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早晨的班级晨会上，Classic站在讲台前宣读上周纪律检查报告时，能清晰感觉到两道灼热的视线正盯着自己的后背。不用回头她也知道是谁——Fell·Sans那个讨厌鬼，从她进门开始就用那种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着她。
"上周五，三年B班Fell同学在图书馆大声喧哗，扣2分。"Classic刻意用公事公办的语气念出这个名字，握笔的手指却不自觉地收紧了。
教室里立刻响起一阵窃窃私语。Fell在学校的名声相当两极分化——女生们觉得他危险又迷人，老师们则认为他是无可救药的麻烦制造者。但无论如何，被纪律委员点名批评这种事，对他来说还是头一遭。
"哇哦～"Fell本人夸张地捂住胸口，"被Classic同学特别关照了呢～"
全班哄堂大笑。Classic感觉一股热气直冲脸颊，她迅速低头继续念名单，假装没注意到Fell眼中闪烁的恶作剧光芒。
下课铃响起，Classic立刻抱着教材冲出教室，却在一个转角被一只有力的手臂拦住了去路。
"跑这么快干嘛～"Fell懒洋洋地靠在墙边，"我们不是说好了今天要补习的吗～"
"那是放学后！"Classic压低声音，警惕地看了看周围，"而且是在图书馆，不是在这里..."
Fell突然凑近，银发垂落下来几乎扫到Classic的脸："你知道吗～你紧张的时候，说话会变得特别快～"他恶作剧般地在Classic耳边吹了一口气，"像只受惊的小兔子～"
"离我远点！"Classic猛地推开他，却在后退时撞上了身后的储物柜，发出"砰"的一声响。
走廊上几个路过的学生好奇地看过来。Fell立刻换上一副人畜无害的笑容："哎呀，纪律委员大人何必这么凶嘛～我只是想问个问题而已～"
Classic咬牙切齿地瞪着他，却碍于围观者无法发作。她压低声音："放学后，图书馆，别迟到了。"说完便快步离开，心跳快得几乎要冲出胸腔。
Fell看着Classic落荒而逃的背影，脸上的笑容逐渐变得意味深长。他摸了摸下巴，自言自语道："越来越有趣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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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最后一节课是体育。Classic换上宽松的运动服，将束胸带又检查了一遍。自从上周的秘密被发现后，她总觉得所有人都能看穿她的伪装，特别是Fell那双仿佛能洞悉一切的红眼睛。
"男生们，今天测一千米！"体育老师吹响哨子。
Classic站在起跑线上，深呼吸调整状态。跑步一直是她的强项——不需要团队合作，不会有人靠得太近，最重要的是，没人会怀疑一个跑步飞快的"男生"其实是个女孩。
"预备——砰！"
Classic如离弦之箭冲了出去。风在耳边呼啸，汗水顺着额头滑落，这种纯粹的体力消耗让她暂时忘记了所有烦恼。
直到最后一圈时，她才发现有人正紧跟在自己身后。
"不错嘛～小老师～"Fell的声音伴随着轻微的喘息从右侧传来，"没想到你跑步也这么厉害～"
Classic吓了一跳，差点失去平衡。Fell什么时候追上来的？她咬紧牙关加速，却听到Fell轻笑着与她并排而行。
"喂～"Fell突然压低声音，"束那么紧跑步，不会呼吸困难吗～"
Classic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摔倒。Fell眼疾手快地扶住她的手臂："小心点啊～"
"别碰我！"Classic甩开他的手，冲刺越过终点线。她的脸烧得通红，不知道是因为跑步还是因为Fell那该死的耳语。
体育老师按下秒表："3分48秒！Classic又是第一！Fell，你这次进步不小啊，只差0.5秒。"
Fell耸耸肩，目光却一直锁定在Classic身上："都是Classic同学激励得好～"
Classic假装没听见，走到一旁喝水。她能感觉到Fell的视线如影随形，就像一只盯上猎物的狼。
下课铃响起，Classic快速冲了个澡（当然是单独的隔间），换上整洁的校服。她习惯性地看了看窗外——乌云密布，远处隐约传来雷声。Classic的手指微微颤抖了一下，迅速从书包里拿出备用折叠伞。
当Classic推开图书馆研修室的门时，Fell已经在那里了，正翘着二郎腿看一本漫画书。
"你来了～"Fell合上书，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我等了好久呢～"
Classic看了眼手表："比约定时间早到了15分钟的人没资格说这种话。"她将课本重重放在桌上，"今天我们复习英语语法。"
Fell撅起嘴："好无聊～就不能教点有趣的吗～"
"比如？"
"比如～"Fell突然站起来，双手撑在Classic两侧，将她困在椅子和桌子之间，"怎么解开这个？"他的手指轻轻划过Classic衬衫最上面的纽扣。
Classic猛地推开他："你再这样，我立刻就走！"
"开个玩笑嘛～"Fell坐回自己的位置，却依然笑得像只偷腥的猫，"不过你生气的样子真可爱～"
Classic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心跳："现在，翻开课本第102页。"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出乎意料地平静。Fell居然真的乖乖听讲，偶尔提问也确实是关于学习内容。Classic逐渐放松了警惕，甚至开始觉得也许Fell并非完全无可救药。
"这个时态懂了？那我们做几道练习题。"Classic低头翻找练习册，突然一道刺眼的闪电划过天空，紧接着是一声震耳欲聋的雷声。
"啊！"Classic惊叫一声，手中的笔掉在地上。她立刻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弯腰去捡，却撞上了同样俯身的Fell。
两人的头"砰"地撞在一起。
"痛..."Classic捂住额头，却听见Fell低低的笑声。
"你果然怕打雷啊～"Fell的声音出奇地温柔，"上次我就发现了～"
Classic没有否认——她做不到，因为又一阵雷声让她整个人都瑟缩了一下。更糟的是，窗外开始下起倾盆大雨，雨点噼里啪啦地打在玻璃上，像是无数小锤子敲击着她的神经。
突然，图书馆的灯闪烁了几下，随后全部熄灭了。
"停电了？"Classic的声音在黑暗中微微发抖。
"看来是～"Fell摸索着抓住她的手，"别怕，我在这里～"
Classic本该甩开他的手，但恐惧让她不自觉地抓紧了那只温暖的大手。又一道闪电照亮了整个房间，在那一瞬间，她看到Fell的表情异常认真，完全不像平时那个玩世不恭的样子。
"过来～"Fell轻轻一拉，Classic猝不及防地跌入他的怀抱，"这样就不怕了～"
"放、放开我！"Classic挣扎着，却被Fell抱得更紧。
"嘘～"Fell的下巴抵在她的头顶，"没人会看见的～"
奇怪的是，被Fell抱着，Classic确实感觉没那么害怕了。他的心跳声透过胸膛传来，沉稳有力，与外面混乱的雷雨形成鲜明对比。
"为什么女扮男装？"Fell突然问道，声音轻得几乎被雨声淹没。
Classic沉默了一会儿，最终低声回答："...我父亲只想要个儿子。"
Fell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就因为这个？"
"在我五岁时，母亲生了个妹妹。他...很不高兴。"Classic的声音平静得可怕，"后来母亲去世了，我就...成为了他想要的儿子。"
Fell突然收紧手臂："那个混蛋..."
"不许说我父亲坏话！"Classic猛地抬头，却在黑暗中不小心擦过了Fell的嘴唇。
两人同时僵住了。
"抱、抱歉！"Classic慌乱地向后退，却被桌子挡住了去路。
Fell没有说话，但Classic能感觉到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黑暗中，一只温暖的手抚上她的脸颊。
"Classic..."Fell的声音沙哑得不像话，"我可以..."
就在这时，图书馆的灯突然亮了。刺眼的光线让两人同时眯起眼睛。Classic这才看清他们的姿势有多暧昧——Fell几乎整个人都压在她身上，一只手还搂着她的腰。
"放开！"Classic猛地推开他，迅速整理凌乱的衬衫。
Fell难得地没有调侃，只是安静地坐回自己的位置。窗外，雨声渐小，但气氛却比之前更加凝重。
"继续吧。"Classic清了清嗓子，强迫自己看向课本，"刚才讲到过去完成时..."
"Classic。"Fell突然打断她，"你其实可以不用这样的。"
"不用什么？"
"不用一直伪装。"Fell直视着她的眼睛，"至少在我面前...可以做你自己。"
Classic感觉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了。五年了，从母亲去世那天起，她就戴上了"完美儿子"的面具，连哭泣都是一种奢侈。而现在，这个最不该看穿她的人，却轻易说出了她最渴望听到的话。
"别说傻话了。"Classic移开视线，"我们...我们还是继续学习吧。"
Fell看了她一会儿，突然笑了："好吧～那作为交换，小老师要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
"下次打雷的时候～"Fell歪着头，露出一个坏笑，"要第一个想到我哦～"
Classic的脸"唰"地红了："胡、胡说什么！赶紧做题！"
Fell大笑着翻开练习册，却在桌子底下悄悄握住了Classic的手。Classic挣了一下没挣脱，最终默许了他的举动。
窗外的雨渐渐停了，阳光透过云层照射进来。Classic低头看着两人交握的手，一种奇异的感觉在心底蔓延——这或许是她五年来第一次感到，自己真的不再是孤单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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