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42

输了吗？可她白小糖偏不认输。

江烬晚！你一定是我白小糖的！

擦干眼泪，她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眼神里忽然燃起一种近乎疯狂的光。做不成爱人，做情人也好；做不成情人，能远远看着也行。只要还能留在江烬晚的世界里，哪怕像尘埃一样，她也心甘情愿。

江烬晚以为给了钱白小糖应该不会再来了，可是事与愿违，就在她走到公司楼下的时候，白小糖突然冲了过来，手里捧着一大束玫瑰花，还提了个餐食袋子。

白小糖走出医院大门时，初秋的风卷着落叶打在她脸上，带着点刺人的凉意。她裹紧了身上洗得发白的外套。她蹲在写字楼对面的公交站牌后，盯着旋转门里进进出出的人，眼睛熬得通红，昨天拔掉输液针的手背还泛着青。

她没理会。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找到江烬晚。

她已经在这里蹲了三天。每天从日出等到日落，啃着最便宜的面包，喝着路边免费的直饮水，像株倔强的野草，在钢筋水泥的缝隙里扎根。

江氏的BK集团在市中心最气派的写字楼里，玻璃幕墙反射着流云，像座遥不可及的城堡。

第四天下午，一辆黑色宾利缓缓停在写字楼门口。白小糖的心脏猛地缩紧，几乎是瞬间从地上弹起来，膝盖因为蹲得太久发麻，踉跄了几步才站稳。

江烬晚从车上下来，一身深灰色西装，袖口露出的手表在阳光下闪着冷光，身后跟着几个西装革履的下属，正低声汇报着什么。她微微侧着头，下颌线绷得笔直，一如既往的挺拔、疏离，像隔着一层磨砂玻璃，看得见轮廓，却触不到温度。

白小糖深吸一口气，像攒足了毕生的勇气，猛地冲过斑马线。车流在她身边急促地鸣笛，她却什么都听不见，眼里只有那个越来越近的身影。

白小糖烬晚姐姐！

她的声音嘶哑得像被砂纸磨过，带着病态的尖锐。江烬晚停下脚步，转过身时，眉头瞬间蹙起，眼里的温度降至冰点。

江烬晚你怎么来了。

不是疑问，是陈述句，语气里的厌恶几乎要溢出来。

周围的下属识趣地退后几步，目光却忍不住在两人之间来回逡巡。白小糖扑到江烬晚面前，因为跑得太急，胸口剧烈起伏着，她抓住她的西装裤腿，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白小糖烬晚姐姐，我求求你，让我留在你身边吧。

白小糖的声音带着哭腔，眼泪毫无预兆地砸下来，砸在江烬晚锃亮的意大利定制皮鞋上，晕开一小片水渍。

白小糖我……我什么都不要了，不当你的爱人，就当……就当随叫随到的情人也行。我会做饭，会洗衣服，会把你照顾得很好，求你了……

江烬晚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神冷得像冰。

江烬晚白小糖，你到底懂不懂‘拒绝’两个字怎么写？

江烬晚抬脚想甩开她，却被她死死拽住，布料被攥出深深的褶皱。

白小糖我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