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为什么我又要来你家？"
我站在池家别墅的玄关处，不安地拽着书包带。池遇说是邀请我和吴所谓一起来"增进两家感情"，但我严重怀疑这只是个幌子。尤其是看到驰骋从楼梯上走下来时，这种怀疑达到了顶峰。
驰骋今天穿着黑色丝质衬衫，领口敞开，露出锁骨和若隐若现的胸肌线条。他的目光先落在吴所谓身上，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然后才转向我。
"哟，小朋友也来了。"他走过来，不由分说地捏了捏我的脸颊，"几天不见，更可爱了。"
我的脸瞬间烧了起来，一把拍开他的手："别碰我！"
"脾气还挺大。"驰骋不以为忤，反而笑得更欢了，"怎么跟你哥一个德行？"
吴所谓白了他一眼："要你管…"然后转头对我说，"安知，过来。"
我立刻像受惊的兔子一样窜到哥哥身后，紧紧抓着他的衣角。驰骋的眼神暗了暗，突然大步走过来，一把将我揪出来。
"躲什么？"他强迫我看着他，距离近得能感受到呼吸，"我又不会吃了你。"
"哥哥救命啊！！"我挣扎着，声音都变了调。
吴所谓正要上前，池遇突然从厨房冲出来，手里还拿着一把菜刀："哥！放开安知！"
场面一度非常混乱——我拼命往吴所谓身后躲，驰骋抓着我的手腕不放，池遇举着菜刀气势汹汹，吴所谓夹在中间一脸生无可恋。
"都给我住手！"一个温柔但威严的女声从二楼传来。我们齐刷刷抬头，看到池遇的母亲林姨站在楼梯口，眉头紧锁。
"妈..."池遇立刻放下菜刀，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阿姨好。"我也赶紧站直身体，整理被扯乱的衣服。
驰母走下楼，无奈地摇摇头："多大的人了，还像小孩子一样打闹。"她看了看墙上的挂钟，"这么晚了，吴所谓你们兄弟俩今天就住这儿吧。"
我张嘴想拒绝，却被吴所谓抢先："谢谢阿姨，打扰了。"
什么情况？我哥居然答应了？我瞪大眼睛看向吴所谓，他却避开了我的视线。
"太好了！"池遇欢呼一声，拉起我的手，"我带安知去我房间！"
"等等，"驰母皱眉，"客房都准备好了..."
"客房都堆满杂物了！"池遇面不改色地撒谎，"上周不是说要重新装修吗？"
驰母露出疑惑的表情，刚要开口，驰骋突然插话："妈，让他们一起吧，反正都是男人。"他意有所指地看了吴所谓一眼，"我和吴所谓一间。"
吴所谓的表情瞬间变得很精彩，像是想反驳又找不到理由。驰母看了看我们几个，最终叹了口气："随你们吧。别玩太晚，明天还要上学。"
"谢谢妈！"池遇兴高采烈地拉着我上楼，我回头看了一眼，正好看到驰骋搂住吴所谓的腰，后者一脸隐忍却又没有真正反抗的奇怪表情。
池遇的房间在二楼尽头，宽敞明亮，墙上贴满了乐队海报和蛇类照片，书桌上整齐地排列着各种参考书和一台高配电脑。床上铺着深蓝色的床单，看起来柔软舒适。
"坐啊。"池遇关上门，指了指床。
我小心翼翼地坐在床沿，手指不自觉地绞着衣角。虽然和池遇交往有一段时间了，但在他房间、尤其是要过夜这种情况还是第一次。房间里有淡淡的薄荷香气，和池遇身上的味道一样，让我心跳加速。
"紧张？"池遇在我身边坐下，肩膀贴着我的。
"谁、谁紧张了！"我嘴硬道，却往旁边挪了挪。
池遇坏笑着凑近："那为什么耳朵这么红？"
"热的！"我推开他的脸，"你们家暖气开太大了。"
池遇大笑起来，突然把我扑倒在床上，双手撑在我耳侧："又骗我？"
他的气息喷在我脸上，带着淡淡的薄荷糖味道。我的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几乎要蹦出来。池遇的脸在逆光中格外好看，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嘴角挂着那种让我又爱又恨的坏笑。
"池遇..."我的声音细如蚊呐。
"嗯？"他的拇指轻轻摩挲我的脸颊。
"我们...这样是不是太快了..."
池遇愣了一下，随即失笑："想什么呢？"他翻身躺到我旁边，只是牵着我的手，"就是单纯睡觉而已。"
我羞得想找个地缝钻进去，拉起被子蒙住脸。池遇隔着被子抱住我，笑声闷闷地传来："不过如果你想做点别的，我也没意见..."
"闭嘴！"我踹了他一脚，却被他顺势夹住双腿。
闹了一会儿，我们终于安静下来，肩并肩躺在床上。池遇关掉主灯，只留一盏小夜灯，暖黄的光线让房间显得温馨而私密。
池遇轻笑一声，突然翻身半压住我，鼻尖几乎碰到我的。
他的唇贴上来时，我闭上了眼睛。这个吻比以往的都要温柔，像是试探，又像是承诺。我的手不自觉地攀上他的肩膀，感受着布料下紧绷的肌肉。
当我们分开时，两个人都有些气喘。池遇的额头抵着我的，声音低哑："睡吧，明天还要上学。"
他退回自己的位置，却依然握着我的手。我点点头，闭上眼睛，但心跳依然快得不正常。
就在我迷迷糊糊快要睡着时，隔壁突然传来一声闷响，像是有什么重物撞在墙上。接着是模糊的说话声，听不清内容，但语调激烈。
"那是...？"我瞬间清醒了。
池遇叹了口气："我哥和你哥。习惯就好，他们经常这样。"
"经常？"我瞪大眼睛，"你是说...他们经常一起过夜？"
"嗯。"池遇的声音带着睡意，"自从重逢后，我哥每周至少要把你哥拐来一次。"
我震惊得说不出话。吴所谓那个对谁都不假辞色的哥哥，居然和驰骋...我的大脑处理不了这个信息。
隔壁又传来一声清晰的"混蛋"，然后是某种暧昧的声响，让我脸瞬间烧了起来。池遇似乎也听到了，尴尬地咳嗽一声。
"我们...要不要放点音乐？"他提议。
"好！好主意！"
池遇摸出手机，随便放了首轻音乐。在舒缓的钢琴声中，隔壁的动静变得不那么明显了。我重新躺下，背对着池遇，努力不去想象隔壁正在发生什么。
突然，一双手环住我的腰，池遇的胸膛贴上了我的后背。我僵了一下，但没有推开他。
"这样睡比较暖和。"他在我耳边轻声解释，呼吸拂过耳廓引起一阵战栗。
我慢慢放松下来，靠在他怀里。池遇的心跳透过背部传来，稳健有力，像某种安抚。他的手臂环在我腰间，既不过分紧勒，也不敷衍了事，恰到好处的安全感。
"池遇。"我小声唤道。
"嗯？"
房间里只剩下我们交错的呼吸声。池遇的下巴轻轻抵在我头顶，偶尔会无意识地蹭一蹭，像只大型犬。
不知过了多久，我感觉到睡意渐渐袭来。在半梦半醒之间，似乎听到池遇极轻地说了一句"我喜欢你"，但也许只是我的梦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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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我是被阳光晒醒的。池遇已经不在床上了，我伸手摸了摸他躺过的地方，还有余温。
浴室传来水声，我伸了个懒腰，环顾四周。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来，给房间镀上一层金色。池遇的书桌上摆着几个相框，我好奇地走过去看。
大部分是他和家人的合影，还有几张乐队照。但最角落的一张照片吸引了我的注意——照片中的池遇看起来只有十三四岁，站在一个斗蛇场中央，手里捧着一条小蛇，笑容灿烂。而在他身后不远处，我惊讶地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少年时期的吴所谓，正被驰骋搂着肩膀，表情别扭却不见抗拒。
这张照片是什么时候拍的？为什么我完全不知道哥哥和池家兄弟有这么早的交集？
"偷看我的照片？"池遇的声音突然从背后传来，吓得我差点把相框摔了。
他刚洗完澡，头发还滴着水，只在下半身围了条浴巾，上半身的水珠在阳光下闪闪发光。我的视线不受控制地在他腹肌上停留了几秒，然后迅速移开，脸热得发烫。
"这、这张照片..."我结结巴巴地指着相框，试图转移注意力。
池遇走过来看了一眼，表情变得复杂："啊，这个...是你哥当时来我家玩拍的。"
"啊？"我惊讶地问，"那他为什么还那么反对我和你..."
"因为后来发生了一些事。"池遇拿起相框，轻轻擦了擦不存在的灰尘，"吃早饭去吧，一会儿路上告诉你。"
他转身去衣柜找衣服，我趁机多看了几眼他的背影——宽阔的肩膀，流畅的背部线条，腰臀比例完美...停！吴安知你在想什么！
"再看要收费了。"池遇头也不回地说，但声音里带着笑意。
"谁看你了！"我抓起枕头砸向他，被他轻松接住。
十分钟后，我们穿戴整齐下楼。餐厅里，驰骋和吴所谓已经在吃早餐了。吴所谓穿着明显过大的T恤，领口歪斜，露出锁骨上的可疑红痕。他看起来疲惫但满足，安静地喝着咖啡。
驰骋则神采奕奕，正往吴所谓盘子里夹煎蛋，动作自然得像是做过千百次。看到我们下来，他挑眉笑了笑："睡得好吗？"
"很好，谢谢。"池遇拉开椅子让我坐下，然后自己坐到旁边。
林姨端来两份早餐，亲切地问我习不习惯。我一边回答一边偷瞄吴所谓，他避开了我的视线，耳根却微微发红。
"一会儿我送你们去学校。"驰骋突然说，"正好顺路。"
吴所谓呛了一口咖啡："不用，我们自己..."
"你车还在我家车库。"驰骋淡定地打断他，"昨晚你喝多了，记得吗？"
吴所谓的表情告诉我他完全不记得这回事，但也不好反驳。我看向池遇，他冲我眨眨眼，像是在说"看吧，我就说"。
早餐在一种奇怪的和谐氛围中结束了。出门前，我悄悄拉住吴所谓："哥，你昨晚..."
"什么都没发生。"吴所谓迅速打断我，但泛红的耳尖出卖了他，"小孩子别问那么多。"
"我十七了！"
"在我眼里永远是小孩子。"吴所谓揉了揉我的头发，语气罕见地温柔，"走吧，别迟到了。"
驰骋开的是那辆熟悉的黑色车，我和池遇坐后排，吴所谓被迫坐副驾驶。一路上，驰骋的手时不时搭在吴所谓腿上，后者每次都面无表情地把它拍开，但驰骋锲而不舍地放回去，乐此不疲。
后视镜里，我看到池遇在偷笑，捏了捏他的手以示警告。他反过来与我十指相扣，在我耳边轻声说："等会儿告诉你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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