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在洒下光斑。
今天安心心没有陪他去公司。
安心心把自己缩在客厅的沙发里,身上裹着一条厚实的羊绒毯,怀里还抱着一个发热的暖水袋。
精致的眉心微微蹙着,一张小脸褪去了往日的红润,带着几分失血的苍白,额角甚至渗出一点细密的冷汗。
强烈的姨妈疼让她浑身酸软无力,连平时最爱的综艺节目都看得索然无味。
福伯轻轻地将一杯热气腾腾、加了红枣和姜片熬制的红糖水放在沙发边的矮几上,布满皱纹的脸上写满了担忧:“安小姐,您好些没?要不要通知少爷回来?”
“不用不用,”安心心有气无力地摆摆手,声音都弱了几分,“楠哥哥今天不是要签大项目吗?别打扰他……我……我躺会儿就好……”她说着,又把暖水袋往小腹处使劲摁了摁。
福伯叹了口气,只得退开,让安心心安静休息。
就在这时,门铃声响起。
福伯走到可视门铃前查看,屏幕上出现木宇那张温文尔雅、却又透着几分算计笑容的脸。
“小姐,是木宇先生。”福伯眉头立刻皱了起来,转身看向沙发上的安心心,语气带着明显的排斥,“少爷吩咐,这个人……最好是不见。”福伯老成精,木宇看向自家小仙女时的眼神,他可是看得清清楚楚,他要挖墙脚。
再加上他最近老打听少爷和小姐的情况,这货不是省油的灯。
安心心正被阵痛折磨得有点意识模糊,闻言抬了抬眼皮。
她想起上次在餐厅祁楠的警告和这人不算愉快的偶遇,确实不太想见。
但人家都到门口了……而且……以“拜访祁楠”的名义?
“嗯……他可能有急事找楠哥哥?”安心心捂着肚子,有气无力地说,“现在楠哥哥也不在家,不好让人在外面干等着……福伯,麻烦让他进来坐会儿吧……我……我就说一声楠哥哥不在……让他改日再来……”
福伯还想再劝,但看着安心心苍白的小脸和难受的样子,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他沉着脸,不情不愿地用对讲机道:“木先生,请稍等。”
几分钟后,木宇被福伯引进了客厅。
“祁……噢?安小姐?”木宇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惊讶,目光瞬间锁定了沙发上蜷缩着的那个小小身影。
当看到安心心那张苍白脆弱、我见犹怜的小脸时,木宇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攥了一下。
自从上次餐厅惊鸿一瞥,再得知她和祁楠关系确定甚至已要订婚的消息后,这份执念和因嫉妒而滋生的占有欲便如同毒藤般在他心底疯狂滋长。
今天得知祁楠被那个大项目拖在公司焦头烂额,他立刻意识到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撬墙角?不,他是来“拯救”心心的!祁楠那种冷血商人,懂什么照顾如此娇弱的人儿?
他脸上那丝惊讶迅速转换为浓得化不开的、饱含关切的心疼:“安小姐?你这是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差?生病了吗?”他疾步走到沙发边,无视了旁边福伯警惕而厌恶的目光,想伸手去探她的额头,但又觉得唐突,手停在半空,声音放得极其温柔,甚至带着点诱哄,“需要看医生吗?我认识非常权威的……”
安心心被他突然的靠近弄得有些不舒服,下意识地往沙发里缩了缩,抱着暖水袋的手紧了紧。
她勉强挤出一个礼貌但疏离的微笑,声音依旧软绵无力:“谢谢木先生关心……我没事……就是有点不舒服……楠哥哥他……今天有重要会议……不在家……你如果找他有急事……可能要改天……” 她只想尽快打发这个人走。
木宇自动忽略了“楠哥哥”这个刺耳的称呼和她的疏离。
她的虚弱和抗拒在他眼里,看着她疼得微微发抖的唇瓣,木宇的心脏跳得飞快,一个大胆且带着卑劣快意的念头涌上心头。
他装作若无其事地在旁边的单人沙发上坐下,姿态轻松,仿佛只是朋友间的探视。
他那双狭长的桃花眼始终落在安心心身上,观察着她的表情。
“工作再重要,怎么能比得上心……安小姐你的身体重要?”木宇的声音更加柔和,带着一种刻意的蛊惑感,“祁总……确实是太忙了。” 他故意轻叹了口气,话语里暗藏着不易察觉的挑拨。
福伯站在稍远处,脸色已经阴沉如水,手按在内线电话上,盘算着要不要通知保镖。
“这种时候……”木宇顿了顿,目光扫过安心心紧紧按着肚子的手,眼底闪过一丝精光,身体微微前倾,声音放得更加低沉暧昧,“……是不是疼得很厉害?要不要……让我帮你……”
他说着,手已经不自觉地朝着安心心盖着毯子的小腹方向伸了过去。
“滚开!”
所有人都被这声音惊得头皮一麻
福伯精神一振,少爷终于回来了,再不回来小姐就被拐跑了。
木宇伸出的手更是僵在半空,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只见祁楠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玄关处,签完项目就赶了回来,外套直接甩在地上,昂贵的领带松松垮垮地挂在颈间,衬衫袖子也被随意挽到手肘,露出结实有力的小臂。
他脸上的阴我没有褪下,那双深邃的眼眸死死地盯着木宇那只悬在半空的手
祁楠根本没看木宇,甚至没理会他那张难看的脸。
他几个大步就跨到了沙发前,
小心地弯下腰,长臂一伸,将沙发里那个苍白虚弱的、像被风雨打湿花瓣般的小小身体打横抱了起来。
“啊……”安心心惊呼一声,本能地搂住他的脖子,将头埋进他的颈窝里。
熟悉的怀抱,让她紧绷的身体放松下来。
祁楠稳稳地抱着她,再刚刚她的位置坐下,把人安放在自己结实的大腿上,让她以一个舒服的姿势窝在自己的怀里。
手覆在了安心心覆盖着暖水袋的小腹上揉着。
安心心紧绷的身体彻底软在他怀里,像找到了依靠的小船,终于能安心停泊。
她将脸更深地埋进他的颈侧,蹭了蹭,小声哼哼:“楠哥哥……你回来了……”
“嗯。”祁楠低低应了一声,声音还是带着未消的怒火。
他一边给自己宝贝揉肚子,一边抬起头,那双如同淬了寒冰、没有丝毫温度的眸子,才终于落到脸色铁青、如坐针毡的木宇身上。
“木总。”
“公司不忙是吗?都闲到来调戏我未婚妻?”
“放着公司一摊子烂事不处理,百忙之中专程抽空跑到别人家里,来关心我未婚妻的……肚子?”
安心心:...确实闲...老子肚疼的要死,他逼逼叨叨...
“是嫌木老爷子私生子太安分?”
木宇被祁楠挤兑得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嘴唇蠕动着,想辩解什么,但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祁楠不再看他,只是低下头,揉了揉瞧瞧看他的安心心的发顶,声音恢复了低沉温柔。
“疼得厉害?晚上想吃什么?福伯,让厨房熬点小米粥,加点红枣和桂圆肉……另外……”
他这才又缓缓掀起眼皮,
“给‘客人’开门这么久,费心了。送客!”
“是!少爷!”福伯早就等这一刻了,响亮地应了一声,立刻上前一步,对着木宇做出“请”的手势,脸上是毫不掩饰的痛快。
门已经被保镖推开了,一副“你再不走我们就不客气了”的架势。
他最后不甘地看了一眼那个此刻正无比依赖地蜷在祁楠怀里、只露出一个后脑勺的娇小身影。
眼神里充满了嫉妒和不甘,但终究不敢再造次。
他猛地一甩手,铁青着脸,逃离了这里,他还会继续的,那个娇软可人儿必须在自己怀里。
客厅里,终于只剩下祁楠和安心心两人。
祁楠低头,看着怀里紧闭着眼、似乎没那么难受了的小脸,紧锁的眉心才缓缓松开。他指腹抚上她略显冰凉的额角,声音低沉下来,带着一点后怕和心疼的余悸:
“笨死了。”
“不是告诉你离他远点?”
“不舒服就立刻给我打电话,忘了?”
“下次还敢随便放‘野狗’进门?”
安心心此刻疼劲儿过了些,被他连番数落,小脾气也上来了,嘟着嘴,在他怀里蹭了蹭以示不满:“我又不知道他是冲我来的……我还以为真有事找你呢……”
祁楠被她蹭得心头发软,那点怒气瞬间烟消云散。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收紧手臂,低头在她发顶珍重地印下一吻。
“记住,这里……”
“只有你我。”
“任何打着找我名义进来的阿猫阿狗……” 祁楠的眼神暗了暗,想起木宇那只曾意图靠近的手,语气带上了一丝危险的冰冷,
“都是惦记你的。”
“以后,谁来都不准放进门,听见没?”
“知道啦~不气不气~”安心心熟练的在他脸上吧唧一口。
“楠哥哥最好啦~给你的宝贝做一碗红糖芋圆好不好~”
眼巴巴的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