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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摩店的玻璃门被风铃推着晃了晃，马嘉祺掀开门帘时带进来半缕夏末的热风。他穿着浅灰色亚麻衬衫，袖口随意卷到小臂，手里拎着个牛皮纸包，站在玄关处顿了两秒——杨玖熙正坐在靠窗的藤椅上翻杂志，阳光透过百叶窗在她发梢切出细碎的光斑，她穿了件薄荷绿的棉麻连衣裙，裙摆上绣着几簇淡紫色的小雏菊。
马嘉祺路上买了些绿豆糕
马嘉祺将纸包轻轻搁在旁边的矮柜上，动作比平日多添了几分谨慎，声音也压得极低，仿佛生怕惊扰了什么。他的指尖在接触到矮柜表面时略微一顿，像是在确认某种无声的平衡，随后才缓缓收回手，神情间透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凝重。
马嘉祺老板说刚出炉的，凉了会腻。
杨玖熙缓缓抬起眼，纤长的睫毛宛若沾染了阳光的细软绒毛，带着一丝暖意轻轻颤动。她合上书页，唇角扬起一抹温润的笑意，朝他浅浅一笑，仿佛春日里最柔和的一缕风拂过心间。
杨玖熙我刚才闻见香味了，还以为是隔壁面包店飘过来的。
她抬手朝对面的按摩床轻轻一指，动作优雅而从容，仿佛在指引着通往舒适与放松的道路。那手指纤细修长，随着她的指向，仿佛能让人瞬间联想到按摩床上柔软的垫子和即将到来的惬意享受。
杨玖熙技师说等我们到了再调精油，你想试试哪种？
墙上的置物架摆着一排玻璃瓶，标签上写着薰衣草、雪松、甜橙之类的名字。马嘉祺走过去扫了眼，指尖在雪松精油的瓶子上悬了悬，又转向甜橙
马嘉祺这个吧，闻着像橘子糖。
【救命啊这是什么幼儿园小朋友！选精油像在挑糖果】
【马嘉祺的手好好看！刚才悬在瓶子上的时候我截图了！】
【杨玖熙笑起来眼睛弯弯的，像揣了颗小月亮，谁懂啊】
技师是个四十多岁的阿姨，见两人选好了精油便笑着说：“甜橙的好，安神又不腻，你们年轻人应该喜欢。”她往托盘里倒了些精油，搓热了手掌，“两位是一起按还是分开？”
杨玖熙看了眼马嘉祺，他正低头研究按摩床的调节按钮，手指在金属杆上轻轻敲了敲。
马嘉祺一起吧
马嘉祺抬眼时刚好对上她的目光，嘴角弯了弯
马嘉祺还可以聊一聊天
【“还可以聊聊天”——说得好像不是来约会的一样，这两人也太佛系了】
【我爸妈约会都比他们主动点吧？但为什么我看得嘴角咧到耳根】
【注意马嘉祺刚才的眼神！他看杨玖熙的时候眼睛里有光！】
按摩床是并排的，中间隔了道矮屏风，刚好能看见对方的肩膀。技师先给杨玖熙按肩颈，她大概是经常对着电脑修图，肩膀僵得厉害，被按到某个穴位时“嘶”了一声，下意识往旁边缩了缩。
马嘉祺很疼吗？
马嘉祺的声音从屏风那边传过来，带着点笑意
马嘉祺上次见你修图，姿势跟只猫似的蜷在椅子上，不僵才怪。
杨玖熙轻哼一声，那声音故意拉得长长的，带着一丝拖腔，仿佛在刻意强调着什么。每一个音节都像是被他精心雕琢过一般，在空气中缓缓流淌，余韵悠长，让人不禁猜测他此刻心底究竟藏着怎样的情绪。或许是一种不满的宣泄，又或许只是一时兴起的戏谑之举。
杨玖熙总比某些人整天对着催眠用的怀表，脖子快跟天鹅似的了。
她能清晰地在脑海中勾勒出他此刻挑眉的模样，下一瞬，果不其然地，他轻笑了声，那笑声如同微风拂过湖面，泛起丝丝涟漪，又似夜空中悄然划过的流星，带着一抹难以捉摸的神秘与轻佻。
马嘉祺那下次我给你做个肩颈放松的催眠？据说比按摩管用。
【哈哈哈哈“脖子快跟天鹅似的”，杨玖熙好会怼】
【马嘉祺：我认真提建议（不是想占便宜）】
【等等催眠还能放松肩颈？是我孤陋寡闻了】
技师在旁边听得直乐：“现在的小年轻真有意思，拌嘴都跟说相声似的。”她手下的力道放轻了些，“姑娘你这肩颈得常揉，不然以后容易头疼。”
杨玖熙微微点头，目光悄然越过屏风向上探去。映入眼帘的是马嘉祺露在按摩服外的后颈，那里的头发被修剪得很短，露出一片干净而细腻的皮肤。她忍不住心生一丝悸动，手指悄然滑向手机，趁着对方不注意，偷偷拍下了一张照片。
【杨玖熙在看马嘉祺的后颈！她肯定是在想什么甜甜的事！】
【我赌五毛她手机里有马嘉祺的黑照（不是）】
【救命啊这两人的氛围也太暧昧了，明明没干什么出格的事，我却看得脸红】
【拍照了！拍照了！】
马嘉祺那边的技师正给他按手臂，他大概是怕痒，被按到胳膊肘时突然笑出声，声音闷闷的，像被捂住了嘴。“小伙子怕痒啊？”阿姨的笑声很爽朗，“那我轻点。”
马嘉祺不是
马嘉祺轻咳了一声，仿佛是在调整坐姿。那一声轻咳，在寂静的空间里显得格外清晰，像是秋日里一片落叶轻轻飘落在地，带着些许不经意，却也将他的存在感悄然放大。他身体微微挪动，衣料与椅面摩擦发出细不可闻的声响，似是涟漪般在他周身荡漾开来，引人忍不住想要探知他接下来的动作。
马嘉祺刚才想起昨天看的动画片，主角被挠痒痒时也是这个动静。
杨玖熙忍不住笑了笑
杨玖熙你都多大了，还看动画片
马嘉祺《猫和老鼠》不分年龄吧，昨天看到汤姆被杰瑞绑在铁轨上，结果火车开过来是玩具车，笑死我了。”
【《猫和老鼠》——不愧是你马嘉祺，连看的动画片都这么复古】
【这两人的共同话题是不是有点太小学生了？但我好爱！】
【注意杨玖熙的笑声！她笑的时候肩膀在抖，肯定很开心】
按摩到一半，阿姨出去接电话，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俩。空气里飘着甜橙精油的香味，混合着窗外偶尔传来的蝉鸣，安静得像浸在水里。杨玖熙盯着天花板上的吊灯看了会儿，忽然开口
杨玖熙诶，马嘉祺，你给人催眠，真的能让他们看见小时候的事吗？
马嘉祺那边沉默了两秒，然后传来布料摩擦的声音，大概是他侧过头对着屏风这边
马嘉祺也不是所有人都能，得看专注力。
他顿了顿，声音放得更轻了些
马嘉祺不过大部分人放松下来后，会想起一些被忽略的细节，比如小时候家门口的树开什么花，或者奶奶做的粥放了多少糖。
杨玖熙那你呢？你自己被催眠过吗？
马嘉祺试过一次，不过是同事给我做的，结果…我太放松，直接睡着了，醒来发现他在我旁边数羊。
【哈哈哈哈数羊是什么操作！马嘉祺的同事是来搞笑的吧】
【“想起奶奶做的粥放了多少糖”——马嘉祺说这话的时候好温柔啊】
【他们聊的话题好日常，但我总觉得藏着糖，是我的问题吗？】
阿姨回来时手里多了两杯水，放在床头的小桌上：“刚凉好的菊花茶，解解暑。”她继续给马嘉祺按腿，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对了，你们是第一次来这儿吧？我们楼上有露台，等会儿按完可以上去坐坐，今天天气好，能看见晚霞。”
杨玖熙眼睛亮了亮
杨玖熙真的吗？我最喜欢看晚霞了，每次修图遇到好看的晚霞素材，都舍不得调滤镜。
马嘉祺那等会儿上去看看
马嘉祺接话时语气很自然，像是早就约好的一样
马嘉祺我知道有个角度拍晚霞特别好看，上次路过时看到有人在那儿架相机。
【！！！他居然知道拍晚霞的好角度！是不是早就做过功课了？】
【“等会儿上去看看”——这算不算是变相约会延长？】
【杨玖熙说喜欢晚霞的时候，马嘉祺的嘴角偷偷上扬了！我截到图了！】
按摩结束后，两人在更衣室换衣服，杨玖熙对着镜子整理头发时，看见马嘉祺从镜子里走过来，手里拿着她的帆布包。
马嘉祺刚才阿姨说你的包掉在椅子上了
他把包递给她，指尖不小心碰到她的手背，像触电似的缩了缩
马嘉祺里面的东西没掉出来。
帆布包上挂着个小熊挂件，是上次他们所有人一起去逛夜市时买的，杨玖熙挑了个戴眼镜的小熊，马嘉祺说像她修图时的样子，结果她反手给马嘉祺塞了个抱着怀表的小熊，说这是他的“工作伙伴”。
【！！！碰手了碰手了！马嘉祺你缩什么！勇敢点啊！】
【那个小熊挂件！是情侣款吧是情侣款吧！】
【他们俩的小动作也太戳人了，明明很在意却装作不经意】
露台在三楼，铺着木栈道，角落里摆着几张藤编桌椅。夕阳正往西边沉，把云染成了橘子汽水的颜色，风一吹，云朵像被搅散的糖浆，慢悠悠地飘着。
杨玖熙走到栏杆边，掏出手机对着晚霞拍了几张，手指在屏幕上划着调整角度。马嘉祺站在她旁边，也拿出手机，但没拍晚霞，镜头对着她的侧脸，趁她专注调参数时按了快门。
杨玖熙你在拍什么？
杨玖熙忽然转过头，马嘉祺手忙脚乱地把手机揣进兜里，耳尖有点红
马嘉祺拍……拍云呢，刚才有朵云像棉花糖。
【哈哈哈哈马嘉祺你撒谎都不会！那朵云明明像小狗！】
【他拍杨玖熙了！我赌五毛他相册里有她的照片】
【耳尖红了！马嘉祺你出息了！居然敢偷拍了！】
杨玖熙眨了眨眼，没拆穿他，只是把手机递过去
杨玖熙你看我拍的这张怎么样？是不是有点太亮了？
照片里的晚霞层层叠叠，边缘泛着金边，像融化的蜂蜜。
马嘉祺接过手机，指尖在屏幕上轻轻点了点
马嘉祺亮度刚好
他指着左下角的一角
马嘉祺这里有只鸽子飞过去，刚好在云层下面，像画上去的一样。
杨玖熙真的吗？
杨玖熙凑过来看，肩膀几乎碰到他的胳膊
杨玖熙我都没注意到，刚才光顾着调滤镜了。
她的头发被风吹到脸颊边，马嘉祺抬手想帮她拨开，手伸到一半又收了回来，假装整理自己的衬衫袖口。
【啊啊啊啊马嘉祺你倒是拨啊！手别停啊！】
【杨玖熙凑过去的时候，马嘉祺的呼吸都变快了，不信你们听！】
【这两人的距离！我隔着屏幕都觉得甜，摄像大哥能不能再近点！】
矮柜上的绿豆糕还放在那里，杨玖熙拿了块递给马嘉祺，包装纸是油纸做的，印着细碎的花纹。
杨玖熙尝尝看，凉得差不多了。
马嘉祺咬了一口，绿豆沙细腻得像云朵，带着点淡淡的甜，果然不腻。
马嘉祺比我上次买的那家好吃
他含着糕点说话，声音有点含糊
马嘉祺下次路过再买点。
杨玖熙不用特意买，等你下次给人催眠，结束了可以当甜点送人家，说不定效果更好。
马嘉祺思考了一会儿，摇了摇头
马嘉祺那还是算了吧，万一人家吃着吃着想起什么伤心事，我还得重新催眠。
【哈哈哈哈马嘉祺的脑回路好清奇！送绿豆糕还得考虑催眠效果】
【“下次路过再买点”——潜台词是不是“下次还想和你一起吃”？】
【他们吃个绿豆糕都这么甜，是加了蜜吗？我酸了】
夕阳慢慢沉到楼后面，天变成了温柔的粉紫色。杨玖熙靠在栏杆上，看着远处的屋顶渐渐被暮色染成深蓝色，忽然说
杨玖熙我以前修过一组晚霞的图，客户要求调成渐变的紫色，说像打翻了调色盘，但我总觉得太艳了，就偷偷存了张原图。
马嘉祺站在她旁边，目光跟着她看向远处
马嘉祺原图肯定更好看
他顿了顿，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点开相册递给她
马嘉祺刚才拍的，你看看要不要修修。
杨玖熙不用修
过了会儿，她把手机还给他，眼睛里还映着点晚霞的余光
杨玖熙就这样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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