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旧的人生

# 我如新婚不舍离开娘家的子女一步三回头地回到我的房间，害怕本就身体不好的母亲会因为舅舅的事情而加重身体负担。带着这点担忧我也慢慢地陷入了梦乡。

清晨的阳光细碎而温暖，透过树叶间的缝隙，斑驳地洒在脸上。眼皮感受到一丝柔软的刺痒感，我轻轻皱了皱眉，缓缓睁开了眼睛。金色的光芒映入眼帘，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温柔，却又让人心绪难平。昨夜的记忆像老旧胶片般一帧帧在脑海中回放，那些揪心的片段翻涌着，仿佛有只无形的手掐住了我的胸口，压得呼吸都变得滞涩。

“嘶——”我低声吐出一口气，手指无意识地揪紧了胸前的衣襟，像是想抓住什么来驱散这沉甸甸的压迫感。可那些画面却如影随形，深深嵌进脑海里，怎么也挥之不去。脚步一顿一顿地朝父母房间移动，心里隐隐揪成一团，母亲的身体本就虚弱，舅舅的事情会不会让她更撑不住了？这个念头一冒出来，连脚下的步伐都不由自主加快了几分。

当我来到父母的房间时隐隐约约听到里面压抑的哭声，我知道这是母亲在释放内心的压力。我知道她需要时间，在门口我与父亲碰面，我们俩人一起出去，一个前往学校一个前往工作的地方。

等我完成了自己上学的准备工作打算在家休息一段时间，却不曾想我与美好的生活已经渐行渐远。我推开门，习惯性地喊了声“妈，我回来了”。可迎接我的只有死一般的寂静。厨房里飘出焦糊味，灶台上还放着一口烧干的锅。我的心突然揪紧，慌乱地朝客厅跑去。茶几翻倒在地，母亲的拐杖也掉在一旁，而她此刻正躺在地上，脸色苍白，嘴唇微微颤抖着。

“妈！”我冲过去扶起她，手足无措地拨通了急救电话。她的身体轻得让人心疼，仿佛稍一用力就会碎掉。曾经那个为我遮风挡雨、把整个家扛在肩上的女人，如今竟脆弱得像一片落叶。我强忍住泪水，却忍不住想，如果今天我没出去，是不是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窗外的夕阳渐渐沉入地平线，屋内的光线暗了下来，可我的恐惧却越发浓烈。我紧紧握住母亲冰凉的手，不敢松开，生怕这一松，就再也抓不住什么了。

昏黄的灯光下，父亲独自坐在老旧的藤椅上。他的背微微佝偻，平日里挺直的脊梁此刻仿佛承受不住悲伤的重量。粗糙的手掌捂住脸庞，指缝间隐约可见湿润的泪痕。

窗外传来阵阵蝉鸣，更衬托出屋内的寂静。那只陪伴他多年的茶杯，还残留着余温，却无人问津。父亲深吸一口气，试图压抑哽咽，但肩膀仍不受控制地颤抖着。

我站在门外，看着这令人心碎的一幕。那个曾经为我遮风挡雨、无所不能的男人，此刻竟如此脆弱。记忆中他宽厚的肩膀和爽朗的笑声，在这一刻都蒙上了浓浓的阴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