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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的气氛越来越奇怪。
父亲走的很早,一直都是母亲照顾我和哥哥,母亲最近也频繁外出,每次我问她去哪儿,她都只是笑着揉揉我的头发说"见老朋友"。而吴所谓——我哥这几天几乎不着家,偶尔回来也是深夜,第二天一早就消失。
最让我不安的是,池遇也变得反常起来。自从母亲回来那天在校门口分别后,他的消息变得很少,回复也越来越简短。昨天我发了五条消息,他只回了一个"嗯"。
我盯着手机屏幕,池遇的最后一条消息还停留在今天早上我发的"中午一起吃饭吗?",已经过去三个小时了,依然没有回复。
"混蛋..."我咬牙切齿地锁上屏幕,把手机扔进书包。午休时间快结束了,我索性直接去了图书馆,至少在那里我可以暂时忘记这些烦心事。
图书馆安静得能听见翻页的声音。我强迫自己专注于面前的物理题,但那些公式和符号在我眼前跳舞,就是进不了脑子。正当我准备放弃时,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
我几乎是扑向书包,手忙脚乱地掏出手机——是池遇!
「放学后实验楼后面见,有话跟你说。」
这条没头没尾的消息让我的心悬了起来。实验楼后面是学校最偏僻的角落,平时几乎没人去。池遇想说什么不能当面说或者发消息说?
我回复了一个「好」字,剩下的下午课都变得无比漫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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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学铃声一响,我就拎起书包冲了出去。实验楼在校园最西侧,周围种满了高大的松树,即使在白天也显得有些阴森。我绕到楼后,池遇已经在那里等着了,靠在一棵松树干上,手里把玩着一个打火机。
阳光透过松针的缝隙斑驳地落在他身上,给他镀上一层金色的光晕。他今天没穿校服,而是一件黑色衬衫和深色牛仔裤,衬得皮肤更加白皙。看到我走近,他收起打火机,表情有些凝重。
"什么事这么神秘?"我试图让语气轻松些,"该不会是要分手吧?"
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尤其是在池遇明显心情不好的时候。
"别胡说。"池遇皱眉,伸手把我拉近,"是我爸...他知道了我们的事。"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然后呢?"
"他很不高兴。"池遇的声音很低,"让我离你远点。"
"为什么?你也不告诉我。到底是什么事?"
池遇的眼神闪烁了一下,松开我的手:"现在不是谈这个的时候。"
"那什么时候才是?"我的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我们在一起快一个月了,池遇。如果这关系对你来说真的重要,你就该告诉我真相!"
"真相没那么简单!"池遇突然提高了音量,然后又迅速压低,"有些事情知道了对你没好处。"
"别把我当小孩子!"我气得浑身发抖,"我有权知道为什么你爸讨厌我家人,为什么我哥一提到你们家就咬牙切齿!"
池遇深吸一口气,像是在努力控制情绪:"安知,相信我,有些事不知道反而更好。"
"相信你?"我冷笑一声,"你最近对我爱答不理,消息不回,现在又神神秘秘地说什么'相信我'?你让我怎么相信你?"
"我有我的理由!"池遇的拳头砸在身后的树干上,松针簌簌落下,"你能不能别这么固执?"
"我固执?"我的眼眶开始发热,"我只是想知道真相有什么错?"
我们之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池遇的胸口剧烈起伏,眼睛里是我从未见过的挣扎和痛苦。最终,他别过脸去:"我今天不该找你的。我们都需要冷静一下。"
"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意思。"池遇的声音冷了下来,"暂时别见面了。"
这句话像一把刀插进我的胸口。我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池遇看了我一眼,眼神复杂,然后转身离开,脚步声在松针铺就的地面上几不可闻。
我站在原地,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这算什么?一场莫名其妙的争吵,然后就这样结束了?我甚至不知道我们到底在吵什么。
眼泪终于不受控制地流下来。我蹲下身,把脸埋进臂弯里,无声地哭泣。松树的气味混合着泥土的芬芳包围着我,却无法缓解胸口的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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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家里空荡荡的,连呼吸都有回声。我机械地做完作业,洗了澡,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发呆。
手机屏幕亮了一下,我条件反射地抓起来——是姜小帅的消息。
「小安,明天放学有空吗?想请你喝奶茶。」
我盯着这条消息看了很久。姜小帅为什么突然找我?是吴所谓让他来的?还是...和池遇有关?
回复了「好」之后,我把手机扔到一边,用被子蒙住头。睡眠迟迟不来,脑海中全是池遇转身离去的背影和他那句"暂时别见面了"。
混蛋。我在心里骂了一千遍,眼泪却又不争气地流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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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在学校,我刻意避开了所有可能遇到池遇的地方。课间躲在厕所隔间,午饭时间跑到最远的教学楼天台吃面包。下午最后一节课是体育,我以肚子疼为由请了假,直接去了校医室。
姜小帅正在整理药柜,看到我进来,挑了挑眉:"这么早就来了?"
"体育课请假了。"我小声说,在诊疗床上坐下。
姜小帅放下手中的药瓶,走过来摸了摸我的额头:"没发烧,但脸色很差。怎么了?和池遇吵架了?"
我惊讶地抬头:"你怎么知道?"
"猜的。"姜小帅笑了笑,递给我一杯温水,"昨天郭城宇告诉我,池遇被他爸叫去谈话了,回来时脸色很难看。结合你今天这副模样,不难推断。"
我握紧水杯,热度透过玻璃传递到掌心:"池遇不肯告诉我两家到底有什么过节。
"这个..."姜小帅犹豫了一下,"细节我不清楚。
我低头盯着水杯,思绪万千。所以这就是为什么吴所谓那么反对我和池遇在一起?但一场比赛能有多大仇恨,至于影响下一代吗?
正当我想继续追问时,校医室的门被猛地推开,郭城宇大步走了进来。他今天穿着深灰色西装,领带松松地挂在脖子上,看起来像是刚从重要会议上溜出来的。
"小帅,晚上——"郭城宇的话戛然而止,他注意到了我,"哦,小朋友也在啊。"
姜小帅翻了个白眼:"说了多少次,敲门!"
"忘了。"郭城宇满不在乎地走近,直接搂住姜小帅的腰,"晚上有个饭局,陪我去?"
"不去。"姜小帅试图挣脱,"我值班到八点。"
"请个假嘛。"郭城宇凑近姜小帅的耳朵,压低声音说了句什么,惹得后者耳根通红。
"你...!"姜小帅一巴掌甩在郭城宇脸上,清脆的响声在小小的校医室里格外刺耳。
我瞪大眼睛,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但更让我震惊的是,郭城宇非但没有生气,反而抓住姜小帅的手,将它贴在自己脸上,嘴角勾起一抹笑:"再来一次?"
姜小帅的表情从愤怒变成了无奈,最后竟带着一丝宠溺:"神经病..."
郭城宇趁机在他唇上偷了个吻,然后才看向目瞪口呆的我:"小朋友,非礼勿视。"
我尴尬地别过脸,却忍不住偷瞄他们。郭城宇的手还搂在姜小帅腰上,后者虽然表情嫌弃,却丝毫没有推开的意思。这种亲密又充满张力的互动让我想起了自己和池遇...胸口又是一阵刺痛。
"安知,你先回去吧。"姜小帅清了清嗓子,"记得明天放学后奶茶店见。"
我点点头,迅速溜出校医室,关门前还听到郭城宇低沉的笑声和姜小帅的抗议声。走在空荡荡的走廊上,我突然无比想念池遇。我们从来没有像姜小帅和郭城宇那样轻松自然的相处过,总是有太多秘密和顾虑横亘在中间。
如果连最基本的坦诚都做不到,这段关系还有什么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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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学后,我如约来到学校附近的奶茶店。姜小帅已经坐在角落的位置等我了,面前放着两杯奶茶。他今天没穿白大褂,而是一件简单的白T恤和牛仔裤,看起来更像大学生而不是校医。
"给你点了巧克力味的。"他推过一杯奶茶,"你最喜欢的,对吧?"
我点点头,吸了一口,甜腻的味道在舌尖扩散,却无法驱散心中的苦涩。
"所以,"姜小帅双手交叉放在桌上,"你和池遇怎么样了?"
"他不想见我了。"我盯着奶茶杯上的水珠,"说我们需要'冷静一下'。"
姜小帅叹了口气:"别太难过。池遇那孩子...处境比较困难。他爸控制欲很强,家里情况复杂。"
"他至少该告诉我真相。"我握紧杯子,"而不是把我蒙在鼓里。"
"有时候隐瞒也是一种保护。"姜小帅的眼神变得深远,"吴所谓以前也这样,什么事都自己扛着,不肯告诉我..."
"我哥?"我惊讶地抬头,"他和你..."
"我们只是朋友。"姜小帅笑了笑,"虽然郭城宇那混蛋总吃醋。"
他提到郭城宇时,眼神不自觉地柔和下来,让我想起昨天那个耳光后的亲吻。爱情真是奇怪的东西,可以同时包含甜蜜和疼痛,亲密和对抗。
"姜医生,"我犹豫了一下,"你觉得...我和池遇应该继续吗?"
姜小帅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认真地说:"这取决于你们愿意为彼此付出多少。爱情从来不是一帆风顺的,尤其是当外界反对时。"他顿了顿,"但如果你问我个人意见...我觉得池遇那孩子是真心喜欢你的。只是他现在被夹在家庭和感情之间,很难抉择。"
我低头搅动着奶茶里的珍珠,姜小帅的话让我想起池遇眼中那种挣扎和痛苦。也许我真的太固执了,逼他在家人和我之间做选择...
"谢谢你的奶茶。"我最终说道,"我想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姜小帅微笑着揉了揉我的头发:"年轻真好啊,可以为了爱情不顾一切。"
走出奶茶店时,夕阳正好,给整个世界镀上一层金色。我掏出手机,犹豫了一会儿,还是给池遇发了条消息:「我们需要谈谈。」
消息显示已读,但久久没有回复。我叹了口气,把手机塞回口袋,向家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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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九点,我正在房间里写作业,突然听到窗户传来轻微的敲击声。我拉开窗帘,差点惊叫出声——池遇站在窗外,浑身湿透,头发贴在额前,手里拿着一个...蛋糕盒?
我赶紧打开窗户,冷风和雨水立刻灌了进来:"你疯了吗?下这么大雨!"
池遇没说话,只是把蛋糕盒递给我。我接过来,沉甸甸的,上面印着城里最贵的那家甜品店的logo。
"巧克力熔岩蛋糕。"池遇的声音沙哑,"你最喜欢的。"
我鼻子一酸,赶紧别过脸去:"进来吧,你都湿透了。"
池遇笨拙地爬进窗户,在地板上留下一滩水迹。我扔给他一条毛巾,他接过去胡乱擦了擦头发,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
"给你的。"他低着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我展开那张纸,上面是池遇工整的字迹:
「安知:
对不起。我是个混蛋。我不该对你发脾气,更不该说那些话。你值得知道真相,但我害怕失去你。如果你还愿意给我一次机会,我保证不会再逃避。
永远爱你的 池遇」
我的视线模糊了,眼泪滴在纸上,晕开了墨迹。池遇站在那里,衣服还在滴水,眼神忐忑不安,完全不像平时那个自信张扬的校园风云人物。
"笨蛋..."我哽咽着说,"你会感冒的。"
池遇向前一步,小心翼翼地把我拉进怀里。他的衣服湿冷,但胸膛温暖:"原谅我?"
我没回答,只是把脸埋在他胸前。
吴安知看你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