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嘉祺站在公寓门口，手指悬在门把手上迟迟未动。身后传来丁程鑫压低的声音：
"现在反悔还来得及。我可以自己去。"
马嘉祺摇头，黑色口罩上的眼睛坚定如初："宋亚轩需要你。他的情况只有你能监控。"
他回头最后看了一眼卧室方向。宋亚轩躺在丁程鑫临时搭建的医疗床上，身上连着各种监测设备，胸口规律地起伏着，像是睡着了。但马嘉祺知道没那么简单——那些仪器上跳动的数字显示宋亚轩的大脑活动异常活跃，仿佛在进行某种无形的战斗。
"如果他醒来..."马嘉祺的声音哽了一下，"告诉他..."
"你自己告诉他。"丁程鑫打断他，递过一个微型耳麦，"戴上这个，保持通讯。公司安保系统我已经做了手脚，但只能维持四十分钟窗口期。"
马嘉祺将耳麦塞入右耳，调整到几乎看不见的位置。他穿着一身黑衣，戴着鸭舌帽和口罩，看起来像个普通的夜归上班族。
"找到设计图就立刻撤离，不要恋战。"丁程鑫严肃地叮嘱，"张明远不是傻子，他肯定加强了核心区域的安保。"
马嘉祺点头，最后看了一眼宋亚轩。他轻手轻脚走到床边，俯身在宋亚轩额头上留下一个轻吻。
"等我回来。"他低声说，然后头也不回地走向门口。
夜晚的城市依然灯火通明，但公司大楼所在的商务区已经人迹稀少。马嘉祺绕到大楼背面，找到丁程鑫提到的维修通道门。门锁已经被远程解除，轻轻一推就开了。
"我在监控室接管了系统，你有四十分钟。"丁程鑫的声音从耳麦中传来，"张明远的办公室在顶层，保险柜嵌在右侧书柜后面。密码是0704X7。"
马嘉祺挑眉："这么简单？"
"简单才容易被忽略。"丁程鑫轻笑，"人类心理学101——最显眼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
马嘉祺悄无声息地爬上消防楼梯。大楼空荡荡的，只有偶尔的安保巡逻。凭借丁程鑫提供的路线图和实时指引，他轻松避开所有巡逻点。
"奇怪，"丁程鑫的声音突然变得警惕，"安保比预期的少。小心陷阱。"
马嘉祺放慢脚步，警惕地观察四周。走廊尽头的摄像头缓缓转动，红灯闪烁，显示正在工作。但丁程鑫说过所有摄像头应该都处于循环播放旧画面的状态。
"有人改写了我的程序。"丁程鑫的声音紧绷起来，"马嘉祺，建议撤退。"
"来不及了。"马嘉祺低声回应，已经来到顶层走廊，"如果这是陷阱，说明张明远已经起疑。下次再来只会更难。"
他贴着墙壁前进，最后停在标着"总裁办公室"的厚重木门前。门锁是电子式的，需要门禁卡。
"用我给你的备用卡。"丁程鑫指示。
马嘉祺从口袋掏出一张普通员工卡，在感应器上刷过。门锁发出轻微的"咔哒"声，绿灯亮起。
"这不对劲。"丁程鑫的声音充满警惕，"普通员工卡不该有这权限。马嘉祺，这绝对是——"
门突然自动滑开，里面一片漆黑。
马嘉祺僵在原地，全身肌肉紧绷。黑暗的办公室像一张等待猎物自投罗网的嘴。
"撤退！立刻撤退！"丁程鑫在耳麦中急切地喊道。
马嘉祺犹豫了一秒，然后做出了让丁程鑫咒骂的决定——他大步走进了办公室。
灯光瞬间大亮。办公室空无一人，但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古龙水味——张明远的标志性气味。
"保险柜。"马嘉祺简短地说，径直走向右侧书柜。
书柜看起来与普通家具无异，但马嘉祺很快发现了微妙的接缝。他按照丁程鑫的指示，按下书柜第三层一本厚重的《商业法典》，整个书柜无声地滑开，露出嵌在墙中的保险柜。
"0704X7。"马嘉祺输入密码，保险柜门应声而开。
里面整齐地摆放着几份文件和几个U盘。马嘉祺快速翻找，很快发现一个标着"X-7/Y-3阻断方案"的文件夹。
"找到了。"他松了口气，将文件夹塞进衣服内侧口袋。
就在他准备关上保险柜时，余光瞥见另一个标着"晨曦计划：原始实验录像"的U盘。犹豫片刻，他将它也拿了出来。
"马嘉祺，立刻离开！"丁程鑫的声音突然变得急促，"热感应显示有人正从专用电梯上来！"
马嘉祺迅速关上保险柜和书柜，转身向门口跑去。但已经晚了——办公室的门突然自动锁死，电子锁发出刺耳的警报声。
"该死！"马嘉祺环顾四周，寻找其他出口。
"窗户！"丁程鑫喊道，"打破窗户，到天台去！"
马嘉祺抄起办公桌上的青铜镇纸，用力砸向落地窗。钢化玻璃裂成蛛网状，但没有破碎。第二下，第三下...终于，玻璃破开一个大洞。
他刚爬出窗户，办公室的门就被推开了。马嘉祺回头最后一眼，看到张明远带着四名保安冲进来，脸上是混合着愤怒和某种奇怪兴奋的表情。
"马嘉祺！"张明远喊道，声音出奇地平静，"你以为你在反抗谁？你本身就是我们创造的！"
马嘉祺没有回答，转身爬上消防梯。寒风呼啸，吹得他几乎睁不开眼。下方是几十米的高空，一个失误就会粉身碎骨。
"左转，有个维修通道通往下一层。"丁程鑫指引道，"我已经触发火警，制造混乱。"
大楼突然响起刺耳的火警铃声，喷淋系统启动，冰冷的水从天花板洒下。马嘉祺借着混乱成功潜入下一层，混入惊慌失措加班的员工中，一起疏散到楼下。
"前门有保安把守。"丁程鑫警告，"从地下停车场出去。"
马嘉祺跟着人群进入电梯，但在停车场层独自溜出。昏暗的停车场里，他贴着墙壁前进，避开巡逻的保安。
"再走五十米，右侧有辆银色轿车，引擎已经启动。"丁程鑫说。
马嘉祺看到了那辆车，正准备冲过去，突然听到身后一声厉喝："站住！"
他回头，两名持枪保安正朝他奔来。没有犹豫，马嘉祺撒腿就跑，子弹打在附近的车上，发出刺耳的金属撞击声。
"趴下！"丁程鑫大喊。
马嘉祺顺势一滚，躲到一辆SUV后面。保安们分散开来，从两侧包抄。
"数到三，向右跑。"丁程鑫指示，"我准备了干扰。"
马嘉祺深吸一口气，数到三后猛地向右冲去。停车场突然陷入一片黑暗——丁程鑫切断了电源。借着黑暗掩护，马嘉祺成功冲到银色轿车旁，拉开车门跳了进去。
车子立刻加速，冲出停车场。驾驶座上的人不是丁程鑫，而是一个陌生的中年女性。
"李医生？"马嘉祺惊讶地认出这是团队的健康顾问。
"StarKeeper不止一个。"女人简短地说，猛打方向盘避开追兵，"丁程鑫是核心，但我们有几个可信的人分散在各处。"
车子驶入夜色，甩开了追兵。马嘉祺这才有空检查获取的文件。他翻开文件夹，里面是详细的设计图纸和操作说明。
"这就是能救宋亚轩的东西？"李医生瞥了一眼问道。
马嘉祺点头，继续翻阅。突然，他的目光凝固在一页标着"Y-3紧急协议"的文件上：
"当X-7出现不可控倾向时，可激活Y-3内置控制程序，通过特定频率次声波强制重置X-7神经系统..."
"不..."马嘉祺的声音发抖，"他们设计宋亚轩是为了...控制我？"
李医生的表情变得凝重："看来张明远比你想象的更狡猾。"
马嘉祺突然想起什么，掏出那个顺走的实验录像U盘："我们需要看这个。"
李医生将车停在一个偏僻的汽车旅馆前："这里安全。我有设备可以播放。"
旅馆房间里，李医生连接好笔记本电脑，插入U盘。屏幕上出现一个文件夹，里面是几个标着日期的视频文件。
马嘉祺点开最早的一个。画面显示一个白色实验室，年幼的他——大约七八岁——被固定在一张特制椅子上，头上连接着电极。旁边是同样年幼的宋亚轩，同样被固定着。
"实验记录，第14天。"画外音响起，是张明远年轻些的声音，"X-7和Y-3表现出显著的情绪共鸣。特别是当X-7受到疼痛刺激时，Y-3的生理反应几乎同步。"
画面中的小马嘉祺突然剧烈挣扎，像是承受了巨大痛苦。而小宋亚轩也开始哭喊，尽管没有任何东西碰到他。
"看这个反应！"张明远的声音充满兴奋，"Y-3不仅能感知X-7的情绪，还能放大它！想象一下，如果我们能控制这种连接，就能通过操控X-7间接操控Y-3影响范围内的所有人！"
马嘉祺的胃部翻涌，几乎要吐出来。他们从那么小就开始被当作实验品...
下一个视频日期是几年后。少年马嘉祺被注射某种药物后陷入昏迷，而少年宋亚轩被带入另一个房间，面对屏幕上的马嘉祺影像。
"植入阶段开始。"张明远的声音说，"强化Y-3对X-7特定行为模式的反应。"
画面中的宋亚轩被强迫观看马嘉祺的各种影像，同时接受电击或药物奖励，像是在进行某种条件反射训练...
马嘉祺猛地关上电脑，无法再看下去。现在一切都说得通了——为什么宋亚轩对他有种本能的亲近，为什么他们舞台上的默契无人能及，甚至为什么宋亚轩会说"比所有粉丝都更早爱上你"...
这一切都是被设计好的程序吗？
"不全是。"李医生仿佛读懂他的想法，"张明远可能建立了初始连接，但人类情感远比他想象的复杂。你和宋亚轩之间发展出的，已经超出了实验设计的范围。"
马嘉祺的手机突然响起——是丁程鑫。
"马嘉祺！"丁程鑫的声音充满恐慌，"宋亚轩醒了，但情况不对劲！他...他在找你，非常激动。你得立刻回来！"
马嘉祺的心一沉："我们马上到。"
李医生已经启动车子："准备好面对任何可能性。如果Y-3协议真的被激活..."
她没有说完，但马嘉祺明白。如果宋亚轩体内的控制程序被激活，他可能不再是自己认识的那个宋亚轩，而是一个被设计来控制自己的工具。
车子飞驰在夜色中。马嘉祺紧握着那份反频率设计图，现在它不仅关乎阻止巡演，更关乎拯救宋亚轩——无论他被编程成什么，他首先是马嘉祺愿意用生命保护的人。
公寓楼下看起来平静如常，但马嘉祺的直觉拉响警报。他和李医生悄悄从后门进入，乘货梯上楼。
电梯门一开，就听到公寓里传来打斗声和东西砸碎的声音。马嘉祺冲进去，眼前的景象让他血液凝固——
丁程鑫被按在墙上，掐住他脖子的正是宋亚轩。但这不是他熟悉的宋亚轩...这个宋亚轩眼神空洞，动作机械，力气大得惊人。
最可怕的是，当宋亚轩转过头来看向马嘉祺时，他的眼睛在黑暗中泛着诡异的微光。
"X-7，指令接收。"宋亚轩用机械的声音说，松开丁程鑫，向马嘉祺走来，"执行控制协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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