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浩翔的高级公寓位于城市最昂贵的云端,巨大的落地窗俯瞰着璀璨的都市夜景,仿佛将整座城市踩在脚下
室内装潢极尽奢华,冰冷的金属线条、昂贵的艺术品、触手可及的顶级享受,构成了一座流光溢彩的牢笼
妤婕被安置在视野最好的主卧
衣帽间里挂满了当季新款,标签都未拆;梳妆台上摆满了顶级护肤品和珠宝,在灯光下折射出冰冷的光芒
这一切,都是严浩翔无声的宣告:他拥有她,并愿意用物质堆砌她的囚笼
然而,这奢华的背后,是无处不在的冰冷枷锁
大门是指纹加密码双重锁,由严浩翔亲自设定
玄关和客厅的角落,总有两名穿着黑色西装、面无表情的保镖静立,如同没有生命的雕塑,目光却锐利地扫视着每一个角落,包括妤婕
她的一举一动,都在无形的监控之下
她的手机被收走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部崭新的、功能受限的定制手机
只能接打严浩翔允许的几个号码(菲菲、严浩翔本人),无法安装任何社交软件,网络访问权限被严格限制
公寓里有高速WIFI,但她连接后只能访问几个预设的、无关紧要的网站
她尝试过走出大门
第一次,她只是想下楼透透气。手指刚触碰到冰冷的金属门把手
保镖A(声音平板无波,带着不容置疑)元小姐,严先生吩咐过,您不能独自外出
高大的身影无声地挡在门前,像一堵无法逾越的墙
妤婕沉默地收回手
第二次,她提出想回原来的公寓拿些私人物品
严浩翔(刚结束一个电话会议,闻言抬眸,眼神瞬间冷下来)缺什么?列单子,让他们去买
他走到她面前,带着沐浴后的清爽气息,却让妤婕感到窒息
他伸手,带着掌控的力道,捏了捏她的后颈,像对待一只不听话的宠物
严浩翔或者…你想回去找什么?嗯?
他的气息喷在她耳畔,带着警告的意味
妤婕身体一僵,垂下眼帘
元妤婕没什么重要的
她低声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严浩翔满意地松开手,转而揽住她的腰,将她带到巨大的落地窗前
窗外是万家灯火
严浩翔看,这才是你该待的地方,站在最高处
严浩翔忘了那个垃圾,忘了他给你带来的麻烦。以后,你的世界,只有我
他低头,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吻上她的唇
这个吻充满了掠夺和占有,与其说是亲昵,不如说是宣示主权
妤婕浑身僵硬,闭着眼承受,如同一个没有灵魂的玩偶
直到他餍足地松开,指腹用力擦过她微肿的唇瓣,眼神灼热而偏执
严浩翔记住,妤婕
严浩翔在这里,你拥有除了自由之外的一切。尤其是…不能见张真源
严浩翔这是唯一的禁令。触碰它
他凑近她耳边,声音轻柔得像情人低语,内容却冰冷刺骨
严浩翔你知道菲菲会有什么后果。你知道那个废物…会死得多难看
妤婕的身体几不可察地颤抖了一下
菲菲和陈朗甜蜜的笑脸,张真源在破败旅馆里灰败绝望的样子,交替在她脑海中闪现
巨大的恐惧和无力感再次攫住了她
她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任由严浩翔将她圈在怀里,下巴抵着她的发顶
严浩翔乖一点。只要你乖,菲菲会平安无事,那个垃圾…也能苟延残喘地活着
他抚摸着她的长发,动作带着一种扭曲的“温柔”
日子在奢华与窒息中麻木地流逝
妤婕像一件被精心收藏的瓷器,美丽却没有生气
她吃饭,睡觉,在保镖的“陪同”下在巨大的公寓里散步,站在落地窗前看着下面蝼蚁般的车流人群严浩翔心情好时,会带昂贵的礼物回来,亲手给她戴上项链或手镯,冰凉的金属贴上皮肤,总会让她想起手铐
他喜欢抱着她,无论她在做什么,看书、发呆,甚至只是站在窗边,他都会从后面拥上来,下巴搁在她肩窝,手臂紧紧箍着她的腰,宣示着不容置疑的占有
他的怀抱温暖,却让妤婕感到刺骨的寒冷
偶尔,在严浩翔的“恩准”和全程监听下,她可以和菲菲通电话
元菲菲(声音充满担忧)姐!你到底在哪啊?电话也打不通!陈朗说他去找过你公寓,房东说你搬走了?姐你没事吧?
菲菲的声音像一道微光,刺破妤婕心头的麻木
元妤婕(强压下哽咽,努力让声音听起来平静)菲菲,我没事…我…我现在住在一个朋友这里,之前那个公寓…有点问题
元妤婕你好好学习,别担心我,我很好
她不能说真话,不能让菲菲卷进来
电话那头,严浩翔就坐在不远处的沙发上,看似随意地翻着杂志,目光却若有似无地扫过她
元菲菲朋友?哪个朋友?姐你告诉我地址,我去看看你
菲菲的追问让妤婕心头发紧
元妤婕不用,菲菲…听话,我…我这边信号不太好,先挂了,你照顾好自己哦
她匆匆挂断电话,手心全是冷
严浩翔放下杂志,踱步过来
他拿起她放在桌上的手机,指尖划过屏幕,调出刚才的通话记录
严浩翔表现不错
他捏了捏她的脸颊,力道不轻
严浩翔记住,不该说的,一个字都不要说。这是为菲菲好
他的“夸奖”如同鞭子,抽在妤婕心上
她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
这座金碧辉煌的牢笼,像一个真空罐,一点点抽走她的氧气
她看着窗外自由的飞鸟,看着下面川流不息的人群,一种巨大的悲哀和绝望笼罩着她
这天下午,严浩翔外出开会
妤婕在保镖无声的“陪伴”下,在公寓里漫无目的地走动
巨大的书房门虚掩着
她记得严浩翔警告过她,书房是禁区
鬼使神差地,或许是想寻找一丝喘息的空间,或许是被某种说不清的预感驱使,妤婕轻轻推开了书房的门
保镖在几步之外,并未阻止,但目光紧盯着她
书房比客厅更加冷硬,巨大的红木书桌,整面墙的书柜,空气中弥漫着雪茄和皮革的冷冽气息。她无意探索,目光却被书桌上一份摊开的文件吸引
文件被几本书压着,只露出一个角
那露出的部分,似乎是一个项目名称和合作方列表
而合作方那一栏,一个名字像烧红的烙铁,猛地烫进了她的视线——宋亚轩
他怎么会和严浩翔有商业合作,而且看文件日期,似乎是在张真源出事之前?
妤婕的心脏狂跳起来
宋亚轩那条透露张真源下落、指控严浩翔是幕后黑手的短信,以及眼前这份文件
像散落的碎片,在她脑中疯狂碰撞
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
她下意识地想凑近看清楚,身后却传来保镖刻意的咳嗽声
保镖B元小姐,严先生的书房,您最好不要久留
妤婕猛地回神,强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迅速退了出来,轻轻带上门
她靠在冰冷的走廊墙壁上,手心全是汗,脑海中反复回放着“宋亚轩”三个字,以及那份文件的日期
这座金色的囚笼,似乎比她想象的更加复杂和危险
而那个看似温润无害的青梅竹马,他的身影,在重重迷雾之后,显得越发模糊而…可疑
严浩翔的警告犹在耳边,菲菲的安全像达摩克利斯之剑悬在头顶,而张真源…他还在那破败的旅馆里,守着那可能存在的“证据”吗?
妤婕看着落地窗外渐渐亮起的城市灯火,第一次感到,自己似乎正站在一个巨大漩涡的边缘,而漩涡的中心,藏着足以吞噬一切的真相与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