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娴妃,你简直放肆!回你的延禧宫去,擅闯养心殿,毫无规矩,也不见你有什么后妃之德!你口口声声训斥奴才狐媚惑主,朕是个昏君吗?”
弘历也是服气了,她揪着御前侍女骂狐媚惑主。弘历委屈,他看上的宫女都住围房去了,没看上的就是没看上。
他如今莫名其妙被扣上一顶昏庸好色的帽子,偏偏他觉得自己委屈。
他不就喝了点酒吗?
娴妃疯了!跑来养心殿大闹!
如懿顶奢僵直的脸,她不怪弘历的忽冷忽热,不怪弘历册封陈婉茵为贵妃,不怪弘历这么多年都不立她为皇后,不怪弘历整日昏聩,日日沉迷女色。
对于弘历的训斥,她自觉不卑不亢:“臣妾侍奉皇上多年,从未见过皇上白日酗酒。皇上饮酒,臣妾不敢多言,只是,底下的宫女奴才,图一时之效,为求您宠爱,给您献上鹿血酒。贵妃枉为妃首,皇后离世,贵妃、纯妃管理后宫,却不知劝谏皇上。这酒过热,您正是体虚的时候,臣妾实在是担心,皇上伤了龙体。”
弘历红温——男人不能说不行!他现在被自己的妃嫔在大庭广众之下,在前朝!养心殿门口!所有御前侍卫面前!说!体!虚!
进忠赶紧给弘历圆锅:“娴妃娘娘,慎言!皇上日日专心政务,操劳国事,哪里来的白日酗酒?皇上方才午憩未起,奴才才拦着不行通传,您怎能如此损害圣誉?”
反正皇帝没有喝酒!没有喝酒!
弘历不想在这样“社死”的情况下和如懿掰扯他很好,身体很健壮的“事实”。
他现在只想回去,将现在都的话忘掉!
因为先帝生前舆论导向案例太惨烈,他登基之后便将《大义觉迷录》给封了。
流言都是越洗越厉害的。
本来大家都没觉得如何,偏偏你要急赤白脸地澄清,不是也变成是了。
弘历只想逃离现场。
“朕不想见到你,滚回你的延禧宫,朝政繁忙,没有朕的允许,你不得再来养心殿!其他人都起来吧,各司其职。”
说罢,便要走。
如懿却仿佛不痛不痒:“皇上,这些人都跪在地上,说明他们知道自己错了,皇上要包庇纵容他们吗?”
要不是因为如懿是他的妃子,他就要命令侍卫拖她下去了!!!
陈婉茵赶到时,惨案还没结束。
弘历正将如懿凑到他鼻子底下的醒酒汤挥掉手,摔在地上。
如懿仿佛一片好心好意被辜负,无措又无辜,委屈而强忍泪水。
“娴妃,这里是养心殿,皇上国务繁忙,你跑来闹什么?失心疯了不成?”
好家伙,她再不来,娴妃都成了劝谏君王的姜王后,她陈婉茵要成苏妲己了!
“臣妾给皇上请安。”
弘历叫陈婉茵起来,转而站着负手不语。
陈婉茵失语几息,她感觉醉了的是她!
这么窝囊的人居然是皇帝?!!!
在窝囊与生气之间,选择生窝囊气的弘历简直颠覆了陈婉茵的认知。
她觉得自己这么多年的谨慎是不是在和空气战斗?
娴妃都指着他鼻子骂他不行、骂他昏庸了,他居然还叫娴妃在这里闹。
“皇上事务繁忙,臣妾不敢叫皇上费心劳神。娴妃不敬皇上,念在她近些年神智不清,还望皇上从轻发落。来人,延禧宫的奴才通通打入慎刑司。”
只是发落奴才,又不是发落养心殿的人,陈婉茵自然说了算话,她带来不少人,话落,翊坤宫和慎刑司的人便将如懿身边的奴才通通拖走。
容佩本来是扶着如懿的,被两个孔武有力的嬷嬷一架便拖走了。
“你们干什么?我是延禧宫的人,除了娴妃娘娘,谁也不能动我……”
她被堵了嘴,拖走。
如懿依旧不咸不淡,只是瞪着陈婉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