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齐渊洗漱完,将自己的房门敞开:“今晚睡我房间吗。”
从穿书到现在,齐渊都赖在谢知节房间里,倒是冷落了自己的房间,落了灰。
灯一开,熟悉的布置映入眼帘。
“有什么区别吗?”谢知节问。
“我的房间没有哥哥的气息。”齐渊老实巴交。
“如果你不嫌弃,可以把我睡过的床单拿过去。”谢知节逗他。
齐渊黏黏糊糊地凑上前:“我的床单说它也想要被哥哥睡。”
“它说什么你怎么知道?”
“我是它的主人我当然知道。”
“那它的主人呢?”
“它的主人也想和哥哥一起睡。”
谢知节真在齐渊房间里睡下了,其实以前他就睡在齐渊房间。那时齐渊年龄小,胆子也小,害怕一个人就缠着谢知节。
这样一直维持了很久,哪怕齐渊上了高中,早就不是那个害怕独自睡觉夜里打雷的小孩。
谢知节没提,齐渊更不会提。
就这样下去也挺好的。
直到那天夜里,谢知节工作出差。
空荡荡的房子里只有齐渊一个人。
父母在国外打拼,哥哥又在外省出差,一出差就是一周。
说不孤独是假的。
他想谢知节。
想得疯狂。
没有谢知节的日子对齐渊来说难熬至极,终于,他的自制力溃散。
只记得那天夜晚夜黑风高。
“哥哥……”齐渊喃喃着谢知节的名字。
沙哑的声音里带着隐忍,带着隐藏多年的爱恋,拖着尾音,眷恋又上扬。
欲望如同涨潮的海水,汹涌澎湃。淹没了理智,淹没了一切。
在退潮前夕,齐渊对上了一双幽深的眼眸。
谢知节站在他房间的门前,隔着缝隙与他对视。
齐渊至今忘不了谢知节看他的眼神。
——震惊,厌恶,漠视。
那是看异类的眼神。
亦是看怪物的眼神。
仿佛他喜欢上自己没有血缘关系的哥哥是一件错误的事。
是违背伦理,违背道德的。
谢知节只把他当弟弟看待,哪怕他们曾经有过无数次越界,哪怕他们亲密得看似亲人又似恋人。
但他的哥哥,只把他当弟弟。
把亲情的一缕风化为爱情的,只有齐渊一人。
是他心思龌龊,是他图谋不轨。
“哥哥。”齐渊出声唤谢知节。
这次他的声音没有一丝欢愉。
与之相对的,是颤抖,是惊慌,是害怕。
藏在被下的指尖紧紧地揪着床单,将平坦的的白布弄得皱皱巴巴。
每一道皱纹似乎都是齐渊内心走向实录。
齐渊的心情也如同被他揪皱的床单,混乱无序。
“……我回房间睡了。”
谢知节没有再看他,转身走进对面房间,房门也在一瞬间关上。
仿佛门外有什么脏东西。
留给齐渊的,只有那扇透过门缝才能看到的禁闭的房门。
在那以后,他们就没有再一起睡了。
至于书中谢知节为何会和他分开睡,齐渊不清楚。
正思索着,谢知节主动抱住了他。
以往都是齐渊主动的。
“怕你又做噩梦。”谢知节解释。
哥哥这样,只怕今晚还是会做。
只不过不是噩梦罢了。
但就这样误会下去也不错……
齐渊窝在谢知节怀里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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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真的浑浑噩噩,卡文也是非常严重(挨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