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幼宁瞪圆了眼,那模样像是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似的,声音一下子拔高了好几度:“街头小报?你晓得本报的发行量有多惊人不?”她的语调里夹杂着几分骄傲和愤怒,那数字仿佛是她最可靠的护盾。
路垚却像没看见她的怒火一般,淡淡地回应道:“评判报纸的档次啊,得看文章的质量和思想的深度哩。贵报就算销量冲到一千万份,也不过是街头小报罢了。”他的话如同一把锋利的小刀,精准地划开了白幼宁的防线。
白幼宁被这话刺激得脸上“腾”地升起一股怒意,眼瞅着就要按捺不住要动手了,乔楚生却恰到好处地拦住了她。路垚依旧不紧不慢地说着:“像你这种烫一次头发就得花十几大洋的主儿,可身上却飘着一股小旅馆常用的廉价肥皂味儿,这不就说明昨儿个晚上没在家睡嘛。再瞅你的袜子,明显是翻过来又穿上的,这不就是走得急,连行李都顾不上收拾嘛。富家小姐,肯定是跟家里闹别扭,离家出走咯。”
乔楚生听了,忍不住好奇地凑上前:“你还真能瞧出不少门道呢,那你还能看出来什么”?
路垚原本挺得直直的脊背渐渐放松下来,最后整个人都趴在了桌上:“这位探长啊,你当上探长的时间应该不长吧。”
白幼宁满脸惊讶:“不至于吧,这都能给你看出来。”
路垚瞥了眼旁边的探长,又看了看白幼宁:“他戴的表可是贵得很,其他探长怕被人说贪污腐败,是不敢这么露富的。除了这位小姐喽,她的表比他的还要好,还要贵呢。再瞧她的鞋子、衣服,还有包包,每一样都是价格不菲,而且搭配得相当精致。”
路垚见几人没反驳就继续道:“而且由于是新手,手下对你很不认同,所以审讯过程中,经常会越俎代庖,没有办案经验,却能当上探长,说明上头有人,看气质呢您是江湖中人,加上你对她既排斥又顺从的态度,可以看得出来,她家里人就是你的老大。”
讲到这儿,见还是没人反驳,路垚不出多久便更加自信:“让你不得不违反规定,让一个记者参与旁听过程,可是很抱歉,本人作为尚未定罪的犯罪嫌疑人,有权拒绝一切采访。”听到这乔楚生不禁感叹道:“看来你比我更适合当探长啊。”路垚笑了笑说:“承认。”
白幼宁忽然提出问题:“你跟死者为什么会发生争执?”路垚顺口就回答道:“他做股票爆仓,我是去追债的。”白幼宁继续问道:“你追债不成,反被当众羞辱,于是你就心生杀机?”
路垚不可思议地望向乔楚生:“乔探长你让一个白痴替你审案子,传出去你不怕丢人啊。”白幼宁听到这话瞬间炸毛:“你有种再给我说一遍!”旁边角落里的吃瓜群众沈沐橙倒是开心得很,了解了许多信息,还顺便吃了瓜。
录完口供和聂府看车人的口供一对,就把路垚放走了,乔楚生也去到了白府。站在大厅中间的乔楚生看见白老爷从楼上拎着两个鸟笼下来,就迫不及待地喊了声老爷子,向他展示了一下警服。
白老爷子从上到下看了看:“嗯,不错不错,很合身”。乔楚生拿过两个鸟笼,挂着架子上:“合适是合适,就是不敢照镜子”。白老爷子一边坐一边反问道:“为什么呀”?乔楚生也跟着坐下:“看见警服就想抄家伙”。白老爷子不禁大笑起来:“哈哈哈哈,穿两天就习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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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又是一更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