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3年,广东,戍时(既7时至9时)。
大雨倾盆,电闪雷鸣,家中人早早入眠,只有终葵傅坐在大厅中,而趴在大腿上熟睡的正是自己还年幼的女儿,屋中没有点亮蜡烛,十分昏暗,只有道道闪光映落在他的轮廓上,他脸色凝重,回想着白天时收到的一封书信,乃朝臣中太傅所写,书中血迹斑斑,表明自己已经遭奸人所害,生怕牵连家人。受其所托,白天时他立马前往太傅家中,暂为异常,就连他去世的消息都没有传入将进怀孕7月的太傅夫人耳中。
可是,这一夜,终葵傅却一直惴惴不安,总觉得有什么大事要发生,最终,他小心翼翼将熟睡的女儿抱回房间中,看着熟睡的妻子,他竟然会觉得有些恋恋不舍,仿佛这一出门,就再也见不到她似的。
漠然,他苦笑摇了摇脑袋,自己怎么会有这么可怕的想法,他就只是去看一眼,看个安心,然后就回家睡觉,对,就是这样。
一边想着,他拿了一把伞便出了门,一路上,雷雨交加,他的伞根本不顶用,三两下就被吹走了,他索性冒雨前进,好不容易来到了太傅家门外,雷电声中似乎夹杂着喧闹声,终葵傅的心猛然一沉,难道真的出事了?
他迫不及待的推门而出,只见里面的人忙进忙出,脸色都十分焦虑,他随便抓了一人问道,这才知道太傅人夫即将临盆,可这才7个月,是早产,只怕会有生命危险,终葵禄匆忙往她房间走去,这才往前走没几步,身后便传来了厮杀的声音,终葵傅回头一看,十几个黑衣人手持明晃晃的大刀冲了进来。
终葵傅脸色大变,飞快的朝太傅夫人生产的房间狂奔而去。
师父快保护夫人。
一声狂吼,守在外头的丫头目光纷纷落到了终葵傅身后几个黑衣人身上,危及生命,大多自逃,可是跑出去没过久,也被杀人,而留下来的只有太傅的心腹,武功高强,抵住了前来的黑衣人,终葵傅赶紧进入产房,屋中的产婆早已不知所踪,只留下一个临盆的女人,满床的鲜血十分刺眼,终葵傅眉头微蹙。
师父该死的产婆。
他低声咒骂一声后,赶紧来到了床前,只见太傅夫人脸色惨淡,奄奄一息,一见到有人来到床前,拼尽全力的伸手抓住了终葵傅的袖子,哀求着让他救孩子,可这种事,终葵傅根本不懂,而当下也顾及不了什么,外头也撑不了多久,他只能甸着脸掀开了她的裙摆,只见孩子的脑袋已经出来了。
师父夫人,你一定要挺住,坚持,就要好了,坚持。
腥臭的血液熏得终葵傅有些眩晕。
门外噗嗤一声,太傅的心腹被几个黑衣人围剿刺杀身亡,他的尸体被丢进了产房中,终葵傅还没有察觉到黑衣人的逼近,眼见着孩子即将落地,黑衣人高举大刀,对准了他的脖子。
就在砍下的瞬间,一声洪亮的哭喊声响起,孩子呱呱落地,一股强大的能量波动而开,将他身后的黑衣人震退了好几步。
而此时的天空,骤然亮起一道十分刺眼的光线,透过窗户射进,伴随的光线,雷声中突然夹杂着“咻咻”声,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飞快的靠近。
趁着黑衣人被震退,终葵傅快速的将婴儿的脐带扯断,随便用了一见被单抱起,转眼一看,太傅夫人已经断了气息,她微睁着眼睛,死不瞑目,终葵傅心头一股酸意涌上,太傅是他好兄弟,夫人平时对他也不薄,他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保全这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