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纪琼书同意秦霜同他一起出征后,秦霜练习得愈发认真。
一日,当秦霜正在练武之时,纪琼书迈步进入了她的营帐。
秦霜正欲行礼,纪琼书摆了摆手,道:“如今局势于我军愈发不利,唯一突破口就在于涵平关。”
涵平关位于契城以北的临羌交界处,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它本属于临楚的领土,却在临楚遭到北羌国的大举进攻后也就此沦陷。
“上次北羌国的想要进攻的士兵被歼灭,兵力大大削弱,虽然想要攻破涵平关依旧困难,但依然是一个不错的机会。”纪琼书顿了顿。
“这次,你便同本将军一同出征。”
秦霜闻言,先是一怔,随即无法掩饰内心的喜悦,屈身行礼,道:“是,将军。”
次日,大军开拔,秦霜随纪琼书一同前往北羌。一路上,纪琼书骑在马上,神情严肃,气势威严
秦霜则紧紧跟在他身后,望着他高大的身影,怔怔地出了神。
大军一路前行,穿越山川河流,终于抵达北羌边境。
夜色渐深,一轮明月高悬在夜空中,洒下淡淡清辉。纪琼书率领大军,悄无声息地靠近北羌军营。
纪琼书迅速做出部署,低声下令:“众将士听令,今夜子时,随我夜袭北羌!务必小心谨慎,务必谨慎。”
前去探查的亲军返回,禀告道:“将军,北羌军营外有巡逻的士兵,不过人数不多。”
纪琼书思忖片刻,低声下令:“好,兵分三路,左右包抄,务必悄无声息地解决掉那些巡逻士兵。”
大军迅速行动,按照纪琼书的指挥,分成三路,悄无声息地包围了北羌军营外巡逻的士兵。秦霜紧紧跟在纪琼书身边,紧张又兴奋。
迅速地解决掉巡逻的北羌士兵后,纪琼书一马当先,带领士兵们冲进北羌军营。
北羌军营内,士兵们听到动静才陡然惊醒。
纪琼书挥剑砍向睡梦中惊醒的北羌士兵,鲜血四溅,秦霜手指微微颤抖,也挥剑砍向敌人。
秦霜努力平复心中的恐惧,握紧手中的剑,按照纪琼书所教,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她不断提醒自己,不能给纪琼书拖后腿。虽然手心依旧冒汗,但握剑的手却不再颤抖。
北羌士兵仓皇而逃,纪琼书等人一路追杀到涵平关。
“等等。”为首的纪琼书拦住众人,“不太对劲。他们一直在撤退,完全没有一点反击的意思。”
骤然间一支支箭矢如雨般射来。
纪琼书神色一凛,大喊道:“中埋伏了,快撤!”
军队顿时乱作一团。
只见周围火把通明,密密麻麻的北羌士兵从山谷涌来,临楚军队只得往外撤退。
秦霜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场景,心中难免有些慌乱。
“跟着我,莫要离开。”纪琼书低声对她说,握紧了手中的剑。
纪琼书挥剑砍杀追来的北羌士兵,一边指挥大军撤退。而敌军来势汹汹,军队的主心骨早已被冲散。
此时,北羌军队首领单羽望着纪琼书撤退的方向,阴恻恻地笑着对身旁的士兵说:“这次势必擒拿纪琼书,让临楚再无翻身的机会。”
纪琼书为躲避追击,带着秦霜撤进山林。敌军的火把亮起幽幽的光,两人潜藏在山坡下不敢出声。
周围没了动静,两人小心翼翼地继续前行。一座破旧的祠堂出现在视野中,两人暂且在其中歇息。
纪琼书左肩中箭,盔甲上附着着已经干涸的猩红的血液。借着月光,秦霜才发觉纪琼书的脸色是如此苍白。
纪琼书握住箭柄,紧皱眉头,唇齿间溢出低低的吼声,用力将箭带着血肉的利箭从左肩拔出。
“将军!”秦霜小声地惊呼了一声,连忙用先前备好的药草敷在他的伤口上,并随手将衣服的尾部的布料扯成条状为他包扎。
纪琼书无力地坐靠在墙边,秦霜倚在门口观察着外面的情况。
又是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响起。秦霜心中一惊,赶紧回去让纪琼书藏好。
脚步声越来越近,祠堂中摇曳着火光。北羌士兵的声音响起,让两人的心都悬了起来。“这里面也找找,千万不能让他们跑了。”
祠堂中杂物堆积,可容身之处不多,北羌士兵搜寻起来也并不容易。
两人前方有一个低矮的石台,后侧倒是有一个可以容身的地方。但因为太过狭窄,纪琼书只得用手撑着地面,将秦霜压在身下。
纪琼书放大的俊脸近得快要和秦霜贴在一起,纵使面红耳赤,她却也是大气也不敢出。
时间仿佛静止了,秦霜似乎听不见北羌士兵一无所获的咒骂声了,她耳边只有纪琼书呼吸声。
纪琼书淡定起身,通红的耳根在黑暗中并没有让秦霜看见。秦霜赶忙坐起身,迅速闪到一旁。
“……追兵应该不会再来了,暂且就在这里歇息一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