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冬的雪片簌簌敲打着塔顶的铁窗，在尼布甲尼撒苍白的手背融成冰水。他蜷缩在发霉的稻草堆里，听着自己断续的咳嗽声在空荡地牢回响。铁门开启时带起的寒气裹着熟悉的甜香，赫莱尔捧着檀木食盒的身影出现在光晕中，银甲上还沾着未化的雪粒。
“是桂花蜜酿的藕粉。”赫莱尔将食盒递进铁栏，声音里带着小心翼翼的讨好，“你最爱的那家老字号，我特地让厨子凌晨去排队买的。”瓷碗揭开的瞬间，蒸腾的热气模糊了尼布甲尼撒的视线，记忆突然被拽回十年前的冬夜——那时他们还住在老宅，母亲会在雪夜煮这样一碗甜羹，兄弟俩挤在暖炉边分食，笑声能惊飞檐角的麻雀。
尼布甲尼撒别过脸去，干裂的嘴唇动了动：“又想玩什么把戏？”话虽如此，喉间却不受控地泛起酸涩。赫莱尔没有回答，只是从食盒底层抽出一卷画轴。展开的刹那，尼布甲尼撒瞳孔骤缩——那是他十二岁时画的《春日狩猎图》，画面里两个少年骑着枣红马追逐野兔，天空飘着他们亲手扎的纸鸢。
“你总说画技太差不肯示人，我却偷偷收了十年。”赫莱尔的指尖抚过画面上晕染的墨迹，声音突然哽咽，“那时候多好，没有王位纷争，没有暗卫密信……”他猛地抬头，眼眶通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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