榻上弹起的刹那，看见兄长嘴角挂着的血线，六只耳朵同时炸毛。

"哥？你跟混沌魔祖硬磕了？"他冲上前扶住那摇摇欲坠的身躯，掌心触到锁甲下滚烫的伤口，烫得指尖发颤。孙悟空却突然笑了，像只打了败仗的幼兽，脑袋重重砸在他肩窝，手臂圈住他腰死也不撒手。

"弟弟......"声音沙哑得厉害，带着从未有过的疲惫，"齐天大圣......也是会累的......" 血珠顺着他下巴滴在六耳猕猴颈间，混着混沌魔气的灼热触感让后者浑身一僵。记忆里那个永远举着金箍棒大闹天宫的身影，此刻却像片落叶般在他怀里发抖。

"让哥哥抱一个......"孙悟空的鼻尖蹭过他锁骨，像寻求庇护的幼兽。六耳猕猴能感觉到他后背的伤口在簌簌渗血，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剧痛，却还固执地把脸埋进自己颈窝。洞外传来十万猴儿的低吼，他却突然反手抱紧兄长，指甲深深掐进对方后背的甲片。

"蠢货！"他骂道，声音却抖得不成样子，"混沌魔祖的本源之力也敢硬抗？" 掌心仙力灌入的瞬间，感觉到孙悟空在怀里轻轻笑了。月光穿过水帘照进来，映着两人交叠的影子，金箍棒上未干的血迹在石地上洇开，像朵正在枯萎的血色桃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