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节

怀特站在终塔集团的武装室内，四周的机械臂正在为他装配最新型的"幽影"作战系统。

纳米纤维编织的紧身战服如水银般流淌过他的身躯，自动调节至完美贴合。每一处关节都嵌有微型减震器，能吸收90%的冲击力，却轻若无物。肩甲采用液态记忆合金，平时柔软如布料，受到冲击时会瞬间硬化成比钻石更坚固的防护层。

他抬起手臂，腕甲内侧的全息战术屏亮起，投射出蛞蝓仓库的立体结构图。每一条通风管道、每一处电力节点都清晰可见。最引人注目的是那把定制脉冲枪——枪柄镶嵌着从K-7区回收的暗物质核心，当怀特握住它时，枪身的纹路与他腰间的荧蓝脉络同时泛起幽光，仿佛在共鸣。

舟宿别死了啊。

舟宿突然出现，把一颗闪着粉光的纽扣拍在他胸口。那是从卓恒飞送的亮片夹克上扯下来的，现在被改造成了生物监测器，

舟宿要是这玩意警报响了...

他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但嘴角还是挂着那副玩世不恭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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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送舱内，量子符文如呼吸般明灭。怀特感到一种奇异的抽离感，仿佛身体被分解成亿万颗光粒。视野里只剩下扭曲的色流，耳边回荡着空间折叠的嗡鸣。

突然，所有感知被压缩成一个奇点——

再睁开眼时，他单膝跪在潮湿的水泥地上。传送残留的蓝光还在皮肤表面跳跃，像一群急躁的萤火虫。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焦臭味，混合着血腥与机油的刺鼻气息。身后传来"滋滋"的电流声，传送通道正在关闭，蓝光如退潮般缩回虚空。

他下意识摸向腰间的脉冲枪，金属的冰凉触感让他稍微安心。全息战术屏自动激活，显示卓恒飞的小队将在90秒后抵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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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特眼前的仓库宛如被巨兽肆虐过的巢穴。

七具尸体呈放射状倒伏在中央区域，每个人的胸口都有个碗口大的贯穿伤，伤口边缘呈现诡异的结晶化。最靠近他的那具尸体还睁着眼睛，瞳孔已经扩散，但嘴角却凝固着一个解脱般的微笑。

机械守卫的残肢散落各处。一具被拦腰斩断的警戒机器人还在抽搐，它的光学镜头忽明忽暗，断断续续地重复着："警告...入侵...警告..."电线从切口处垂落，时不时迸出几颗火星。

怀特蹲下身，用枪管挑开一具尸体的衣领——脖颈处烙着清晰的条形码：TX-1023。他的手指微微发抖，这个编号格式与终塔的实验体如出一辙。更令人心惊的是，这些尸体后颈的植入体接口还在渗出淡蓝色组织液，在冰冷的地面上凝结成诡异的珊瑚状结晶。

全息扫描突然发出尖锐的警报，西北角检测到微弱的生命体征。怀特刚迈出一步，地面突然传来震动——卓恒飞的第二传送批次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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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彼岸花的空间折叠题！"女孩把机械笔往桌上一摔，笔尖在合金桌面戳出个凹坑，"*你全家*的七大公司！***的能源公式！"她抓起全息屏往墙上砸，屏幕裂成两半还在倔强地显示着：【请计算熔炉公司等离子炮的能耗比（25分）】

她一脚踹翻椅子，防寒服下摆沾满了之前打翻的合成营养剂，"不如直接给老子一把枪！"

通风管的栅栏突然脱落，一个血淋淋的实验体摔了进来。这人少了条胳膊，剩下的手紧握着脉冲刀："小**..带我去控制台...不然..."

女孩的眼睛突然亮得骇人。她慢悠悠捡起机械笔，在对方扑来的瞬间侧身——

"噗嗤！"

笔尖精准捅进眼球，穿透颅骨时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声。温热的脑浆溅在她脸上，她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角："哈...终于来点有趣的了。"

顺着尸体拖行的血迹，女孩找到隐藏的通风井。

当她爬进主走廊时，正遇上三个巡逻的守卫。第一支机械笔插进喉结，第二支贯穿太阳穴，第三支甩出去钉进最后那人的眉心。守卫的血液在低温中凝结成红色冰晶，她踩着这些晶莹的碎渣前进，防寒服下摆拖出长长的血痕。

监控摄像头转动着想要捕捉她的身影，她随手捡起地上的脉冲刀甩过去——

"砰！"

火花四溅中，她哼着走调的歌谣，拧断第四个守卫的脖子。每杀一个人，她眼中的麻木就褪去一分，取而代之的是某种狂热的生机。

拐角处传来微弱的蓝光。

女孩放轻脚步，看见一个银灰色身影跪在血泊里。那人正把重伤的同伴往传送圈里推，动作急切却不失温柔。他的作战服破了，露出一截后颈——上面的条形码被血糊住了一半。

"喂。"她踢开脚边的机械残骸。

怀特猛地回头，脉冲枪瞬间对准声源。四目相对的刹那，他腰间的荧蓝纹路突然剧烈灼烧起来——

这个满身是血的女孩，长着和纭一模一样的脸。

女孩歪着头打量他，突然有些不好意思地转过头："你..."她趁机偷偷舔掉虎牙上的血渍，"...好好看。"

怀特的指尖扣在扳机上，听到这句话呆住了，扳机迟迟没有按下。

“啊？”

女孩更扭捏了，此时的她俨然就是一副小女孩的模样，完全看不出先前杀出了一条血路

“嗨，在那破地方待久了一点帅…好看的人都没有，第一次见有点激动请见谅。”

在怀特呆滞之时，女孩突然又笑着说：

“不如你跟我回去吧…”

不对，怀特想着，不对，纭不是这样的，或者说，在他有限的记忆里不是，纭已经死了，但曾在他心里响起的那份感应再次从深处炸开。

纭…还活着…但是她…失忆了？

不…还是不对…这是荧蓝构成的幻想

怀特终于说服了自己准备开枪，转眼间女孩就冲到了他面前，然而那感应愈发猛烈，怀特一阵头晕目眩连枪都摔在了地上。

他整个人就倒在了女孩身上。女孩懵了。

“不是…兄弟…没打呢别碰瓷啊…醒醒啊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