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言看着天狼苍白的面容，白发末端已经泛起暗红，魔气正不断侵蚀她的身体。系统光幕闪烁着刺眼的警告：
【魔气侵蚀度：49%】
【临界点：60%】
【超过临界点将触发‘堕魔’结局】
“该死！”顾言咬牙，抬头看向顾灵，“峰主，天狼她——”
顾灵站在冰晶殿中央，手中的“瞬息寒斩”剑锋微微震颤，剑身上缠绕着丝丝缕缕的黑气。她的脸色比雪还要苍白，嘴角溢出一丝血迹，但眼神依旧冰冷而坚定。
“她暂时死不了。”顾灵淡淡道，“但若再拖下去，就难说了。”
顾言心头一紧：“那怎么办？”
顾灵没有回答，只是抬眸看向殿外肆虐的风雪，低声道：“……她终究还是回来了。”
“她？”顾言一愣，“谁？”
顾灵没有解释，只是抬手一挥，冰晶殿的大门轰然关闭，整座大殿瞬间被一层冰蓝色的结界笼罩。
“听着。”顾灵的声音冷得像极北的寒风，“天狼体内的魔气，不是普通的魔气，而是‘噬心魔种’——它扎根于她的神魂，一旦完全侵蚀，她就会成为‘那个人’的傀儡。”
顾言瞳孔一缩：“那个人？”
顾灵没有回答，只是抬手按在天狼的眉心，指尖泛起微弱的灵光。
“她的记忆里，有‘那个人’留下的印记。”顾灵的声音低沉，“你刚才看到的，不过是冰山一角。”
顾言心头狂跳：“那……蓝衣女子是谁？”
顾灵的手指微微一顿，眼神罕见地波动了一瞬。
“……是我的道侣。”她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也是天狼的师娘。”
顾言怔住。
“十年前，血月之夜，她为救天狼而死。”顾灵收回手，眼神重新变得冰冷，“而天狼，也因此背负了‘噬心魔种’。”
顾言猛地反应过来：“所以天狼才会说……自己是祸害？”
顾灵没有回答，只是转身走向大殿中央的冰晶台，抬手按在上面。冰晶缓缓裂开，露出一个漆黑的匣子。
“要救她，只有一个办法。”顾灵的声音冰冷而决绝，“用‘瞬息寒斩’斩断她与魔种的联系。”
“那……您为什么不早这么做？”顾言忍不住问。
顾灵沉默了一瞬，低声道：“因为代价是——持剑者的命。”
顾言浑身一震。
“您……”
顾灵没有看她，只是缓缓拔出“瞬息寒斩”，剑锋指向天狼。
“我答应过她，会护天狼周全。”顾灵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哪怕代价是我的命。”
顾言心头狂跳，系统光幕突然疯狂闪烁：
【警告！检测到‘因果律’波动！】
【宿主！阻止她！】
顾言来不及多想，猛地冲上前，一把抓住顾灵的手腕：“等等！”
顾灵冷冷看向她：“放手。”
“您不能死！”顾言咬牙，“天狼若知道您为她而死，她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顾灵的眼神微微一动，但很快又恢复冰冷：“那又如何？”
“还有别的办法！”顾言死死攥着她的手腕，“系统！快想办法！”
系统光幕疯狂闪烁，最终弹出一行血红的文字：
【唯一方案：宿主代替持剑】
【成功率：30%】
【副作用：未知】
顾言心头一震，但很快咬牙道：“我来！”
顾灵眯起眼：“你？”
“我有‘系统’！”顾言深吸一口气，“它或许能帮我扛住反噬！”
顾灵沉默了一瞬，最终缓缓放下剑。
“……好。”
她将“瞬息寒斩”递给顾言，声音低沉：“记住，剑出无悔。”
顾言接过剑的瞬间，一股刺骨的寒意瞬间席卷全身，仿佛连灵魂都要冻结。系统光幕疯狂闪烁：
【警告！检测到高阶法则压制！】
【宿主！稳住心神！】
顾言咬牙，握紧剑柄，一步步走向天狼。
天狼仍昏迷不醒，但魔气已经侵蚀到了她的脖颈，暗红的纹路如同毒蛇般蔓延。
顾言深吸一口气，举剑——
“斩！”
剑光如雪，劈向天狼的眉心！
剑光落下的瞬间，时间仿佛静止。
顾言看到天狼的眉心裂开一道细缝，漆黑的魔气如潮水般涌出，在半空中凝聚成一张模糊的人脸——
那是一张和顾言一模一样的脸。
"终于见面了。"魔气凝聚的人影轻笑，声音与顾言如出一辙，"我亲爱的'容器'。"
顾言浑身冰冷，系统光幕疯狂闪烁：
【警告！检测到同源神魂波动！】
【宿主！立刻斩断连接！】
她咬牙挥剑，瞬息寒斩的剑锋划过魔影，却如同斩入虚空，毫无实感。
"没用的。"魔影轻笑，"你我本是一体，你杀不了我。"
顾言瞳孔骤缩："你...到底是谁？"
魔影没有回答，而是转头看向昏迷的天狼："可怜的小狼，还以为自己真是'祸害'呢。"她伸手虚抚过天狼的脸颊，"明明是我借她的手，杀了那个多管闲事的女人..."
"住口！"
顾灵突然出现在魔影身后，瞬息寒斩的剑锋直刺其背心。魔影瞬间消散，又在不远处重组，发出刺耳的笑声："顾灵，你以为封印我十年，就能改变什么吗？"
顾言握剑的手微微发抖："系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系统沉默了一瞬，光幕上浮现出冰冷的文字：
【宿主权限不足】
【记忆模块已锁定】
魔影突然逼近顾言，漆黑的手指抚过她的白发："真有趣，你居然不记得了。"她的声音带着恶意的愉悦，"那就让我帮你回忆一下——"
"轰！"
一道冰墙突然隔开两人。顾灵挡在顾言身前，瞬息寒斩的剑锋直指魔影："滚回去。"
魔影歪头轻笑："这么紧张？难道你还没告诉她，她才是真正的——"
"闭嘴！"
顾灵一剑斩出，整座大殿瞬间冰封。魔影在寒冰中破碎，最后化作一缕黑烟钻回天狼体内。
寂静。
顾言喘着粗气，手中的剑"咣当"落地。她看向顾灵，声音发抖："她说的...是什么意思？"
顾灵没有回答，只是抬手按在天狼额头。冰蓝色的灵力涌入，天狼身上的魔纹开始缓缓消退。
"她暂时没事了。"顾灵的声音疲惫，"但魔种未除，只是被压制。"
顾言还想追问，系统突然弹出紧急提示：
【警告！宿主神魂稳定性下降！】
【建议：立即停止思考相关记忆！】
她头痛欲裂，眼前闪过无数破碎的画面——
血月下的祭坛...
自己手持染血的长剑...
天狼跪在地上，怀中抱着蓝衣女子的尸体...
"不...这不是我..."顾言抱住头，浑身发抖。
一只冰凉的手突然按住她的肩膀。顾灵不知何时站在她面前，眼神复杂："现在你明白了？为什么我说'她回来了'。"
顾言抬头，声音嘶哑："所以...我真的是..."
"不。"顾灵打断她，"你是你，她是她。"
她弯腰捡起瞬息寒斩，剑锋映出两人苍白的脸："十年前，我用这把剑将你们分开。但现在看来...封印已经开始松动了。"
天狼突然发出一声轻哼，缓缓睁开了眼睛。她的目光茫然地扫过顾言，最后落在顾灵身上："师...尊...？"
顾灵的表情瞬间柔和下来："嗯。”
“走，去丹鼎司。”她看向顾言“你也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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