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睡到中午十二点,若不是门口骤然响起的敲门声,沈千鹤觉得自己或许还能继续沉溺在梦境之中。那声音突兀却不刺耳,硬生生将她从一团混沌的睡意中拉了出来,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半晌才缓缓回过神来。
“罗韧,你最好有事。”
沈千鹤身着小黄鸭图案的睡衣,脸上写满了被吵醒后的不耐烦。那神情仿佛在无声地控诉着这份不合时宜的打扰,让她本就惺忪的睡眼更添几分烦躁之意。
“我想问,中医学上有没有让人假死的法子?”
沈千鹤错开身子,“进来说吧。”
罗韧沉默地坐在沙发上,沈千鹤先去洗脸刷牙了。
“你问这些做什么?”
罗韧将早上神棍的话都告诉了沈千鹤。
“棍叔?这个名听起来还有点耳熟。”
“你也说了催眠治标不治本,我不能看着娉婷出事。”
罗韧不由自主地捏紧了手指,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
“我可以用针灸封住几个穴位,造成人假死的假象,但时间最多只有一刻钟,若不及时解穴,就会真死。”
“一刻钟……应该够了。”
“不是,你来真的?先不说假死能不能骗过心简,就算真成功了,剥离后你打算怎么办呢?”
“……”罗韧沉默半响,似乎是下定决心,“若我失控,不要心软,一刀杀了我。”
“罗韧,你是不是没睡醒?如果心简真的附到你身上,我们这些人谁能制得住你?”沈千鹤气得不轻,语气中满是恼怒与无奈,“你的命难道就不重要了?你有没有考虑过那些在乎你的人,他们会是什么感受?”
“这只是最坏的打算,剥离心简后,我自然会随机应变。”罗韧语气带上一丝安抚的意味。
“你要几天时间准备?”
沈千鹤笑了,第一次见这么急找死的。
“我现在准备好也没用,心简被催眠了,等两天后劲过了再说吧。”
“也好。”罗韧脑袋里不由想到木代,“这件事不要告诉木代她们。”
“哦。”
罗韧转身离开了沈千鹤的房间。
沈千鹤看着关上的门,切了一声,“你说不说就不说,我偏要说。”
……
夜晚。
沈千鹤睡了个回笼觉,睡醒下楼准备吃晚饭,只看到客厅里有三个人。
“沈大小姐,两餐没吃,您要升仙了?”
“怎么和你救命恩人说话呢?我没让你三跪九叩迎接我就不错了。”
“好了好了,怎么刚碰面就吵?”郑伯端上最后一个菜,“先吃晚饭。”
“郑伯,罗韧和木代姐呢?”
“他们出去飙车了,不回来吃。”曹胖胖在旁边回答道。
还有心情泡妞?罗韧这个渣男……
沈千鹤在心里鄙夷他一千遍。
一万三歪头看向她,注意她的表情。
沈千鹤忍了再忍,才没有一巴掌把人扇飞。
“你干嘛?”
“观察你的微表情,你不难过吗?”
“啊?要不我给你看看脑子?”
“你和罗韧……”一万三转了转手,欲言又止的模样。
沈千鹤再看不出来就有鬼了,伸手将他头压在了桌子上。
“你脑子里是浆糊吗?”沈千鹤咬牙切齿道,“那是我哥,我两同父同母亲兄妹,你在脑补什么伦理剧?”
“啊?”一万三蹬了蹬腿,“那他姓罗,你姓沈……”
郑伯都忍不住被逗笑,“他们啊,一个随母姓 一个随父姓,偏偏千鹤从小就不乐意叫罗韧哥哥,到是也有人误会过。”
曹胖胖在旁边幸灾乐祸,三兄这下遭老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