嘲将陈怜扶着走到了家门口,看着陈怜
“嘲?”
<啊,我不该在这里的>
嘲笑着摇了摇头,松开了扶着陈怜的手
<阿怜,下面的路,你要自己走哦>
嘲挥了挥手,和陈怜告别,化作了满天红纸消失不见
嘲回到了观众席
陈怜无奈一笑,打开了家门和正准备逃跑的陈坛夫妇撞了个正着
“爸,妈,你们?这是要去哪?”
陈怜看着扛着麻袋的两人有些疑惑
陈坛与李秀春就像是见鬼一般,脸色煞白
与此同时,窗外一匹快马疾驰而过,执法者的呼喊回荡在街道上空:
“疑似高危灾厄出现!三区全线封锁!任何人不得进出!!”
“留意身边的一切可疑迹象,例如凭空出现的道路或建筑,长相怪异的神秘生物,乃至行为举止不正常的人类!!”
“如发现异样,立刻向执法者报告……”
执法者的声音逐渐远去
狭窄的房屋中,气氛陷入一片诡异的死寂
“我们……”
听到外面的声音,两人腿都哆嗦起来,他们惊恐的看着眼前的少年,恍惚中变成了来自地狱的獠牙恶鬼!
陈伶目光落在那两个大麻袋上,又联想到刚才执法者喊的话,开口安慰道:
“你们别太担心,那个什么灾厄好像不在这附近,街上不是还好好的吗?”
见两人还是浑身紧绷,看起来紧张的不行,陈伶叹了口气,主动伸手帮李秀春把麻袋接了过来,开始劝说两人
“妈,这个时候你还能跑到哪去?”
“二区和三区都被封锁了,根本出不去,难道要在外面露宿街头吗?”
“爸,你也放下吧,别太紧张……我们要是逃了,阿宴怎么办?”
陈坛咽了口唾沫,双眸死死盯着陈伶,想从后者的脸上找出哪怕一丝的异样与杀意……但他失败了
陈伶的一举一动,都不像是个“灾厄”,与他脑海中的陈伶没有任何区别
但陈坛心中很清楚……他不是陈伶
陈怜已经死了
“你们先坐会吧,我去厨房给你们倒杯水喝”陈伶见两人脸色依然苍白,将桌旁的座椅拉开,然后转身走入厨房
李秀春和陈坛对视一眼,最终还是老老实实的坐下……
陈伶一边在厨房倒水,一边想着如何解释,慢悠悠的最后选择实话实说:“妈,你留在菜板上的那把剔骨刀……被吃了”
李秀春压低声音,哆哆嗦嗦:“刚刚我收东西的时候发现……刀没了”
陈坛的脸色骤变!
陈坛也压低声音:“该不会是他吃的吧?!”
陈伶倒好水,递到两人面前,却发现他们的脸好像更白了……
“哦,对了,妈,案板也……剩一半我扔了,改天我买新的”
“你们没事吧?身体不舒服吗?”陈伶不解的坐在他们对面
“没事”
陈坛深吸一口气,用脚将地上的麻袋悄然拉到脚下,声音镇定些许:
“阿伶”
“嗯?”
“昨天发生的事情……你还记得吗?”
“昨天?”陈伶又努力回想了一会,摇了摇头,“记不清了……怎么了?”
“……没事”陈坛轻轻抿了口水,像是下定了决心,直视陈伶的眼睛
“你觉得……我们对你怎么样?”
“很好啊”陈伶理所当然的开口,“当年要不是你们收留我,估计我早就冻死在路边了……我的亲生父母不要我,是你们把我养育成人,还起早贪黑的工作供我上学,我的一切都是你们给的”
我的一切都是你们给的
听到这句话,陈坛的眼眸中闪过一抹释然……
“那如果有一天,阿宴病了……只有你的心能救他……你愿意救吗?”
陈伶愣住了
这一刹那,他觉得这句话有些熟悉
支离破碎的记忆从原主的脑海中涌现,陈伶的头又疼起来……他忽然想起,某个晚上似乎也听过类似的话语
“我……我……”陈伶抱着脑袋,神情浮现出痛苦
“阿宴是我们的亲生骨肉,为了怀上他,你妈吃药把身体都吃垮了……我们努力了十年,才终于有了这么唯一的孩子……”
“一个真正属于我们的孩子!”
“现在他病了,我们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去死……二区的那个神巫说了,只要我们拿出一颗不超过20岁的年轻心脏,就可以取代阿宴那颗即将衰竭的心脏”
“阿宴叫了你那么多年的哥哥,你在我们家当了那么多年的亲儿子,爸妈从来没求过你什么,但只有这一次……我们求你救救阿宴”
“告诉我……你是愿意的,对吗?”
可是,嘲告诉我,阿宴已经死了……这是怎么回事?
陈坛的身体微微颤抖,他看向陈伶的眼眸中,满是恳求与期待
他就像是一个做错事的孩子,在等待一个迟来的原谅
这一刻,被埋葬在昨晚暴雨中的残缺记忆,终于被陈伶逐渐想起,他一边强忍着头疼的痛苦,一边深吸一口气,沙哑开口:
“原来……是你们杀了他……”
“他?”
“……阿宴知道吗?”
“他不知道,他如果知道自己即将接受的心脏是你的……宁死也不会答应的”
陈坛从内心深处的挣扎与愧疚中回过神来,将手伸进脚下的麻袋中,缓缓掏出一只锋利的斧头
“阿伶,你已经死了,你不该在这里”陈坛的双眸通红,他紧攥着斧头,沙哑开口
“不管占据你身体的是什么东西……我会让你解脱”
低沉的雷鸣闪过昏暗天穹
一柄利斧被高高举起……
用力挥落!
温热的鲜血溅洒在陈坛的脸庞,鲜血污染了地板,像是画布被艺术家染上了那独特的颜色
陈怜的身躯倒下,发出一声闷响
陈怜死了
两人呆呆的看着并没有任何反映的尸体,陈坛已经开始解刨尸体了
“你在干什么?”
面对李秀春的询问,陈坛有些冷静过头
“抛开尸体,看看他的心还在不在”
“我要知道,我杀死的是一个怪物,还是上帝给我们的救赎”
李秀春看着现场觉得恶心,去厨房吐了起来
几分钟后
“怎么样?”
“没有,他没有心脏,是空的”
“那尸体怎么办?”
“藏地窖里吧,现在二区三区封锁,我们也不能把他弄出去埋了”
两人将陈怜的尸体藏进了地窖里,随后清理血迹
敲门声响起,是执法者
“执法者问话,立刻开门!”
陈坛迅速换了身上衣,去应付执法者
在执法者走后,厨房,传来了奇怪的声音
一道朱红色的身影转过身,手里拿着菜刀和染血的斧头往嘴里送
“爸……我饿……”
陈怜做了一个梦,他梦见自己回到家,桌上有一个蛋糕,要知道这蛋糕是他们平时负担不起的
那天不是他的生日,是弟弟手术的日子,爸妈用蛋糕迷晕他,恍惚间,他好像听见了什么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他听到父亲的低语,“阿宴的病需要一颗心脏……你会愿意的,对吗?”
然后,他感觉自己被塞入一个袋子里,雨水噼里啪啦的落在袋子表面,过了很久,终于被抬上某个桌面
他感觉自己的胸膛被人剖开,从中取走了一件东西
再然后,他被人套上一件衣服,在大雨中转移到了某个地方,厚重的土壤逐渐淹没身体,周围的一切陷入黑暗与死寂……
黑暗中,陈怜睁开眼睛
陈怜站起身,看着周围
他又回到了舞台
陈怜在观众席上看见了某个熟悉的身影,是……嘲 ?
只有嘲和其他的观众不一样,明明是在一群一模一样的吃瓜群众中,而嘲总是要做最鲜亮的那个
红色的戏袍和纸伞真的很容易让人眼前一亮,特别是在一群小黑子中更加亮眼
嘲,你这个显眼包……
[观众期待值+1]
[观众期待值+1]
[监测到失去演员连接,演出中断]
[观众期待值-50]
[当前期待值:17%]
[警告!警告!]
[观众开始介入演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