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背叛我？这就是下场
（母元2050年·新上海悬浮城）
B7区废墟 21:47.
全息投影的霓虹广告在孟雪头顶闪烁，映得她战术目镜一片猩红。男人的阴影笼罩在手机屏幕上时，她正在解码组织加密的任务简报。
许是好久没得到身边人回应，男人转过头，指尖划过孟雪后颈的神经接口。
【康陶军工】的立体logo被电磁干扰撕成碎片，又在她战术目镜上重组为猩红的噪点。男人的影子就是这时候压上来的——修长、冷调，像一柄出鞘的纳米刀，斜斜切进她正在解码的加密简报。
后颈神经接口传来细微的刺痛——时昕又擅自调整了她的痛觉阈值——就像过去三年里每次出任务前做的那样。这个动作太熟悉了，熟悉到她甚至能通过痛感的频率，判断出他今天用的是左手无名指。
孟雪并未理会，男人是时昕，她的上司，也是她的爱人，这个动作他们恋爱三年里时昕重复过无数次。
时昕"阿雪，”
她没抬头，任由战术目镜的蓝光在虹膜上流淌。组织加密的字符像一群被困的萤火虫，在她视网膜上撞出细小的涟漪。
时昕的呼吸落在她耳后，带着那种特有的、被精密计算过的温度——37.2度，永远比她体温高0.5度。孟雪曾怀疑这是他故意设定的，就像他永远精准到毫秒的约会时间，永远恰到好处的礼物，永远……
时昕"跟我走。"
他突然抓住她的手腕，金属指环硌进她脉搏。
声音里带着新型神经毒剂特有的甜腻，呼吸喷在她耳后植入体接口处，激起一串数据流紊乱的蓝光。
时昕"就现在。”
孟雪闻到甜腻的茉莉香——那是时昕特制的神经毒剂"忘忧3.0"的味道。
气味像蛇一样钻进鼻腔时，孟雪的肌肉记忆先于意识做出了反应——她的手指几乎要扣上腰间的神经阻断剂，又在最后一刻硬生生停住。
上周处决银河少将时，那个两鬓斑白的男人就是这样倒下的。当时时昕站在全息监控的死角，袖口散出的茉莉香像一首温柔摇篮曲，而少将的瞳孔在香气中缓缓扩散，最后凝固成两颗混浊的玻璃珠。
时昕“阿雪…”
时昕的手指还悬在半空，指节处有一道新鲜的灼痕——是今早给她调试神经接口时，被她的防御程序反噬留下的。孟雪突然想起三年前那个雨夜，他第一次把这种毒剂涂在自己唇上时说的话——“这是只对你无效的毒。”
她甩开他的手，力道却比平时轻了三成。这个在战场上被称作“极地女王”的女人，此刻连皱眉都带着纵容的意味。
孟雪"任务期间别闹。"
她的植入式通讯器突然在视网膜上炸开红光：【紧急指令：A7区出现高能反应，疑似'雷鸟'异能者，Snow立即处置。】
配图加载出来的刹那，孟雪的呼吸停滞了——
洛昕？！
照片里的男人半张脸浸在血里，却对着监控微笑。那是孟雪最熟悉的笑——三年前在火星前线，洛昕拖着被等离子炮烧穿的右腿，也是这样笑着把生存舱的最后一个位置让给了她。 最刺眼的是他胸前——代表叛徒的猩红"X"标记，正以每秒三次的频率在照片上脉冲闪烁。
大红加粗的标识在视野里跳动，像一颗逐渐逼近的炸弹。
孟雪的植入体突然过载，战术目镜的边角开始崩解数据流。六年了，组织从不用这种标记——
红色代表高危目标，加粗则意味着......
格杀勿论。
孟雪瞳孔骤缩。这个绝对不可能出现在任务对象里的名字，此刻竟然被标了大红加粗——大红加粗意味着风险等级。红已是风险，加粗则是更甚。
孟雪"不可能......"
孟雪的指尖无意识地划过全息投影，战术手套的纤维与洛昕染血的面容重叠。六年了，从军校到特种部队，这个男人陪她爬过每一个尸横遍野的战场，在她每一次濒临崩溃时用那句"你可是要当少帅的人"把她拽回来。
洛昕是她进入组织后一直的搭档，若论并肩作战的时间，甚至比她与男友相处的时间还要长。六年来，她从军校到特种部队，一路摸爬滚打，最终跻身少帅之位，其中少不了洛昕的配合与支持。更别提二人早在大学时代就通过软件结识，成为网友。
可是，洛昕怎么可能叛变？他可是为了给死在星际战场的二哥报仇才参军，成为特种星际部队的一员。家仇国恨，他怎么可能叛变？
——“我二哥死在星际叛军手里。”
洛昕说这话时正在擦拭他的电极鞭，火星映在他瞳孔里，像永不熄灭的复仇之火。
——“所以我的命只卖给剿灭叛军的战争。”
孟雪坚信洛昕不可能叛变——他的仇恨、他的誓言，都刻在骨子里。一定是有什么误会？
战术手套下的指节发出不堪重负的声响。即使身为少帅，军规第七条仍如铁律般在她脑中轰鸣：疑问即违抗，违抗即背叛。
时昕（轻推她后背）"去吧，我等你。"
她抬头，时昕已经退到三步之外。路灯在他金属肩章上切出冷光。
—————
A7区，废弃发电站外围。
断裂的高压电缆垂落在地，像一条条被剥了皮的蛇，裸露的金属芯在潮湿的空气中嘶嘶作响。队长的全息投影在孟雪面前闪烁，信号被强烈的电磁干扰撕扯得支离破碎——
队长"雷鸟在破坏中枢电网！"
队长的怒吼夹杂着电流杂音，
队长“Snow，立即阻止他！”
孟雪的指尖凝结出一层薄霜，寒气顺着她的指节蔓延，在空气中划出细小的冰晶轨迹。
孟雪（冰霜覆上指尖）"已锁定目标。"
她的声音很轻，却让周围温度骤降了三度。
就在这时——
阴影中猛地冲出一道身影。
警官的制服被汗水浸透，胸口剧烈起伏着，仿佛刚跑完一场马拉松。那人一把抓住孟雪的手臂，力道大得让她战术服的纤维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警官（喘着粗气）"孟雪！”
警官的声音压得极低，却带着不容忽视的紧迫，
警官这任务有问题——"
孟雪“够了。”
孟雪冷冷打断，甩开他的手。冰霜从她接触过的地方蔓延上警官的袖口，但他似乎浑然不觉。
她转身走向发电站深处，只留下一句：
孟雪"放心，除了时昕，没人能伤我。"
警官僵在原地，欲言又止。
——可是时昕…？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他硬生生压了回去。
时昕大人可是上将，组织的核心人物，怎么可能背叛？
一定是自己多虑了。
远处，发电站的巨型涡轮机发出垂死的呻吟，而孟雪的身影已经消失在钢铁与阴影交织的迷宫之中。
—————
A7区废弃发电站22：00.
废弃变电站的焦糊味里混着铁锈味。电缆断裂的嗡鸣还悬在空气里，孟雪已经闻到了血的味道——不是新鲜的血，而是那种被高压电烤焦的、带着金属锈味的血。她太熟悉这气味了，三年前洛昕在火星前线替她挡下等离子炮时，袖口烧灼的就是这种味道。
战术目镜突然锁定头顶变压器。孟雪终于听见记忆里的声音：
洛昕"雷暴——！"
洛昕的声音像一把钝刀，狠狠捅进记忆最柔软的缝隙。
蓝白电光劈落的刹那，她的身体比思维更快。
孟雪"冰盾！"
冰盾从掌心炸开的瞬间，骨骼发出不堪重负的咔咔声，仿佛全身的关节都在尖叫着抗议。
蛛网状的裂纹在冰盾上疯狂蔓延，每一道裂痕里都跳动着洛昕的雷光。那些曾教她破解雷系异能的技巧，现在正被原封不动地还回来——冰盾最脆弱的接缝处，正是当年洛昕在训练场用红笔圈给她看的位置。
洛昕“你退步了。”
洛昕的声音从电塔顶端飘下来。电极鞭垂在他指间，像条被抽了脊骨的蛇。
孟雪舔掉虎口震出的血，冰晶立刻顺着血腥味攀上她的下颌，在皮肤表面绽开荆棘般的纹路。
她抬头看他站在断裂的高压电塔上，左袖那道灼痕刺得眼睛发疼——去年双子星战役，这混蛋就是用这只手，把她从正在坍缩的太空舱里硬拽出来的。
孟雪"代号Heart？"
孟雪抹掉鼻血笑了，冰晶随着嘴角弧度崩裂，
孟雪"现在该叫你叛徒Heart，还是清洁工Heart？"
孟雪突然暴起，冰刃划出的弧光却故意偏转三公分，只割开他领口的布料。
一枚老式军用芯片从破损的衣领里滑出来，芯片边缘刻着星际舰队的暗码：S-307——他们第一次联手任务时的穿梭机编号。
孟雪"为什么背叛组织？！"
洛昕，如果你说你是被迫的，我拼尽这层身份也要救你。
洛昕突然大笑，电极鞭在笑声中震颤：
洛昕"我从来就不是你们的人！"
孟雪抹了把嘴角的血，突然发现自己在笑：
孟雪三年同生共死...都是演的？"
孟雪也是，
冰晶在她睫毛上结出霜花，
孟雪直到现在你仍叫我游戏ID...从来没用真名喊过我
洛昕的电极鞭突然僵在半空。
就是这0.3秒的破绽！孟雪旋身突进，划出冰刃，暴风雪从她指缝间坍缩成量子态冰晶。
那些冰晶在月光下折射出无数个过去的片段：洛昕在模拟舱教她反制雷系异能的侧脸、替她改装神经接口时皱眉的表情、还有上周庆功宴上偷偷往她酒里兑果汁的手——
孟雪"这一击，还你教我雷系克星的情分。"
暴风雪吞没洛昕的瞬间，孟雪看见他笑了。不是冷笑，而是那种让她毛骨悚然的、如释重负的笑。
电极鞭突然调转方向，洛昕竟用鞭柄击碎了自己左肩的植入体！
洛昕….雪，你从来...没输给过我。"
孟雪这！就是背叛我的下场！
砰——！
纳米级神经毒素从爆裂的植入体里喷涌而出，却在触及孟雪前被洛昕用身体挡住。
他踉跄着抓住她手腕，染血的手指在她战术手套上划出三道歪斜的血痕——
是摩尔斯电码。
· · · —— · · ·
洛昕的瞳孔在毒素侵蚀下开始扩散，可他的嘴唇还在动。孟雪俯身时，听见他气管里挤出的最后几个字：
洛昕“他给你的茉莉香…是…逆向…”
战术目镜不断弹出组织发来的嘉奖令，而视网膜角落，时昕通过私人频道发来晚餐邀约：
【22:30 老地方 庆祝你清除叛徒】
附件是一张三百年前的老照片——照片里穿星际军校制服的少年洛昕对她微笑，水印显示拍摄于母元纪元2024年。
可不知为什么，这一次，孟雪并不开心。
【无责任小剧场·彩蛋】
洛昕（揪住作者领子）"凭什么让我领便当！"
时昕（从背后搂住作者肩膀）"下次写我徒手接核弹，就饶过你。"
作者抱歉你们俩打不过我。（一个过肩摔直接将两人摔倒在地）
孟雪（啃冰棍路过）"啧，男人戏真多。"
梦雪就是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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