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都在瞧好戏。
青樱站在那里,什么都没说,扶着她的阿箬先开口了:“慧妃娘娘,宓妃娘娘,按理来说,妃位该以我们主儿为尊。”
这话一出口,不说高晞月如何火冒三丈,陈婉茵心中冷笑,其他人都在看热闹。
高晞月:“且不说我们三人都在妃位,大家平起平坐。娴妃在先帝驾崩不久便给太后递鸡汤。这样不忠不孝之人,也配叫我与宓妃屈居于她之下?倒是你,一个奴婢,主子没发话,你便敢出声,没规矩。这是在长春宫,你们主仆眼里没有皇后娘娘,本宫可不会坏了规矩,这次便不罚你。娴妃,你管好身边的奴才,再敢冒犯本宫,本宫可不会顾忌你的脸面。”
高晞月不是个聪明的,偏偏,如今抓着青樱的痛脚,直接在道德制高点俯视着她。三言两语将青樱打得偃旗息鼓。
青樱撅着嘴,面无表情,仿佛刚刚什么都没发生过:“这座位本来便是先来后到,大家同在妃位,自然也没有什么高低之分。”
说完,便坐到了高晞月右边。
阿箬脸胀得通红,偏偏气短。她一个宫女,嚣张都是仗着如今的娴妃曾经潜邸福晋之下侧福晋的势。
如今,青樱位份不是最高,又早早缩了,没有给她撑腰。阿箬知道再不收敛,必定要被高晞月安排苦头,也跟着憋屈地低头站在青樱身后当木头。
琅嬅听说了这事,只是满意一笑。
出来之后,高居凤座,装模作样问了问永珲,又问起白惢姬的胎。
她不在意白惢姬的胎。
真要说起来,真正被她当做对手的,首当其冲是青樱。
之后是永璜和陈婉茵以及永珲。
永珲会被琅嬅当做永琏的对手,还是因为陈婉茵被入旗抬旗了,满洲镶黄旗。
若只是与苏绿筠一般只是入汉军旗,她才不觉得有什么威胁。满清从来没有过汉人皇后,太子也不可能是汉人所出的阿哥为第一人选。
在陈婉茵被封妃前,不管她多得宠,皇上对她有多上心。
有青樱出现,弘历抢回玉如意一事在前,陈婉茵都只算是小打小闹。
更别提,南府出身的白蕊姬。
她巴不得,弘历的孩子生母都是白惢姬一般的出身。
陈婉茵但笑不语,她等着青樱出来,也不是真只叫她出来享福不干活的。
弘历还是不要有太多孩子的好。
先帝做皇子的艰难,还不是因为儿子多了不值钱,皇帝可劲折腾可劲造。
她喜欢从根源解决问题。
请安散了,她与高晞月一前一后离开,相约去翊坤宫瞧永珲。
身后,青樱扶着阿箬,迈着老太太步伐,被海兰叫住。
“姐姐,你终于出来了。我昨日去见你,三宝却说姐姐你太累了。是身子不适吗?今日可好些了?”
青樱淡淡:“也没什么大事,不打紧。海兰,那个玫贵人,她是什么来历?”
其实,她从潜邸出来后,昨日李玉已经竹筒倒豆子一般将后宫一年来的事情都说了一遍。可惜,听的人,没一个认真记着。
海兰没多想,还以为青樱刚刚出来,还什么都不知道。
“那个玫贵人,是南府出身,性格有些张扬,我素日是避着走的。姐姐,你别担心,皇上还是惦记着姐姐的。”
她如今还是胆小怯懦的脾性,对于别人的是非也不敢太多嘴,自觉是被慧妃欺负狠了。
青樱:“皇上是不是很喜欢她?”
她只纠结这一点,其他的也没入耳。
晚上,李玉给力,抢先在弘历下朝后无视王钦的眼神,替青樱说话。
弘历终于想起来了“青梅”,便吩咐今日摆驾延禧宫。
青樱坐在屋内,对于屋外太监的通报,视若无睹。
弘历进屋便很是自然地坐到青樱面前,见到人,泡沫般的真心又回来了。
青樱端着姿态不肯低头,弘历念着她被关了一年,伏低做小便伏低做小吧。只是,由于最近一年,做皇帝太快乐,如今又做回儿子,心里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