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秋决获胜,属于AG超玩会的金色雨落下,徐必成也被紧急送往了医院。
他在赛前突发急性阑尾炎。
那时候他并不是没想过让清纯上场,但是六点六传话回来,只有一句她不想上。
是了,他早该知道江闻卿的脾性的。
这一路赛程都是他打上来的,不论是团队磨合,还是抢人成果,江闻卿如何考量都不会愿意上场。
队友都去拍摄决赛预告,之后他独自留在休息室。
止痛药顺着温水咽下,徐必成看见那抹倩影窈窕出现在眼前,一度以为是自己痛到出现了幻觉。
他们有多久没有这样待在一起了?
记不清了。好像是江闻卿被下放二队后,她就开始不断地回避他,拒绝和他进行一切相处和商谈。
那次气急了,他质问江闻卿为什么宁愿当替补也不转位置。
江闻卿只是笑,笑得肩头发抖。
她说是她自己愿意的。
徐必成自然不信。
当时她转射手是迫于无奈,小兽不愿,SK反复游说,才终于说动了她。
他那时也知道江闻卿会比自己强,在BA所有人都以为清纯不会答应转位置的时候,SK也来问过他,珠玉就在身边,他拒绝得毫不犹豫。
他绝不相信江闻卿会自愿当替补射手,就像他不曾想过,俱乐部买回江闻卿会主动把她搁置落灰。
“徐必成,决赛加油。”
声音清凌依旧,五官精致依旧,却没有了一年前意气风发的少年心气。
那双漂亮的眼睛不再闪光,像一潭沉寂的水,无波无澜,平静得麻木。
他的卿卿,他的战场后背,就那么遗世独立地站在那,明明离他那么近,又好像遥不可及。
“我会在台下看着你,最后一次。”
她的神情温柔流露,语气却决绝异常。
俯下身时,微凉的指尖轻轻触碰到少年拧起的眉心。
不知道是止痛药在渐渐起效,还是江闻卿身上淡淡的昙花浴液香气安抚了他,徐必成的眉目舒展了些。
他抓住了江闻卿的手腕,眼神是掩饰不住的快要失去的惊惶。
后来他也没有哪个时刻比现在更紧张,徐必成感觉江闻卿的话别有深意,就像当时他们一致瞒住退役事件一般。
松开手,好像就会永远的失去她。
江闻卿没有动,静静地站在他身侧,微笑着看他,在门外远远传来嬉笑声时,一根根掰开了徐必成的手指。
“多注意身体,多打几年,多拿几个冠军吧。”
像是期许,又像是离别的前最后的嘱托。
徐必成看着她消失在门后,只觉恍惚。
赛时,他不自觉在死亡间隙看向替补席。少女坐在一片阴影里,垂着眼睫,不知道在想什么,看起来说不出的悲凉。
赢下比赛时,那个身影却已经不坐在那了。
他原以为自己手术醒来,至少她还会可怜自己来看一眼。
他只知道,江闻卿一贯也是重感情的。
但是醒来时,身边哥哥们团团围绕,在他问起江闻卿时,表情都是一滞。
他们都知道一诺对清纯在意,却不知他们的过往。
还是六点六先开口。
他说,清纯被hero盲拍了,她比完赛挂牌第二天就走了。
深夜里走的,没有告诉任何人,除了AG队服,没有留下任何东西。
在哥哥担忧的眼神里,徐必成表情平静如同那天决赛突然前来的江闻卿。
他面色如常,点头轻轻嗯了一声。
窗外淅淅沥沥下着雨,他觉得自己的灵魂好像有一部分也被抽离。
他从始至终都想留下清纯,却也最知道自己留不住清纯。
多拿几个冠军,不是对他们未来的美好愿景,是诀别前的体面赠言。
人和人的缘分,不是一场不出门就可以避开的雨。那些暧昧潮湿的回忆,如同青春酸涩的署名。
雨季是败笔,零落在悲鸣的爱意宿命,如同乱弦的曲。
少年人的青春曾泼洒在雨季。
要经过多少踌躇的嶙峋,才能让心跳不化为暴风雨中的岛屿,又要如何去逃离思念的梅雨季。
卿卿,你还是一如既往的路途明确,而我,也是一如既往的只挂念你的目的地。
云是漂泊的,你也是。
——
你的目的地也是他的目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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