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江烬晚嘴里迷迷糊糊念叨“小棠…”,逐年以为说的是白小糖,只好示意大漠放手。
逐年她今天喝大了……你好好照顾。
白小糖放心吧,年姐。
大漠在一般低声嘟囔。
大漠这要是江太太了?
逐年没好气地睨他。
逐年闭嘴!你找死啊?
大漠不是,我的意思是,我觉得晚哥最近特别那什么……就,很不开心的样子。
逐年琢磨了一下,发现江烬晚最近状态是不太对。
逐年按理来说这货不应该为情所伤啊。
大漠晚哥?为情所伤?老板,是我聋了还是你疯了?
逐年哎呦,你不懂,她感情洁癖。
大漠一脸三观被冲刷的样子。
大漠晚哥?感情洁癖?老板,你开玩笑的吧?
逐年叼着烟笑得轻狂。
逐年这货,她能到处睡,因为没对任何人动过真心,心里没负担,懂?都过去那么多年了,除了那个人,再也没人能走进她心里。
逐年但凡暗恋出正果前的最后一秒,都不耽误她一边喜欢别人一边到处睡,呵,真是风流啊。
顾莹莹谁风流?
逐年一转身,才发现顾莹莹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
逐年宝宝,你什么时候来的,我怎么没瞧见你进来。
大漠哎呦,老板娘来了。
逐年踹了一脚大漠。
逐年知道来了还不赶紧滚。
大漠一脸坏笑地屁颠屁颠地跑了。
蓝湾的霓虹招牌在雨夜里晕开一片湿漉漉的光,吧台后的酒柜像被打翻的调色盘,百利甜的奶白、威士忌的琥珀、金酒的澄澈在射灯下流淌成迷离的河。
逐年半揽着顾莹莹往吧台走,指尖故意在她腰侧软肉上轻轻画圈,惹得怀里人像受惊的小鹿般轻轻瑟缩,鬓角的碎发蹭过她的脖颈,带着雨水的微凉。
顾莹莹刚在门口听你们说谁风流?
顾莹莹仰头望她,长睫毛上还沾着细密的雨珠,在暖光下折射出细碎的星芒。米白色针织衫被雨水洇出浅淡的痕迹,贴在肩头勾勒出纤细的轮廓,透着股惹人怜爱的娇憨。
逐年低头咬掉烟蒂,火星在水晶烟灰缸里碾灭的瞬间,温热的呼吸扫过她的耳廓。
逐年说隔壁街开汽修厂的老王,跟我们没关系。
她故意把声音压得很低,带着烟草的沙哑钻进顾莹莹耳朵里,看她瞬间红透的耳根,眼底漾开痞气的笑。
顾莹莹伸手推她,手腕却被逐年反剪在吧台上。冷硬的大理石硌着掌心,身后的热源却带着灼人的温度,她能清晰地闻到她身上小兰花混着烟草的味道,心跳像擂鼓般撞得肋骨生疼。
顾莹莹逐年,你放开我……
声音细若蚊蚋,尾音却不自觉地发颤。
逐年宝宝手怎么这么凉?
逐年抓过顾莹莹的手往掌心呵气,指腹反复摩挲着她微凉的指尖,粗糙的茧子蹭过细腻的皮肤,激起一阵战栗。
逐年外面下雨不知道多穿点?嗯?
她的尾音微微上扬,带着不容置疑的宠溺。
顾莹莹挣了挣没挣开,只能任由逐年握着,眼尾瞟到吧台上散落的空酒杯,杯口还沾着口红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