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雕花窗棂洒进卧室,尼布甲尼撒揉着惺忪睡眼坐起身,便看见赫莱尔端着托盘站在床边。银质餐具碰撞出细碎声响,燕麦粥腾起的热气氤氲了少年湛蓝的眼眸,"哥哥,该用早餐了。"
这样的场景几乎每天都在上演。尼布甲尼撒习以为常地接过餐盘,却在低头时瞥见赫莱尔袖口露出的绷带。"你的手怎么了?"他下意识去抓弟弟的手腕,却被对方不着痕迹地避开。
"昨晚修剪花园时不小心划伤的。"赫莱尔笑得眉眼弯弯,伸手将尼布甲尼撒翘起的发梢抚平,"快吃吧,凉了就不好了。"这个动作太过自然,让尼布甲尼撒把到嘴边的追问又咽了回去。他没看到赫莱尔背在身后的手正死死攥着衣角,指节泛白——那道伤口,分明是他昨夜守在哥哥房门外,被窗棂勾破的。
客厅的座钟敲响八点整,尼布甲尼撒起身整理衣领。今天他约了儿时玩伴去城郊骑马,这是难得的放松时刻。然而刚走到玄关,赫莱尔就从阴影里走出来,身上还穿着晨褛:"哥哥要出门?"
"嗯,和莱昂他们约好了。"尼布甲尼撒弯腰换鞋,没注意到赫莱尔骤然收紧的瞳孔,"可能要到傍晚才回来。"
"外面风大,带上这件披风。"赫莱尔已经将貂皮披风披在他肩上,手指有意无意地在他颈侧停留片刻,"最近流感肆虐,莱昂家的女仆上周刚病逝,哥哥还是少和他们接触为好。"
尼布甲尼撒愣了愣。确实,最近城中疫病横行,但他与莱昂自幼相识,对方的健康状况他再清楚不过。正要开口反驳,赫莱尔突然剧烈咳嗽起来,苍白的脸颊泛起病态的潮红:"咳咳......我没事,就是今早着了凉......"
看着弟弟虚弱的模样,尼布甲尼撒到嘴边的话变成了叹息。他伸手探了探赫莱尔的额头,触手一片滚烫:"你在发烧?怎么不早说!"
"不想让哥哥担心......"赫莱尔顺势倚进他怀里,声音轻得像羽毛,"要是哥哥能留下来陪陪我......"
尼布甲尼撒的决心瞬间瓦解。他扶着赫莱尔在沙发上躺下,取来退烧药和湿毛巾。窗外传来马蹄声,那是莱昂来接他了,却被管家告知主人身体不适。尼布甲尼撒隔着窗帘,看着好友疑惑离去的背影,心中闪过一丝愧疚。
"哥哥在看什么?"赫莱尔不知何时坐起身,从背后环住他的腰。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耳畔,带着退烧药特有的苦涩,"比起那些无关紧要的人,还是我更需要你,对吧?"
这句话让尼布甲尼撒浑身僵硬。他试图转身,却被赫莱尔抱得更紧。少年的手臂看似纤细,力气却大得惊人,指甲几乎掐进他的肉里:"别离开我......只有我才是真正关心你的人......"
"赫莱尔,你弄疼我了!"尼布甲尼撒终于挣脱开,惊愕地看着弟弟。赫莱尔很快恢复了乖巧的模样,眼眶泛红地道歉:"对不起哥哥,我只是太害怕失去你......"
看着弟弟泫然欲泣的样子,尼布甲尼撒叹了口气,将人重新搂进怀里安抚。他没看到赫莱尔藏在他背后的脸上,正挂着扭曲的笑容。窗外乌云密布,一场暴雨即将来临。
夜幕降临时,尼布甲尼撒发现自己书房的钥匙不见了。问遍仆人都说不知情,只有赫莱尔抱着猫漫不经心地说:"可能是不小心弄丢了吧,哥哥要用什么书,我帮你找?"
月光透过百叶窗在地上投下细密的阴影,尼布甲尼撒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最近类似的事情越来越多:他的信件总会莫名失踪,与朋友的聚会总会被各种意外打断,就连他最爱的那匹枣红马,也在某天突然瘸了腿......
黑暗中传来细微的响动,尼布甲尼撒眯起眼睛——赫莱尔正赤脚站在门口,月光勾勒出少年单薄的轮廓。察觉到他醒着,赫莱尔轻手轻脚地走进来,在床边蹲下。少年的手指温柔地拂过他的眉眼,低声呢喃:"只有在你睡着的时候,我才能安心地看着你......哥哥,你永远都不会离开我的,对吗?"
尼布甲尼撒屏住呼吸,假装熟睡。直到赫莱尔离开房间,他才睁开眼睛,望着天花板陷入沉思。也许,弟弟对他的依赖,早已超出了正常的界限。但此刻的他还不知道,这份扭曲的情感,将会把他们都拖入怎样的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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