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内的药香混着血腥气弥漫在空气中,云倾月握着母亲滚烫的手,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床榻上的妇人眉头紧蹙,时不时在呓语中呼唤女儿的乳名,而窗外,暴雨如注,似是在为这场暗斗呜咽。暗影卫们如鬼魅般穿梭在王府各处,可云倾月心中的不安却愈发浓烈——黑衣人对王府布局了如指掌,定有内鬼作祟。
云倾月(将冷毛巾轻轻覆在母亲额头上,声音低沉却透着杀意):"影一,彻查王府上下,尤其是近几日新入府的奴仆。若有可疑,即刻押来见我。"
影一(单膝跪地,甲胄在烛光下泛着冷光):"是!属下已发现些许端倪,前日厨房新来的杂役,其鞋底沾有城外废窑的红土。"
云倾月瞳孔骤缩,城外废窑正是三日前神秘人聚集的地方。她起身披上玄色披风,雨滴打在琉璃瓦上的脆响与她急促的脚步声交织。当她带领暗影卫包围废窑时,浓重的硫磺味扑面而来,地上散落着半燃的符咒与破碎的瓷瓶,瓶中残留的绿色液体正腐蚀着青砖。
云倾月(用剑尖挑起一片符咒,借着雷光看清上面的血纹):"血巫教的献祭符文...看来这神秘势力与血巫教的关联比我想象中更深。"
话音未落,暗处突然射出数十支淬毒弩箭。云倾月旋身挥剑,银芒划破雨幕,弩箭纷纷坠地,在泥地里冒出青烟。可当她追至废窑深处,只发现墙上用血绘制的诡异图腾——一只张开獠牙的巨蟒正吞噬着一轮血月,蛇瞳处赫然镶嵌着与黑衣人令牌相同的符号。
与此同时,皇宫内的气氛同样凝重。皇上望着案头堆积的弹劾奏章,皆是参奏云倾月"滥用私刑,戕害无辜"。这些奏章言辞凿凿,甚至附上了所谓"受害者"的画押证词,可字迹工整得如同出自同一人之手。
皇帝(将奏章狠狠摔在地上,龙袍因震怒而微微颤抖):"当朕是三岁孩童?传旨,命云倾月三日内查清此事,若有冤屈,朕自会还她清白!"
回到王府的云倾月还未及喘息,便收到夜无殇的飞鸽传书。信笺上除了关切之语,还附着一份密报——南疆边境出现一批神秘商队,运送的货物沉重异常,却无通关文书。她摩挲着信纸上熟悉的笔迹,心中已有计较。
云倾月(对影二吩咐道):"备马,我要亲自去会会这些'商人'。另外,让赵承轩即刻来见我。"
月上中天时,赵承轩策马而至。他望着云倾月眼底的血丝,欲言又止,最终只是递上一个锦盒。盒中躺着半块玉佩,纹路竟与楚鸿密室里的画像配饰一模一样。
赵承轩(神色凝重):"这是在城郊乱葬岗发现的,与玉佩一同埋着的,还有具身着血巫教服饰的尸体。"
云倾月(指尖轻抚玉佩缺口,突然想起母亲梳妆匣底的半块玉佩):"看来,我与这血巫教的渊源,早在多年前就已种下。"
南疆边境的戈壁滩上,风沙呼啸。云倾月乔装成西域商人,带着暗影卫混入商队必经的客栈。她刚在角落坐下,便见七个蒙着灰巾的男子押着马车进店,马鞭上缠绕的铜铃竟刻着与神秘符号同源的图腾。
商人甲(凑近云倾月,压低声音):"客官,可要新鲜玩意儿?波斯进贡的香料,别处可寻不着。"
云倾月(抛了锭银子过去,冷笑道):"打开瞧瞧。"
木箱开启的瞬间,腐臭味扑面而来。箱内并非香料,而是数十具孩童尸体,他们胸口皆烙着血巫教的印记。云倾月握剑的手青筋暴起,指甲深深掐入掌心。这时,为首的灰巾男子突然拔刀,刀锋直取她咽喉。
灰巾男子(狞笑):"云倾月,你就葬身在此吧!"
客栈内瞬间刀光剑影,云倾月的软剑如灵蛇出洞,专挑敌人死穴。暗影卫们配合默契,将其余六人死死缠住。可灰巾男子的刀法诡异,每一招都暗含蛊术,云倾月渐感体力不支,手臂被划出一道血痕,伤口处竟泛起诡异的黑斑。
千钧一发之际,一支利箭破空而来,精准射中灰巾男子持武器的手腕。夜无殇骑着黑马闯入客栈,玄甲上还沾着边疆的风雪。他长剑一挥,剑气如霜,瞬间将剩余敌人逼退。
夜无殇(撕下衣襟为云倾月包扎伤口,声音发颤):"傻丫头,为何不等我?"
云倾月(强撑着微笑):"等你?那这些孩子的冤魂,谁来讨还公道?"
他们在商队马车暗格里,找到了一本血巫教的祭典手册,其中赫然记载着"以童男童女为引,唤醒上古蛊王残魂"的邪术。更令人心惊的是,手册末尾画着云家祖宅的地形图,标注着"至阴之地,可成大事"。
京城丞相府的地下密室里,烛火将楚鸿的脸照得忽明忽暗。他望着墙上悬挂的云家灭门惨案图,指尖划过云倾月母亲的画像,发出阵阵阴笑。在他脚边,跪着那个本该死去的血巫教左护法,此刻脸上的图腾已蔓延至脖颈。
楚鸿(将一杯毒酒泼在地上):"云倾月以为夺回密函、剿灭几波人就赢了?真是天真。通知'暗阁',启动第二阶段计划——让云家老宅,成为埋葬她的坟墓。"
回到京城的云倾月,面对朝堂上的弹劾与民间的流言,并未多做辩解。她只是命人将孩童尸体好生安葬,并将血巫教祭典呈给皇上。金銮殿上,大臣们望着那些触目惊心的记载,皆面色如土。
皇帝(猛地拍案,龙颜大怒):"血巫教竟敢在我大盛境内行此邪术!云倾月听旨,朕命你全权彻查此事,不论涉及何人,一律严惩不贷!"
然而,当云倾月准备调查云家老宅时,却发现那里已被一场大火烧成废墟。灰烬中,半块玉佩在月光下闪烁,正是她与母亲那对玉佩的另一半。她跪在焦土上,感受着玉佩传来的余温,终于明白敌人的真正意图——不仅要摧毁她的肉体,更要斩断她与过去的所有联系。
云倾月(握紧玉佩,指甲刺入掌心):"你们以为烧了老宅,就能让我迷失方向?错了。从今日起,云家的每一寸焦土,都将成为你们的葬身之地。"
夜色渐深,乌云再次聚拢。云倾月站在王府高墙之上,望着京城灯火阑珊处。她知道,这一局虽暂时占了上风,但真正的较量才刚刚开始。而暗处的敌人,正谋划着一场更大的阴谋,只等她踏入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