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南枝拉着春桃,抱着玄影,在漆黑的夹道中亡命狂奔。冰冷的夜风刮在脸上如同刀割,肺里火辣辣地疼,心脏狂跳得几乎要从喉咙里蹦出来。身后仿佛有择人而噬的恶鬼在追赶,那种被黑暗中的眼睛锁定的恐惧感,让她头皮发麻,不敢回头。
直到重新看到静思苑那熟悉的、破旧的院墙,南枝紧绷的神经才稍稍松懈一丝。她示意春桃噤声,两人贴着墙壁,像壁虎一样挪到翻墙的位置。南枝先将玄影托上墙头,然后自己攀上去,再伸手将几乎脱力的春桃拉上来。三人跌跌撞撞地翻回静思苑的院子,春桃腿一软,直接瘫坐在冰冷的雪地上,捂着胸口大口喘气,脸色惨白如纸。
南枝也靠在墙上剧烈喘息,冰冷的汗水浸透了里衣,寒风一吹,冷得刺骨。怀里的玄影似乎也吓坏了,紧紧缩在她怀里,发出轻微的呜咽。
哪里需要往哪搬“公…公主…刚…刚才…”
春桃语无伦次,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哪里需要往哪搬“有人。”
南枝的声音沙哑,带着劫后余生的紧绷,
褚南枝“在奉先阁里…动了神龛后的暗格。”
她回想起那双在黑暗中扫视窗外的眼睛,依旧心有余悸。那眼神冰冷、警惕,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阴鸷。会是谁?侍卫?太监?还是…某个她意想不到的人?
哪里需要往哪搬“暗格?里面…藏了什么?”
春桃惊恐地问。
褚南枝“不知道。”
南枝摇头,眼神凝重,
褚南枝“但绝对不是什么光明正大的东西。”
联想到刘耀文对奉先阁的讳莫如深和他自身的伤势,南枝的心沉甸甸的。这东宫的水,比她想象的更深,更浑!奉先阁的秘密,恐怕与刘耀文,甚至与整个朝堂的暗流都息息相关。
那个引导她前去的小内侍…他到底知不知道里面有人?他是想帮她发现秘密,还是…想借刀杀人,让她撞破不该看的,被灭口?
寒意从心底蔓延开来,比这冬夜的寒风更冷。
哪里需要往哪搬“公主,我们…我们会不会被发现了?”
春桃害怕地抓住南枝的衣袖。
褚南枝“应该没有。”
南枝强迫自己冷静分析,
褚南枝“那人开窗查看时,我们已经躲远了。而且,他行事如此鬼祟,必然也不想暴露。”
她看了一眼紧闭的院门,
褚南枝“守门的太监似乎睡得很沉,没有动静。暂时…应该是安全的。”
但安全只是暂时的。夜探奉先阁,如同在刀尖上跳舞,随时可能万劫不复。她们必须更加小心。
接下来的几天,静思苑表面风平浪静。送饭的小内侍依旧沉默,守门太监也像往常一样。但南枝却感到一种无形的压力笼罩在头顶,仿佛黑暗中有一双眼睛,在时刻监视着这座破败的院落。
她不敢再轻易试探小内侍,只是暗中更加留意每日的饭食,尤其是汤羹。春桃则提心吊胆,夜里稍有风吹草动就惊醒。
玄影的腿伤恢复得不错,已经能正常行走跳跃。它似乎将南枝当成了唯一的主人,总是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脚边,绿眸警惕地观察着周围。南枝发现,它对靠近院墙的动静尤其敏感,有时会突然竖起耳朵,对着墙外某个方向发出低沉的威胁声。
这日午后,南枝正坐在窗边,看着玄影在院中扑腾一只枯叶玩耍,院门外却再次传来了不同寻常的动静。不是送饭的小内侍,也不是陈锋,而是一个略显尖细、带着明显倨傲的陌生嗓音:
哪里需要往哪搬“皇后娘娘懿旨到——静思苑南枝接旨!”
皇后懿旨?!
南枝和春桃都是一惊!皇后?她怎么会突然想起她这个被遗忘在角落的“太子妃”?
院门被打开,一个穿着体面总管太监服饰的中年人,带着两名小太监,趾高气扬地走了进来。他目光挑剔地扫过破败的院子,最后落在闻声出来的南枝身上,看到她朴素的衣着,眼中闪过一丝鄙夷。
哪里需要往哪搬“南枝接旨!”
总管太监展开一卷明黄的懿旨,声音拖得长长的。
南枝压下心头的惊疑,依礼跪下。春桃也慌忙跟着跪下。
哪里需要往哪搬“皇后娘娘口谕:闻太子妃南枝入宫多日,本宫身为中宫,理应关怀。念其初入宫闱,或有思乡之情,特赐御膳房药膳羹一盅,以慰身心。着太子妃南枝,即刻领用,不得有误。”
药膳羹?!
南枝的心猛地一沉!又是药!而且,是皇后亲赐!当着她和传旨太监的面,
哪里需要往哪搬“即刻领用,不得有误”!
这分明是逼着她当场喝下去!
一个小太监上前一步,手中捧着一个精致的描金食盒。打开盒盖,里面是一盅热气腾腾、色泽深褐、散发着浓郁药味的羹汤。
春桃的脸色瞬间惨白如纸,惊恐地看向南枝。
总管太监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南枝:
哪里需要往哪搬“太子妃娘娘,皇后娘娘体恤,这可是难得的恩典,请吧?”
皇后的“恩典”,当着传旨太监的面…这盅药膳羹,是福是祸?是试探?还是…索命的毒药?!
南枝跪在冰冷的雪地上,看着那盅冒着热气的深褐色药羹,浓郁的药味混合着某种奇异的甜香钻入鼻腔。皇后的旨意,如同无形的枷锁,将她牢牢钉在原地。喝?还是不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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