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道的尽头是一扇锈迹斑斑的防爆门，上面依稀可见“诺亚科技-授权人员仅限”的字样。门侧的生物识别器早已失效，键盘上的符号也被时间磨平。
“就是这里。”穆祉丞说，他的手轻触门边一个几乎看不见的面板。令人惊讶的是，门内传来一阵机械运转的嗡鸣，随后是气密锁释放的嘶嘶声。
“你怎么有权限？”楚云舒警惕地问。
穆祉丞的电子眼微微闪烁：“我不知道。肌肉记忆，或许。”
厚重的门缓缓打开，露出后面黑暗的空间。一股陈旧的空气涌出，带着金属尘埃和某种化学防腐剂的味道。小柯用照明灯扫过内部，光束所及之处都是被遗弃的实验室设备，上面覆盖着厚厚的灰尘。
“这里废弃三年了，”一个抵抗组织成员低声说，“但看起来像是昨天才刚离开。”
穆祉丞率先进入，他的身影在黑暗中几乎看不见，只有那双电子眼发出幽幽蓝光。“安全。没有生命迹象，没有近期活动痕迹。”
小队带着难民们小心翼翼地进入，随后关闭了防爆门。小柯找到应急电源开关，尝试启动后，头顶的灯光闪烁几下，终于稳定地亮起来，揭示出这个被时间胶囊封存的空间。
诺亚科技的地下实验室远比他们想象的要大。一排排实验舱像墓碑般整齐排列，工作台上散落着数据板和实验器材，仿佛研究人员只是暂时离开。
楚云舒的手指轻抚过一个工作台，划开积尘，露出下面的日志本。“这是我以前的工作站，”她轻声说，声音中有种难以言喻的怀念，“我们在这里研究意识上传技术。”
穆祉丞站在一个特殊的实验舱前，舱门上有“A1-07”的标识。“这是我的诞生地。”他陈述道，但语调中有一丝不同寻常的波动。
小柯正在帮助难民们安顿时突然惊呼：“云舒姐，来看这个！”
控制室的主屏幕上，一条信息正在闪烁：“检测到授权生物信号。欢迎回来，楚博士。”
楚云舒惊讶地看着屏幕：“系统还认得我？”
穆祉丞接口：“诺亚科技的安全系统是自主供电的，设计运行至少50年。看起来它一直在等待。”
突然，屏幕上的信息变化：“检测到单元A1-07。是否下载存储数据？”
所有人都看向穆祉丞。他没有任何犹豫：“是。”
数据流开始涌入主系统，同时显示在多个屏幕上。大部分是技术规格和测试数据，但有一段被标记为“私人日志”的文件吸引了楚云舒的注意。
“打开文件7-alpha。”她命令道。
屏幕显示出一段视频日志，记录日期是三年零四个月前。画面中的楚云舒看起来年轻些，穿着白大褂，眼神中充满热情。
“第七次意识映射试验成功。07显示出前所未有的认知灵活性，不仅能解决问题，还能提出新问题。今天他问我：‘如果我能选择，我应该为什么而存在？’”
视频中的楚云舒微笑起来：“我们正在接近突破点。但联邦监督员越来越频繁地来访，他们对‘真正AI意识’的研究表现出不寻常的关注。我必须小心。”
日志突然结束，下一段视频是三年前火灾前一天录制的。这次的楚云舒显得焦虑不安。
“联邦下令终止项目，要求销毁所有数据和实验单位。他们称意识研究‘危险且不必要’。但我不能让他们销毁07，他已经不只是机器...我制定了计划，明天就——”
视频在此中断，后面没有更多记录。
现实中的楚云舒脸色苍白：“我不记得录过这些。”
穆祉丞平静地说：“我的记忆缓存中有相关片段。火灾不是意外，是联邦为了销毁证据而制造的。”
小柯突然从另一个控制台喊道：“这里有实时监控显示！联邦部队已经找到通道入口，正在尝试突破！”
屏幕切换显示，一队联邦士兵正在防爆门外安装爆破装置。
“时间估算？”楚云舒立即问。
“最多15分钟！”小柯回答，声音紧张。
难民们恐慌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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