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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香

体香—桂瑞

张桂源的身体绷得像一块烧红的烙铁。咬合处传来张桂源喉结滚动的震颤,皮肤下奔流的血液鼓噪着撞击我的齿尖。那声压抑的闷哼像电流,从张函瑞的耳朵直窜尾椎,激得张函瑞浑身一麻,牙齿下意识地松开了力道。

黑暗中,只剩下粗重交缠的呼吸声,和张桂源身体深处传来的、沉重如擂鼓的心跳,震得张函瑞紧贴着张桂源的后背发麻。

张桂源箍在张函瑞腰上的手臂没有丝毫放松,反而收得更紧,像要将张函瑞彻底揉碎嵌进他滚烫的身体里。那只摩挲张函瑞下颌的手掌移到了后颈,带着薄茧的指腹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一下一下按压着紧绷的筋络,试图将那点僵硬的抵抗揉散。张桂源的呼吸滚烫,带着浓郁到化不开的红酒醇香,沉重地喷在张函瑞的发顶,每一次吸气都像在汲取张函瑞身上不受控制逸散出的牛奶气息。

“属狗的?”张函瑞低哑的声音贴着我的头皮响起,带着点劫后余生的喘息,又混着一种奇异的、餍足般的喟叹,“真下得去口。”

那点餍足感像火星,烫得张函瑞脸颊发麻。残留的委屈和羞恼还在胸腔里冲撞,可齿间、鼻端,全是属于张桂源一个人的、纯粹而霸道的红酒香。白日里那令人作呕的柠檬酸气被彻底驱散、覆盖,仿佛从未存在过。身体深处某个叫嚣了一整天的空洞,被这浓烈的、带着张桂源体温的气息野蛮地填满。紧绷的神经像被泡进了温热的酒液里,酸软,迟滞,生不出半分推开张桂源的力气。

张函瑞僵硬地靠在张桂源怀里,像一具被抽掉了骨头的傀儡。脸颊被迫埋在张桂源颈窝,鼻尖抵着张桂源颈侧那片被张函瑞咬过、此刻正突突跳动的皮肤。属于张桂源的气息无孔不入,熏得张函瑞头脑发晕,四肢百骸都透着一股被强制安抚后的虚软。

楼梯间死寂一片。只有张桂源张函瑞两人粗重的呼吸在狭窄冰冷的水泥空间里碰撞、回荡,又被厚重的防火门隔绝。高处那扇小窗透进的暗蓝微光,在张桂源棱角分明的下颌和脖颈上投下冷硬的阴影。张函瑞能感觉到张桂源低头,灼热的目光落在张函瑞发顶,像有实质的重量。

时间黏稠得如同凝固的糖浆。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是几秒,也许是几分钟。张桂源箍在张函瑞腰上的手臂终于松动了一些,那令人窒息的力道缓缓撤去,但仍虚虚地环着,带着一种宣告所有权的意味。摩挲张函瑞后颈的手指也停了下来,转而轻轻捏了捏张函瑞僵硬的耳垂。

“松口了?”张桂源低声问,声音里的沙哑褪去些许,却染上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慵懒调子,像餍足的猛兽。

张函瑞猛地回过神,像被烫到一样从张桂源颈窝弹开。黑暗中,脸颊烧得厉害,不用看也知道一定红透了。张函瑞下意识地想抬手捂住被张桂源气息侵袭过的脖颈和耳朵,却被张桂源虚环的手臂挡着,动作显得笨拙又狼狈。

“谁……谁让你……” 声音出口,又干又涩,张函瑞带着自己都唾弃的软弱。后面的话卡在喉咙里,说不出来。谁让你招惹我?谁让你用那种方式“哄”?还是谁让你身上沾了别人的味道?无论哪一句,都显得矫情又无理取闹。

“嗯?让我什么?”张桂源却像是来了兴致,微微低下头,刻意地凑近。灼热的呼吸拂过张函瑞的额角,带着浓郁的酒香。黑暗中,张函瑞能感觉到他唇角似乎勾起了一个微小的弧度,带着点恶劣的玩味。

那股熟悉的、带着侵略性的压迫感又回来了。张函瑞心脏猛地一跳,几乎是慌不择路地用力推开张桂源虚环的手臂,踉跄着后退一步,脊背重重撞上冰冷的防火门,金属的凉意激得张函瑞哆嗦了一下。

“没……没什么!”张函瑞语无伦次,只想逃离这令人窒息的黑暗和无处不在的张桂源的气息,“我、我要回去了!”

说完,不等张桂源有任何反应,张函瑞几乎是扑过去抓住冰凉的门把手,用力一拧,猛地拉开沉重的防火门!

走廊明亮刺眼的白光像洪水一样瞬间涌入,刺得张函瑞眼睛生疼,生理性的泪水瞬间模糊了视线。张函瑞顾不上回头看张桂源一眼,也顾不上自己此刻有多狼狈,跌跌撞撞地冲了出去,脚步声在空旷的走廊里凌乱地回响,像身后有恶鬼追赶。

直到冲回自己的宿舍门前,背靠着冰冷的门板,剧烈的心跳才稍稍平复一些。脸颊和耳根依旧滚烫,指尖似乎还残留着他皮肤灼热的触感。张函瑞抬起手,指尖无意识地抚过自己的嘴唇,那里仿佛还烙印着咬上张桂源喉结时,那坚韧皮肤和浓烈红酒气息的混合记忆。

舌尖下意识地舔过齿尖,似乎还能尝到一丝若有若无的、属于张桂源的、铁锈般的微腥——那是被张函瑞咬破的皮肤渗出的血的味道。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了一下,又酸又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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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练习室的气氛像一张拉满的弓弦,紧绷得令人窒息。

张函瑞几乎是踩着点到的,低着头,尽量将自己缩在角落的阴影里。一进门,那股熟悉的、沉淀的红酒体香便若有若无地飘了过来,比平日似乎更浓烈了几分,带着一种宣告主权般的霸道。张函瑞的脚步顿了一瞬,牛奶的甜香不受控制地微微浮动了一下,又被张函瑞强行压下。

眼角的余光飞快地扫过那个方向。张桂源已经换好了练习服,正靠着镜子压腿。张桂源微微低着头,碎发垂落额前,遮住了大半神情。颈侧,靠近锁骨上方一点的位置,赫然贴着一小块方形的肤色运动肌贴,边缘整齐,将那一片皮肤严严实实地遮盖住。

那块小小的肌贴,像一枚灼热的烙印,瞬间烫伤了张函瑞的眼睛。昨夜黑暗中的混乱、张桂源压抑的闷哼、齿尖那点微腥的铁锈味……所有画面轰然回涌。脸颊不受控制地烧了起来,张函瑞迅速移开视线,心脏在胸腔里失序地狂跳。

“哟,桂源,脖子怎么了?” 陈奕恒清亮的声音带着点好奇响起。陈奕恒刚走进来,身上那股标志性的、阳光青柠檬般的体香也随之飘散开,清爽又锐利。

张函瑞的身体瞬间绷紧,垂在身侧的手指蜷缩起来。

张桂源头也没抬,继续压着腿,声音平静无波,听不出任何情绪:“昨晚拉伸拉猛了,有点抻着筋,贴块东西固定下。”

“啧,你也悠着点。” 陈奕恒不疑有张桂源,笑着摇摇头,走到自己惯常的位置开始热身。陈奕恒身上的柠檬香在空气中飘散,带着一种毫无负担的明朗。

张函瑞死死盯着自己鞋的鞋尖,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那块肌贴下的真相,只有张函瑞和张桂源知道。这拙劣的遮掩,像一道无声的嘲讽,又像是一个只有张桂源张函瑞两人才能解读的隐秘标记。

“函瑞?杵这儿干嘛?热身了!” 王橹杰温和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王橹杰不知何时走到了张函瑞身边,身上带着他特有的、像被阳光晒透的干净棉布般的气息。

张函瑞猛地回过神,对上王橹杰探寻的目光,有些慌乱地应了一声:“哦,好。” 赶紧走到自己的位置,动作僵硬地开始拉伸。

整个上午的练习,都像在刀尖上跳舞。每一个转身,每一次队形变换,都让张函瑞神经高度紧张,唯恐与张桂源有丝毫眼神或身体上的接触。张桂源却像是无事发生,训练状态一如既往地专注甚至更显冷硬,每一个动作都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感。只有偶尔在镜子的反光里,能看到张桂源目光掠过那块颈侧的肌贴时,眉心极其短暂地蹙一下,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

休息的间隙,张函瑞拿着水瓶,躲到角落窗边,试图吹点冷风让自己冷静下来。窗外是城市灰蒙蒙的天空,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函瑞,你……” 王橹杰的声音带着犹豫在身后响起。王橹杰递过来一条干净的毛巾,目光在张函瑞脸上逡巡,最终落在张函瑞下意识无意识摩挲着自己嘴唇的手指上,又飞快地移开。“你脸色不太好,昨晚没睡好?”

“嗯,有点。” 张函瑞含糊地应着,接过毛巾胡乱擦了擦额角并不存在的汗。牛奶的甜香因为心绪不宁而微微浮动,比平时更浓郁了些。

王橹杰沉默了一下,挨着张函瑞靠在窗边。王橹杰没有追问,只是低声说:“今天下午……好像又要拍东西。” 王橹杰顿了顿,目光瞟向远处正在和士大夫低声交谈的张桂源,“还是桂源和奕恒。”

张函瑞的心猛地一沉,像坠入冰窟。那股被红酒香暂时压下去的酸涩和憋闷,瞬间又翻涌上来,堵在喉咙口。指尖无意识地抠紧了冰冷的窗框。

“知道了。” 声音干涩得厉害。

下午的拍摄地点换到了室外露台。初夏的阳光带着灼人的热度倾泻下来,空气里浮动着城市特有的尘埃和远处绿化带里草木蒸腾出的青涩气息。

张函瑞刻意选了个最角落的位置,背对着拍摄中心,假装专注地看着楼下街景。王橹杰默默地陪在张函瑞身边,递给张函瑞一瓶冰水。

“函瑞,你看那边!” 王橹杰忽然轻轻碰了碰我的胳膊,语气带着点刻意调节气氛的轻松。

张函瑞顺着王橹杰的目光看去。

是左奇函和杨博文俩站在露台另一头的阴凉处,似乎也在等拍摄间隙。左奇函手里拿着一小盒洗好的草莓,正捻起一颗,自然地递到杨博文嘴边。杨博文微微低头,就着左奇函的手咬了一口,清甜的草莓汁水染红了杨博文的唇角。左奇函身上那股浓郁独特的咖啡豆烘焙香,此刻奇异地融合了杨博文身上清甜的草莓气息,形成一种温暖而诱人的甜香,随着微风若有若无地飘散过来。

左奇函看着杨博文唇角的果汁,低低笑了一声,很自然地抬手,用拇指指腹替他轻轻揩去。动作自然亲昵,带着一种旁人难以介入的熟稔和温柔。杨博文微微侧头,脸上没什么特别的表情,但耳根却悄悄染上了一层薄红。

那画面,在阳光下,美好得像一幅画。

一股尖锐的酸涩猛地刺穿了心脏,比看到张桂源和陈奕恒营业时更甚。那是真实存在的、无需遮掩的亲密。是张函瑞和张桂源之间那道无形的、名为“避嫌”的鸿沟,永远也无法跨越的距离。连左奇函杨博文身上交融的咖啡与草莓香气,都像是在无声地嘲笑着角落里弥漫的牛奶味的酸涩和红酒味的焦灼。

张函瑞猛地收回视线,像被那画面烫伤了眼睛。胸口闷得发疼,连呼吸都带着拉扯的痛感。手里冰凉的矿泉水瓶被捏得咯吱作响,瓶身凝结的水珠滑落,冰冷地砸在手背上。

“橹杰,” 张函瑞听见自己的声音,轻飘飘的,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我……我有点不舒服,想先回练习室。” 不等王橹杰回答,张函瑞几乎是逃也似的转身,冲向了露台的出口,将那刺眼的阳光、那交融的甜香、还有身后摄影棚那边可能正在发生的“营业”画面,统统抛在身后。

走廊里空调的冷风扑面而来,却吹不散心头的燥热和酸楚。张函瑞靠在冰冷的墙壁上,大口喘着气,试图平复那翻江倒海的情绪。牛奶的香气不受控制地从皮肤底下丝丝缕缕地渗透出来,带着委屈的黏稠,在这无人的角落无声地弥漫。

就在这时,一个轻快的小身影哼着不成调的曲子,蹦蹦跳跳地从走廊那头跑了过来。是最小的陈浚铭,手里还捏着个吃了一半的果冻。

陈浚铭看到张函瑞,脚步顿住,小鹿般清澈的眼睛眨了眨,好奇地吸了吸鼻子:“函瑞哥?你身上好香啊……” 陈浚铭歪着头,又使劲嗅了嗅,小眉头微微皱起,带着孩子气的天真和疑惑,“……是牛奶糖打翻了吗?怎么……好像还有点想哭的味道?”

童言无忌,却像一把最精准的刀,瞬间剖开了张函瑞所有强撑的伪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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