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8

白小糖那…今晚…我…可以…..留下吗？

江烬晚你是知道规矩的。

小糖委屈的眼泪要掉下来的样子，缓慢地挪着步子。

白小糖是，但是…我….这么晚回去，打不到车，而且宿舍已经关门了，烬晚姐姐。

一句带着撒娇尾音的“烬晚姐姐”，江烬晚心软了，沉默片刻，弯腰从沙发上捡起堆皱了的衬衫，拿起手机和车钥匙，将手里的名片递给小糖。

江烬晚这是我名片，有空打我电话。

白小糖烬…，晚哥，您要走了吗？

江烬晚嗯，好好休息。

小糖不敢阻拦，她明白的，江烬晚的规矩不能破，如今的安排已经是破例了。

江烬晚走了两步突然回身，小糖以为江烬晚改了主意，有些惊喜地凑上前。

江烬晚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白小糖小糖，白小糖。

——

江烬晚有些烦躁，她本来是想回公寓的，但是不知怎的，想到了苏棠。方向盘一打就朝着圣启的方向去了。

苏棠刚躺下，屏幕的光荧荧地亮了起来。

来电显示：烬晚姐姐。

等了半天，苏棠才接起。

苏棠干嘛？

江烬晚原本乱糟糟的心在听到这一声时神奇地平静了下来。她靠在路灯的灯柱上，半仰着头顶着不远处漆黑一片的窗口，指间习惯性地夹了根烟。

江烬晚睡了？

苏棠还没呢。

苏棠见对方不说话，狐疑地问道。

苏棠你不是闯祸了吧？

江烬晚没，乖着呢。

苏棠没闯祸你大半夜的不睡觉打骚扰电话。

对方又没声音了。苏棠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

苏棠说吧，这次又需要我帮你干啥？

江烬晚你不是请不了假吗？不怕姬女士了？

苏棠笑了起来。

苏棠为了“烬晚妈妈”，我不得两肋插刀啊。

苏棠再说了，找麻烦也是找“烬晚妈妈”的麻烦。

江烬晚……

苏棠压低声音，掀开被子下地，拉开紧闭的阳台门，声音轻轻地掩没在门推拉的声音中。

苏棠说吧，到底什么事？

烟头的红光在黑夜中静静燃着，半晌，江烬晚才回应。

江烬晚没什么，只是特别想见你。

苏棠心脏重重地一跳，微张着嘴，哑口无言。

江烬晚出来让我看一眼。

江烬晚的声音又沉又温柔，带着些催促和不容置疑。

苏棠……我睡了！

江烬晚撒谎可不是好孩子哦。

苏棠….

江烬晚就一眼，我在门口。

苏棠探出阳台张望，果然在学校后门，看见远远的路灯底下的确站了个人，长腿交叠，背靠着灯柱，留给她一个十分利落的影子。

江烬晚行不行，说句话。

苏棠…门已经锁了。

江烬晚我就远远看一眼。

苏棠打视频不行？

江烬晚不行，我要看真人。快！

手机里传来挂断后的盲音，苏棠举着手机愣了半晌。苏棠低声骂了一句，拉开门朝走廊上探了探，确定没有查寝老师后，以最快的速度蹿了下去。

月色下，江烬晚换了的衣服却并不平整。

江烬晚看够了没，要不要给你打个灯啊？

苏棠你不是想见我吗，现在见到了，回吧。

江烬晚你遛狗呢？

苏棠不是已经见到了？

江烬晚你出来啊，隔着铁栅栏，看不完整。

苏棠气笑了。

苏棠你到底想干嘛？

江烬晚不干嘛，就是想你了，想看看你。

苏棠你不说我回去睡觉了。

说着，苏棠就要往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