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会失眠

直白又带着占有欲。

听到这个回答，谢知节愣了愣。

他垂下眼，浓密的睫毛在眼下投下小片阴影，语气温柔地像微风拂过：“知道了，哥哥喜欢阿渊来接哥哥下班。”

“真的嘛！”如果齐渊有尾巴，此时应该转成螺旋桨了。

“真的，一会儿去菜市场买菜，要一起去吗，还是在车里等我。”谢知节摸了摸少年蓬松柔软的发顶。

“我要和哥哥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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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天黑的菜市场充满了喧嚣的烟火气。

熟悉的摊主阿姨眼尖，远远看到谢知节，立刻热情地招呼：“小伙子又来了啊，呦，这次弟弟也在啊。”

“阿姨好。”齐渊乖乖地喊道。

“好好好，今年高几了啊？长这么高了。”

“高二。”谢知节自然接话，替齐渊答道，随后转头看向齐渊，声音温和：“想吃什么，回去给你做。”

“只要是哥哥做的我都喜欢。”

“有这么一个不挑食的弟弟真好，我儿子啊，成天吃外卖，饭做了他也不吃，唉。”

谢知节闻言，只是笑笑，目光落在一旁帮他把挑好的菜装进袋子的齐渊身上，轻声应道：“是挺好的。”

齐渊摸了摸鼻子。

谢知节不知道的是，齐渊在学校里非常挑食。

天空暗了下来，夜空繁星点点。

谢知节擦着微湿的头发从卫生间出来，就见自己床上的被子鼓起个大包。

“赖在我房间不走了？”谢知节走上去掀开被子，一个毛茸茸的脑袋立刻从被窝里探了出来，叫着哥哥哥哥。

一双亮晶晶的眼睛期待地看着他，声音带着亲昵和撒娇。

“去我房间睡也不是不可以。”反正他俩的房间两隔壁。

“不准贪心，快回自己房间去。”

齐渊撑起上半身，不解：“为什么昨天可以和哥哥睡，今天不行。”

“不是你自己说期中考进步奖励想要和我一起睡的吗？”

他竟然还提了这种奖励？！

齐渊很快搞明了事情，原来……他和哥哥的进度还没有到一起睡觉吗……

他皱眉：“不行，上次的不算。”

现实中齐渊并没有索取奖励，哪怕当他向谢知节说起时，谢知节并没有拒绝，像以往一样语气平淡地问他想要什么。

但齐渊能看出谢知节平静表面下极力掩饰的紧绷。

害怕他提出不合理的要求。

害怕他提出越界的要求。

所以齐渊摇头，扯出一个无所谓的笑容，说他没什么想要的。

因为他想要的哥哥也不会给。

可书中的哥哥不同，那些他无法说出口的心愿，如今都可以提出来，并且谢知节会为他实现。

他无比珍视这份虚幻的“特权”。能和哥哥同床共枕一晚就很满足了。

可是齐渊穿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晨了。

书中昨晚的记忆是没有的，齐渊不曾经历过拥抱谢知节入眠的夜晚，所以他不甘心。

所以上次的不算。

齐渊一时又觉得自己太贪心了。

其实贪心一点也没什么不好的。

他再次重复了一遍：“哥哥，上次的不算好不好。”

“其实我一直没告诉哥哥，我已经失眠很久了，昨晚是我难得睡得踏实的一晚。”

齐渊张口就来，怕谢知节还不答应，又可怜巴巴地补充：“而且，我明天就要返校了，哥哥也不想我顶着一对熊猫眼，无精打采地去上学吧。”

其实齐渊没说谎，他确实失眠很久了。

自从那件事后。

谢知节静静地站着没应声，昏黄的床头灯在他侧脸投下深邃的轮廓。

就在齐渊以为他要拒绝时，谢知节突然开口，好看的眉峰微微蹙起：“为什么失眠？”

“什么？”

谢知节看着他，重复地又问了一遍，每个字都敲在寂静的夜里。

“你为什么会失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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