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的刺骨

在我被平静的日子冲昏头脑的二十多年里，一切似乎太过安逸了。

所以直到我接过今天的报纸看到头条时，都没有想到会有这样一天，金狮子居然从推进城逃出来了。我颤抖着捏紧了报纸，那段日子阴魂不散的缠着我，无法复原的伤口，狰狞的疤痕都在提醒我。

金狮子看到你的脸我感觉身上的疤都在隐隐作痛，呼吸变的急促，不安冲击着我，最先发现我的异常的是过来找我的艾斯。

他如往常一样回来坐到我的身边，见到的却是我苍白的脸色，他扯过我的手腕和我对视着，“你还好吗，雾哥。脸色好差。”

我不太能够回答他，不停转头张望着熟悉的甲板，告诉自己这一切都过去了。可是依旧会缺乏安全感，缩着身体，慌乱着去摸自己的烟盒。

“发生什么了？”萨奇被艾斯从厨房里拉了出来，手上甚至还拿着汤勺，却在看见我不太好的模样后，赶到了我的身边，“雾哥？”

报纸掉落在甲板上，我尽量聚焦双眼想安慰慌张的萨奇，萨奇顺着掉落的报纸，看到了让我恐慌的源头，“那该死的家伙…”

马尔科听到消息来到了我的身边，抱住我让我把头埋进他的怀里，不用去关注更多，眼神询问着萨奇发生了什么。

萨奇指了指地上的报纸，一切明了，那段时间是白胡子海贼团不愿多提及的噩耗，这并不是一个好消息。

队长们把我带进了房间，尽量不停让我能够感知到他们的存在，乔兹从房间里走出来的时候，艾斯冲过来询问，“什么情况？”

船上有一大部分新人没有经历过那件事情，也都七嘴八舌询问着。

乔兹沉默了好一会儿走到甲板上坐下来，看着涌过来的船员，低下头看着甲板的缝隙，慢慢诉说道，“在二十多年前，金狮子依旧传奇的那段时间里，雾哥曾经被迫离开过白胡子海贼团加入了金狮子…是我们当年没有保护好他，让他一个人被折磨了4、5年。”

“他身上的伤痕，疾病全是那时候遗留下来的，我们至今没有敢去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那绝对是一段痛苦的日子。而现在金狮子从推进城里逃了出来，雾哥看到那个新闻，状态…不太好。”

“金狮子…”艾斯默念着史基的名字，拳头渐渐收紧，就算不知道任何东西，那些疤痕成了最大的证据。是白胡子海贼团的耻辱，也是我那段日子的证明。

秋不甘心的走回了自己的房间，艾斯偷偷的趴在窗口看着我房间里的情形。“放心，我们在这里。”马尔科紧紧握着我的手，坐在床边安慰着我，萨奇亲吻着我的额头，几名队长也努力说着话。

我的状态逐渐在好转，心中其实早就冷静下来，更多的是对金狮子那份彻骨的恨意。那个打不死的小强，手指攥紧床单骨节发白。

…

如果恨一个人就能够杀死一个人该多好。

我没有想过金狮子会这么快找到我，我和秋正在岛上购买物资，只是瞬息之间他就被斩断了身体。

血液溅到我的身上，瞳孔在震惊里紧缩，秋甚至上一秒还在和我说着会保护我的话，他肆意的笑容凝固在脸上，如此刺眼。

“桀哈哈哈，总算找到你了，雾。居然敢骗本大爷，害得我这么惨你准备好了吗？我要把你的内脏都扯出来。”金狮子肆意的笑声，冲击着宕机的大脑，他的腿变成了原本的两把刀，这个疯子为了越狱砍断了自己的双腿。

木枯刺入秋的背上，刀剑割断血肉的声音变的刺耳，大街上的人群恐慌着尖叫逃离着，可是我却已经感觉血液凝固，做不出任何行动。

马尔科从巷子里挡到我面前接下樱十的那一刻，梗在嗓子里的尖叫变成了痛苦的嘶鸣，我的眼泪在流淌着，秋的脸变得模糊。

这是陪伴了我十四年的家人啊，那个…那样的少年，如果不是我的话，会不会他就可以幸福的过完这一生。

时间不是能够记录的存在，那些刻在记忆里，融入骨髓里的爱意和日子，不是三言两语就能够概括的存在，所以我从来都不会用航海日志记录我的人生。

但是我后悔了，我甚至没有任何能够纪念这个弟弟的存在。一股无尽的绝望和窒息肆虐着，手腕上的花环早就因为时间枯萎脆弱，我答应秋了的，他马上会给我再编一个，到时候我就换上新的。

干枯的花枝在我剧烈的动作里碎裂，马尔科终究无法抵挡往日的传说，在金狮子抬起腿，木枯冲着我而来的时候。

一切的情感彻底的爆发，正位宝剑骑士化做灰烬，金狮子被突然冲击而出的力量弹开，刀刃因为冲力折断，肋骨刺入内脏。

失去双腿的他难以用双刃再次站起，准备使用果实能力飘起的那一刻，我举着海楼石的匕首刺进他的大腿。

他试图用手过来攻击我，被马尔科按住，猛烈的挣扎让樱十划伤我的身体，但是我现在麻木的感知不到疼痛。

我用手紧紧握住刀刃，拔出了接在肉里的樱十，反手捅进了他的腹部，血液汩汩涌出，我没有听到臆想中的惨叫。

海军的到来比我想的更加迅速，我和马尔科只好快速解决金狮子，带着秋的尸体先行离开。

离去前我深深望了一眼自己的孽缘，抚摸了一下塔罗牌，我第一次深刻的了解到这是一种怎样的权能。

强大的力量，甚至超出规则的能力，但是拥有这些的我没能救下秋。

带着秋的尸体回到船上的时候，我还没能彻底接受这一切，我抱着秋冰冷的上半身，自我惩罚式的一直望着他的遗容。

「祝愿你在这个海上幸福安康的活着」，这句话我好像刚在几个月前告诉他，他是怎么回答我的呢，当时没有放在心上现在已经无法记起。

是不是我如果没有说那句话的话就好了，可笑的命运一定要玩弄我的愿望吗？

或许我该把他的尸体埋回那个美丽的草地，他的…故乡。

秋死在了初秋里，明明刚过夏天我只感觉刺骨的冰凉。

晚安，谢谢你陪伴我的日子。

【正位的宝剑骑士】：强力压制反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