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其实也很后怕。若是如懿是被冤枉的。那……臣妾只怕要日夜不宁了。当初,臣妾有了永珲时,一开始还是好好的。怎么到了臣妾有孕后期,便中了朱砂?害得永珲出生时都带着胎毒。好在这些年精心养着,永珲身子骨一日比一日壮实。那伤害皇嗣的恶人,一连数次出手,先是臣妾、后是玫嫔、仪嫔。臣妾只怕那人不是针对皇嗣,反倒是……是要害皇上……”
她说着,到了最后,眼中泪光闪烁,一颗泪在眼中含而不落。
弘历不意陈婉茵这么说。
是啊。
婉茵生永珲时,也中了朱砂。
若是到了后头月份渐大,担心胎大难以生产,所以一向进食不多,只怕永珲也……
“你这样担心,该告诉朕的。朕也是这样想的,从你有孕开始,宫中便这样不太平,究竟是谁?”
皇后?慧妃?纯嫔?还是……那些谋逆之人,江南的白莲教?
陈婉茵心中冷笑,自己照照镜子!永珲出世时,你查朱砂案查出来什么名堂了?要么是你废物!要么是你不在乎!你自己选一个认了。
要不是为了打消弘历的疑心,她都不稀得将这事拿出来,永珲有胎毒,难道不是宋太医在产房外头亲口说的?
你记住了吗?
虽然,此事是她捏造的。
弘历却想多了。他想到了理亲王,弘皙。
去年,便有消息来报,弘皙异动频频,其他宗室也不安稳。
弘历想,莫非,弘皙在他登基时便按耐不住了?
陈婉茵不知道弘历心中猜忌之人已经从后宫换到了前朝和宗室。
不过,瞧着弘历面上深思,她想了想,起身端了杯清茶到弘历面前。
没接。
她心中放下石头,又说到:“说起来,这是皇上和皇后娘娘的伤心事。只是,端慧太子,走的实在太急太突然了。臣妾无论如何也不相信,撷芳殿的奴才的身家性命都与皇嗣安危绑在一起,如何敢不尽心照料端慧太子?臣妾时时想,若是端慧太子的殇逝是意外,那便是底下的奴才心大了。若非是意外……那便是人为。连嫡子都敢害!皇上,臣妾真怕,那人害永珲一次不成,还会害永珲第二次!”
我可是受害者。
我娘家远在江南,又是只有黄白之物与诗书的平民。哪里有这样大的本事,接连害死三个皇嗣?
这是谁做的呢?
弘历心中的愤怒已经藏不住了,只是,他贯来会隐忍,如今还不到揭盅的时候,一切都早已布置下去,他今年便会将宗室中的谋逆叛乱之人一网打尽!
届时,他再和弘皙好好算这笔血债!
他无心再想男女之事,可惜,陈婉茵不答应。
两人躺下之后,床帐下,陈婉茵便不经意撩拨起他。
然后,又是一夜鱼水之欢。
弘历离开翊坤宫,心中却思量起了另一件事。
陈婉茵还没醒来,御前的进忠已经领了一堆赏赐在外头等着了。
永珲早早便起了。
小孩子是这样的,晚上不一定睡得早,白天一定起得早。
他带着瓜皮帽子饶有兴致地站在影壁前,看着进忠身后的一排捧着赏赐的人。
他深深地发现了自己这个亲爹有多富!内帑也该被他打劫打劫了。
有空,他要多去养心殿卖萌!虽然这辈子是男孩子,但是!比起穿成古代社会的女孩子,金字塔顶端的男子才是上上签吧!
要是做公主……他怕自己被和亲或者拉拢大臣!这要是穿成正史乾隆的女儿,他还能庆幸一下。要是别的地方的乾隆,他不敢保证自己会不会被魔改和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