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亚轩猛地站起身,手机屏幕的冷光映在他骤然失去血色的脸上。
"怎么了?"马嘉祺试图撑起身体,输液管随着他的动作摇晃。
宋亚轩将手机转向他:"StarKeeper发来的短信,让我们立刻离开医院。"
马嘉祺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完全不像一个病人。他一把扯掉手背上的针头,血珠立刻渗了出来。
"你干什么?"宋亚轩惊呼。
"没时间了。"马嘉祺翻身下床,动作敏捷得令人吃惊,"帮我找件外套。"
宋亚轩抓起床边的连帽衫扔给他,同时快步走到门边,将耳朵贴在门上。走廊上隐约传来脚步声,由远及近。
"有人来了。"他压低声音,"不止一个。"
马嘉祺已经穿好衣服,从床头柜抽屉里拿出自己的手机和钱包。他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丝不正常的红晕,但眼神异常清醒。
"消防通道在哪?"
"应该在这层尽头。"宋亚轩回忆着进来时看到的医院平面图,"但如果是记者或粉丝,我们解释清楚就——"
"不是记者。"马嘉祺打断他,从枕头下摸出一个小型U盘塞进口袋,"普通记者不会在凌晨两点来采访。"
脚步声停在门外。门把手轻轻转动。
宋亚轩的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马嘉祺抓住他的手腕,将他拉向病房附带的卫生间。
"爬窗。"马嘉祺简短地说。
卫生间的小窗户勉强够一个人通过。马嘉祺推开窗,夜风夹杂着细雨灌进来。下面是一个小型平台,连接着消防梯。
"你先。"马嘉祺推了宋亚轩一把。
就在宋亚轩一条腿跨出窗外的瞬间,病房门被推开了。他听到一个陌生的男声:"人呢?"
马嘉祺毫不犹豫地翻出窗外,顺手关上了卫生间的门。两人蜷缩在狭窄的平台上,雨水很快打湿了他们的肩膀。
"他们是谁?"宋亚轩用气音问道。
马嘉祺摇摇头,示意他噤声。透过磨砂玻璃,他们看到两个黑影在卫生间门外晃动。
"检查窗户。"一个声音命令道。
马嘉祺猛地拉下宋亚轩的头,两人紧贴着墙壁。卫生间的窗户被推开,一只手电筒的光束扫过他们刚才站立的位置。
"没人。"
"继续找,他跑不远。"
脚步声渐渐远去。马嘉祺松了口气,但立刻被一阵剧烈的咳嗽击中。他用手捂住嘴,肩膀颤抖着。
"你没事吧?"宋亚轩担忧地问,借着微弱的路灯,他看到马嘉祺指缝间渗出暗色的液体。
马嘉祺迅速将手放下,在衣服上擦了擦:"没事,先离开这里。"
消防梯通向医院后方的一条小巷。两人冒雨跑出两个街区,才拦到一辆出租车。
"去哪?"司机狐疑地看着两个湿漉漉的年轻人。
宋亚轩和马嘉祺对视一眼。
"时代广场。"马嘉祺说,"演唱会场馆。"
车程中,宋亚轩不断通过后窗观察是否有车辆跟踪。马嘉祺则靠在座位上闭目养神,但紧绷的下颌线暴露了他并不平静。
"你觉得StarKeeper是敌是友?"宋亚轩低声问。
马嘉祺没有立即回答。雨水顺着他的发梢滴落,在黑色连帽衫上留下深色的痕迹。
"不知道。"他终于开口,"但目前为止,TA的警告都是准确的。"
宋亚轩想起那张黑色卡片上的银色字迹:"他们给你下了药。" 如果这是真的,那么今晚出现在医院的那些人...
"你觉得他们是想确认你有没有..." 宋亚轩咽了口唾沫,"...死掉?"
马嘉祺的嘴角扯出一个没有笑意的弧度:"或者确保我永远不会说出不该说的话。"
出租车在时代广场停下。雨已经小了,但夜色依然浓重。演唱会场馆像一个沉睡的巨兽,安静地矗立在广场中央。
"我们从员工通道进去。"马嘉祺说,领着宋亚轩绕到场馆西侧,"保安队长老周今晚值班,他认得我们。"
果然,看到两位偶像深夜造访,老周虽然惊讶但还是放行了。
"马哥,你不是应该在医院吗?"老周担忧地看着马嘉祺苍白的脸色,"医生批准你出院了?"
"有点私人物品落在舞台上了。"马嘉祺微笑着解释,"拿了就走,不会太久。"
空荡荡的场馆比白天看起来大了许多。舞台上的部分设备还没拆除,在黑暗中投下诡异的阴影。
"照片上圈出的位置在哪里?"宋亚轩问,声音在空旷的场馆中产生轻微的回音。
马嘉祺打开手机闪光灯,调出那张神秘照片:"舞台右侧,靠近第二块LED屏的位置。"
两人小心翼翼地走上舞台。白天的喧嚣恍如隔世,现在只有他们的脚步声在寂静中回响。
"就是这里。"马嘉祺停在舞台边缘的一处标记前,蹲下身检查地板。
宋亚轩也跪下来,手指抚过舞台表面:"看起来没什么异常..."
"等等。"马嘉祺突然抓住他的手腕,"这块地板松动了。"
他用力掀起一块看似固定的舞台板,露出下面的空间。宋亚轩倒吸一口冷气——那里固定着一个小型电子装置,现在已经被拆得七零八落,但依然能辨认出原本的样子。
"这是什么?"宋亚轩轻声问。
马嘉祺小心翼翼地拿起一块电路板:"某种发射器?我不确定,但肯定不是舞台设备的一部分。"
"所以真的有人做了手脚..."宋亚轩感到一阵寒意,"但为什么拆掉它?"
"可能是完成任务后销毁证据。"马嘉祺的声音低沉,"或者..."
"或者什么?"
马嘉祺转向宋亚轩,手机的光从下方照在他脸上,投下诡异的阴影:"或者有人比我们早一步,拿走了关键部分。"
就在这时,宋亚轩注意到舞台下方有什么东西反光。他伸手掏出来,是一个小小的黑色信封。
"第三封信。"他声音发紧。
马嘉祺接过信封,两人头碰头地阅读:
"你们找对了地方,但危险才刚刚开始。装置释放的次声波会引发定向症状,下一个目标是宋亚轩。团队中有内鬼,不要相信任何人。—StarKeeper"
宋亚轩的手开始发抖:"次声波?所以你不是被下药,而是被这种装置..."
"定向攻击。"马嘉祺接上他的话,眼神变得异常冰冷,"专业级别的暗杀手段。"
"谁会想杀我们?"宋亚轩问出了一个两人都在思考的问题。
马嘉祺没有立即回答。他重新检查了那个被破坏的装置,从缝隙中抠出一小块金属片。
"这不是普通的金属。"他低声说,将金属片递给宋亚轩,"上面有编号。"
宋亚轩接过金属片,借着微光辨认上面的数字:"X-7...后面被磨掉了。"
"收好它。"马嘉祺说,"可能是线索。"
两人正准备离开时,宋亚轩突然抓住马嘉祺的手臂:"等等,你有没有闻到什么?"
马嘉祺皱眉:"什么?"
"信纸。"宋亚轩将信封凑到鼻尖,"有种特殊的香味,很淡,但很特别。"
马嘉祺也闻了闻:"像是某种香水?"
宋亚轩的瞳孔微微扩大:"我认得这个味道...但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闻过。"
他们将舞台恢复原状,悄悄离开了场馆。老周已经睡着了,两人没有惊动他。
"现在去哪?"站在空旷的广场上,宋亚轩问道。凌晨三点半的城市安静得可怕。
马嘉祺看了看四周:"不能回宿舍,也不能去酒店。我有个地方..."
他的话戛然而止。一辆黑色轿车无声地滑到广场边缘,车灯突然大亮,直直照向两人。
"跑!"马嘉祺拽起宋亚轩的手腕。
两人冲向广场另一侧的商业区,黑色轿车没有追来,但刺眼的车灯一直追随着他们的身影。转过一个街角后,马嘉祺拉着宋亚轩躲进一家24小时便利店的洗手间。
"那辆车...是之前医院的..."宋亚轩气喘吁吁地说。
马嘉祺点点头,同样呼吸急促。他的脸色比之前更差了,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你需要看医生。"宋亚轩担忧地说。
"先找个安全的地方。"马嘉祺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钥匙,"我有个公寓,没人知道。"
他们在便利店买了帽子和一次性口罩,换了装束后打车前往马嘉祺所说的地址。那是一栋位于城东的老式公寓楼,看起来至少有三十年历史。
马嘉祺的"安全屋"在顶层,是一个简单但整洁的一居室。
"什么时候准备的?"宋亚轩好奇地打量着这个显然经常有人使用的空间。
"去年。"马嘉祺简短地回答,从冰箱里拿出两瓶水,"私生饭最疯狂的那段时间。"
他递给宋亚轩一瓶水,但自己却没有喝。宋亚轩注意到这个细节,默默记在心里。
"我们需要理清线索。"马嘉祺在沙发上坐下,拿出三封黑色信件和那块金属片排列在茶几上,"有人想伤害我们,StarKeeper知道内情但不愿露面,团队中有内鬼。"
宋亚轩补充道:"那个装置可能是次声波发射器,专门针对你的。但为什么现在才动手?我们出道三年了。"
马嘉祺的眼神闪烁了一下:"也许和即将到来的世界巡演有关。"
"巡演?"宋亚轩不解。
"下周我们要宣布世界巡演计划,同时..."马嘉祺犹豫了一下,"李姐没告诉你们,公司计划在巡演后让我单飞。"
宋亚轩瞪大眼睛:"什么?"
"只是试探性计划。"马嘉祺迅速解释,"我拒绝了,但消息可能已经泄露。"
宋亚轩的大脑飞速运转。如果马嘉祺单飞,时代少年团将面临重组甚至解散。这对某些人来说意味着巨大的利益损失...或者机会。
"你觉得是公司内部的人?"他小心翼翼地问。
马嘉祺摇摇头:"不确定。也可能是..." 他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打断了他的话。
宋亚轩看到马嘉祺的表情在看到屏幕时变得异常凝重。
"怎么了?"
马嘉祺将手机转向他。是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
"你们不该去场馆。现在他们知道你们发现了。亚轩,检查你的私人物品,特别是生日礼物。—StarKeeper"
宋亚轩感到一阵寒意爬上脊背。他的生日是上个月,团队和粉丝送了很多礼物,大部分还堆在他宿舍的衣柜里。
"TA怎么知道我们去了场馆?"宋亚轩声音发紧,"有人在跟踪我们?"
马嘉祺走到窗边,谨慎地拉开一点窗帘观察外面:"或者StarKeeper就是幕后黑手之一,这是猫捉老鼠的游戏。"
"但TA警告我们检查礼物..."
马嘉祺转身面对宋亚轩:"我们必须回宿舍一趟,但要非常小心。"
宋亚轩点点头,突然想起什么:"香味!我想起来了!"
"什么?"
"信纸上的香味。"宋亚轩激动地说,"是林小晚用的那种特殊香水!你说过闻起来像中药混着花香,很特别。"
马嘉祺的表情凝固了:"我们的造型师?"
"上周拍摄时,她帮我整理衣服,那股味道特别明显。"宋亚轩肯定地说,"不会有错。"
马嘉祺沉思片刻:"但她为什么要这么做?没有动机。"
"也许不是她,但至少说明她接触过这些信件。"宋亚轩分析道,"或者...有人故意用她的香水误导我们。"
马嘉祺赞许地看了宋亚轩一眼:"思路很清晰。我们得查查林小晚最近接触的人。"
就在这时,宋亚轩的手机响了。是一条短信,来自一个他再熟悉不过的号码——马嘉祺的私人手机。
但马嘉祺的手机正握在他自己手里。
短信内容只有两个字:
"快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