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房里的彩虹标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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玻璃艺术馆的旋转门吐出细碎的光斑，虞书欣数着地面拼花玻璃的棱形——从入口到中央展厅正好是三十七块，和她设计稿上"云隙"展馆的天窗数量完全一致。指尖抚过展厅立柱时，摸到块凸起的玻璃贴片，是她上周样品会上提议增加的防滑设计，当时张凌赫举着相机说"这个角度拍出来像星星"，现在看贴片反射的阳光，在地上投出的菱形光斑，和他朋友圈发的照片里的光影分毫不差。

虞书欣张凌赫，你拍的玻璃房，把我设计的彩虹拍歪了两度。

她转身时撞进片淡淡的雪松香里，张凌赫正举着相机调试参数，镜头上的UV镜沾着点指纹——是她昨天试戴样品手套时蹭的，当时她笑他"摄影师的镜头比脸还干净"，现在看他擦拭的动作，拇指和食指捏着镜头布的角度，和他拍展品时的持机姿势一模一样，都是45度倾斜，他说"这样不会留下擦痕"。相机背带挂着个挂件，是片玻璃制的枫叶，叶脉纹路和她去年落在他工作室的那片标本完全重合，当时他说"当个书签挺合适"，现在看枫叶背面刻着的小字"YX-07"，是她名字的首字母和样品编号。

张凌赫把相机往肩上挪了挪，背包侧袋露出半截卷尺，刻度停留在152cm——是她设计的童装裙长。这是新到的超白玻璃，他的指尖在展柜边缘顿了顿，比你上次说的透光率高3%。虞书欣注意到他衬衫袖口别着的钢笔，笔帽上的划痕是她上次借他改设计稿时摔的，当时她紧张地说"赔你支新的"，现在看划痕处被打磨过的痕迹，显然用细砂纸处理过无数次，连金属的光泽都透着经年累月的温润。

张凌赫某人上次说玻璃太绿，这次特意选了低铁的。

他从背包里掏出个速写本，翻开时飘出张透明贴纸——是她设计的云朵图案，边角缺了个小角，是他上次剪样品时不小心裁的，当时他说"留着当纪念"，现在看贴纸贴在速写本的第27页，正好是她的生日日期，页面上画着的玻璃房草图，比她的最终稿多了道彩虹，旁边标注着"虞书欣说这里该有光"，字迹的倾斜角度和他签合同的字体完全一致。

【UV镜上的指纹！是欣欣蹭的！】

【卷尺刻度！她设计的童装裙长！】

【速写本第27页！欣欣生日！】

中央展厅的玻璃房模型比图纸上的大了三倍，屋顶的弧度误差不超过0.5mm，是张凌赫用3D打印技术复刻的。虞书欣绕着模型走了半圈，发现天窗位置贴着片彩纸，是她补画的彩虹图案，只是边缘多了圈金色描边，是他昨晚熬夜加的，当时他在微信里说"加点金属感更像星星"，现在看描边的宽度，和她设计的纽扣直径完全一致，都是1.2cm。模型底座刻着行小字"2024.04.15 云隙展馆1:10原型"，日期是她提交终稿的那天，刻痕里还留着细微的玻璃碎屑，显然是手工雕刻的，连深度都控制得刚好不会影响结构。

虞书欣张大摄影师，加了金边的彩虹，是想当星星卖吗？

她蹲下身拍模型细节时，头发扫过展柜玻璃，留下淡淡的香氛味——是她常用的柑橘调，上周样品会时张凌赫说"这味道和玻璃房很配"，现在看他相机里刚拍的照片，果然在彩虹旁边留了块空白，标注着"此处应有香氛卡"，和他给展馆拍摄的宣传册布局一模一样，只是把模特换成了株虞美人，花瓣数量是七片，正是他常穿的衬衫尺码。

张凌赫突然指着模型内侧的支撑结构，你看这里的承重柱，他的指尖划过玻璃接缝处，角度和你设计稿第17页画的完全一致。虞书欣想起上周在他工作室，看到他把她的设计稿扫描进电脑，用建模软件反复测试承重，当时他说"设计师的浪漫要建立在安全上"，现在看他打印的测试报告，夹在本建筑摄影集里，夹着的那页正好是贝聿铭的玻璃金字塔，旁边用红笔圈出"光影流动"，写着"虞书欣的云隙该有这样的呼吸感"。

【模型底座的刻字！提交终稿的日期！】

【七片花瓣的虞美人！他的衬衫尺码！】

【测试报告夹在摄影集里！这细节绝了！】

二楼的玻璃工坊飘出热熔胶的味道，师傅正在演示玻璃吹制工艺。张凌赫举着相机连拍时，虞书欣注意到他镜头对准的角度很特别——总能捕捉到玻璃泡里的彩虹，像他给她的设计拍宣传照时的习惯，当时她说"你总能找到最好看的光"，现在看他相机里的相册，有个加密文件夹叫"YX的光"，里面存着三百多张她的设计草图，最早的日期是三年前，当时他们刚认识，她还在做实习设计师。

张凌赫虞书欣，你设计的童装玻璃纽扣，吹出来的气泡像星星。

他把相机递给她看时，屏幕上正好是张她的侧影照——是上周她在工作室改图纸时拍的，阳光透过百叶窗落在她肩上，像他后期加的柔光滤镜，当时她问"偷拍我干什么"，他说"记录设计师的专注时刻"，现在看照片的参数：ISO100，快门1/60，光圈f/4，是他拍静物时的常用设置，只是白平衡调暖了两档，他说"这样更像你工作室的灯光"。

虞书欣在展示架上发现串玻璃珠手链，每颗珠子里都封着片干花——是虞美人的花瓣，和他摄影集里的图案同款。店员说这是限量款，设计师特意要求每颗珠子的气泡位置不同，像每个人的指纹。她拿起手链时，发现搭扣内侧刻着"YX-07"，和他相机背带的挂件编号一致，此刻张凌赫正在给手链拍特写，镜头里的珠子折射出细碎的光，在他手背上投下星星点点的光斑，像他手机屏保的图案——是片星空，星座排列和她生日那天的星图完全重合。

【加密文件夹！三百多张设计草图！】

【照片参数调暖两档！像她工作室的灯光！】

【手链搭扣的刻字！和相机挂件编号一样！】

露台的玻璃茶座能看见远处的天际线，夕阳把云彩染成橘子色。虞书欣搅拌着玻璃杯里的气泡水，冰块碰撞的声音里，张凌赫突然说要给她看样东西。他从背包里掏出个金属盒，打开时里面是枚玻璃制的星星胸针，星星的角数是七角，每个角的弧度都和她设计的童装领口星星扣完全一致。这是用你上次废弃的玻璃边角料做的，他的指尖在星星边缘顿了顿，师傅说这种弧度最难把握。

虞书欣张凌赫，你是不是把我的设计图刻进脑子里了？

她的指尖划过星星的缺口处，发现那里嵌着颗小小的蓝宝石——是赵今麦最喜欢的宝石，上周在天文馆，她听见张凌赫给赵今麦打电话，说"看到颗像星星的蓝宝石"，当时她没在意，现在看宝石的切割面，和赵今麦钥匙扣上的吊坠完全一致，连反光的角度都分毫不差。张凌赫顺着她的目光看向宝石，突然有点不自然地说，这是...给样品做的装饰测试。

虞书欣突然笑出声，把胸针别在他衬衫口袋上，挺好看的，像你拍的星空。她起身去拿菜单时，裙摆扫过茶座，带起片玻璃糖纸——是她早上吃的水果糖包装，现在看糖纸被折成了星星形状，放在张凌赫的相机包旁边，折痕的角度和他给赵今麦寄明信片时的折法一模一样，当时他说"这样不容易折坏邮票"。

【七角星胸针！她设计的星星扣同款！】

【蓝宝石！赵今麦喜欢的！】

【糖纸折的星星！和寄明信片的折法一样！】

回到一楼展厅时，暮色已经漫过玻璃幕墙。张凌赫正在给玻璃房模型拍夜景，补光灯的角度刚好在地面投射出彩虹，像他说的"让云隙在夜晚也有光"。虞书欣站在他身后看屏幕时，发现模型旁边放着个小小的玻璃摆件——是个望远镜，镜片是用超白玻璃做的，能清晰地看到对面展柜里的星图，和赵今麦常看的那款望远镜型号一致，当时张凌赫说"天文馆的望远镜该有这样的清晰度"。

张凌赫虞书欣，你的云隙展馆，夜景照明方案我帮你做了模拟图。

他打开笔记本电脑时，虞书欣瞥见桌面背景是片星空，和赵今麦朋友圈发的野外观测照片一模一样。模拟图里的玻璃房被星光笼罩，天窗折射的光在地面拼出猎户座的形状，是赵今麦最喜欢的星座，上周她听张凌赫说"双子座流星雨时，该带台好相机去拍"，现在看模拟图的备注："2024.12.14 22:00-02:00 最佳观测角度"，正是双子座流星雨的极大期。

虞书欣在他的笔记本里发现个文档，名叫"给YX的建议"，里面详细记录了她设计中的可优化处，从材料到光影，甚至包括纽扣的缝线颜色。最新一条是昨天写的："童装系列的玻璃纽扣该加防滑纹，避免孩子误吞"，像他一贯的严谨，只是结尾画了个小小的笑脸，和她设计稿上的签名图案同款，当时她说"设计师要有自己的签名标记"。

【望远镜摆件！赵今麦同款型号！】

【模拟图里的猎户座！她喜欢的星座！】

【文档里的笑脸！和她的签名图案一样！】

闭馆的音乐响起时，他们站在旋转门前等雨停。张凌赫撑开的伞是透明的，伞骨的弧度和玻璃房的天窗支架完全一致，是他特意买的，说"拍雨景时不会挡镜头"。雨珠落在伞面的声音里，虞书欣注意到他背包侧袋露出半截围巾，是灰色的，和赵今麦上周戴的那款同款，当时他说"天文馆太冷，该备条厚围巾"，现在看围巾的毛线密度，和他给她拍宣传照时用的背景布材质相同，他说"这样的灰度最衬玻璃的通透"。

虞书欣张凌赫，你给赵今麦拍的星空照，能不能发我几张当设计灵感？

她的话让张凌赫的伞顿了顿，雨珠顺着伞沿滴成线，像他相机里的慢门效果。他从手机里找出相册，滑动的手指在张星空照上停了很久——照片里有颗特别亮的星，旁边标注着"参宿四"，是赵今麦指给他看的，当时她说"这是猎户座的肩膀"，现在看照片的拍摄参数，和他拍她玻璃模型时的设置几乎一样，只是焦距拉到了最长，他说"这样能看清星星的细节"。

雨停时，天边裂开道彩虹，正好架在玻璃艺术馆的上空。张凌赫举着相机奔跑时，虞书欣突然发现他的目标不是彩虹，而是远处的两个身影——赵今麦和陈哲远正并肩走过来，手里拿着天文馆的宣传册。他的镜头对准他们时，嘴角扬起的弧度比拍她的设计时更亮，像他常说的"最好的照片要有温度"，现在看他按下快门的瞬间，彩虹刚好落在两人身后，像道天然的背景光。

【透明伞的弧度！和天窗支架一样！】

【灰色围巾！赵今麦同款！】

【镜头对准赵今麦时的笑容！太好懂了！】

虞书欣看着他跑向彩虹的背影，突然笑了笑。她从包里掏出个玻璃小瓶子，里面装着今天在工坊做的彩虹标本——是用融化的玻璃封存的阳光，师傅说能保存很久。她把瓶子放在展厅的失物招领处，标签上写着"给能找到最美光影的人"，字迹旁边画着个小小的云隙展馆，天窗位置留着道空白，像在等彩虹自己跑进来。

虞书欣张凌赫，你的相机里，该有更亮的光。

她转身离开时，玻璃幕墙反射出两个方向的影子——他朝着彩虹和星光走去，她走向街角的工作室，手里还攥着片虞美人花瓣，是从他的摄影集里掉出来的，夹着的那页写着"最好的朋友，该懂得彼此的光"，字迹被阳光晒得有些褪色，却比任何承诺都更清晰。远处传来相机快门声，她知道那不是拍她的，但没关系，她的玻璃房里，已经有了自己的彩虹。

【彩虹标本的标签！太好哭了！】

【两个方向的影子！各自的光！】

【朋友之上的默契！这才是成年人的体面！】

【他们的友谊比爱情更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