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星纪元

哈尔滨的冬天比剧本描写的更残酷。开机第一天，零下三十五度的天气让摄影机电池集体罢工。肖战裹着军大衣看王一博和动作指导排练打戏，对方只穿了件单薄的高领毛衣，鼻尖冻得通红却坚持不用替身。

"卡！"张导喊停，"一博动作太漂亮了，不像基层刑警。收着点，要有那种..."

"市井气。"肖战接话，走上前示范，"比如抓后颈这样..."他的手刚碰到王一博皮肤就皱眉，"你发烧了？"

王一博躲开测温的手："运动后体温升高。"

当晚收工后，肖战在酒店浴室发现证据——垃圾桶里有退烧药包装袋。他气势汹汹地拎着袋子出来，却见王一博已经蜷缩在床上睡着了，手里还捏着剧本。

灯光下，他的睫毛在眼下投出细密阴影，嘴角因感冒微微发红。肖战突然想起《边缘之舞》里那个发烧拍戏的雨夜，当时他们还是小心翼翼的同事，现在却可以光明正大地心疼。

他轻轻抽走剧本，发现批注密密麻麻：蓝色是台词节奏，黄色是动线设计，而粉色...全是关于如何与肖战的角色互动。某场对手戏旁边甚至画了分镜草图，标注着"战战左脸比较上镜"。

肖战的心像被温泉浸泡过般发胀。他小心躺下，把体温偏高的人形暖炉搂进怀里。王一博在睡梦中自动寻找到舒适位置，额头抵着他锁骨，呼吸逐渐平稳。

手机屏幕在黑暗中亮起。陈漫发来消息："纽约拍摄改期成功，附赠礼物已送达酒店前台。"

肖战轻手轻脚下床，取回一个扁平的包裹。拆开后呼吸一滞——是冰岛之行的未公开照片，最上面那张里，他们站在北极光下接吻，两枚婚戒悬在胸口，像两颗彼此环绕的恒星。

照片背面有行小字："真实的情感永远是最美的艺术。——CM"

《冬之旅》拍摄过半时，哈尔滨迎来二十年一遇的暴风雪。肖战站在酒店窗前看天地苍茫，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剧本第78场——那场冰湖上的终极对决。

"张导改戏了。"王一博推门而入，发梢还带着雪粒，"结局变成开放式。"

新剧本躺在邮箱里：原本的枪战戏改为心理博弈，肖战的角色需要在冰面上说服王一博放弃复仇。最后一镜长达五分钟，只有两句台词，全靠眼神和微表情。

"这比打戏难多了..."肖战倒在床上，"而且要在实景拍？"

王一博压上来，带着室外的寒气："相信你的演技，肖老师。"他的吻落在肖战眉心，"顺便，生日快乐。"

肖战这才想起今天是10月5日。过去一个月沉浸拍戏，连自己生日都忘了。王一博变魔术般从口袋里掏出个小盒子："先看礼物，再吃蛋糕，然后..."

盒子里是对袖扣，造型是相互咬合的齿轮。内侧刻着经纬度数字，肖战认出那是《边缘之舞》拍摄地的坐标。

"你一个，我一个。"王一博帮他戴上，"永远联动。"

肖战眼眶发热，正要回应，手机突然响起。周雨的声音带着罕见的慌乱："徐明放料了！说你们是合约婚姻，有婚前协议为证！"

热搜已经爆了。某八卦号放出所谓"王肖婚前协议"截图，条款包括"公共场合必须佩戴婚戒"、"每年合体营业不少于五次"等，末尾还有模有样地P了签名。

"幼稚。"王一博嗤笑，"连你签名样式都搞错了。"

肖战却盯着另一条关联热搜：边缘往事路透#。点进去是张奕cos他《边缘之舞》造型的片场照，配文"谁更适合林郁？"

"他们故意的。"王一博夺过手机，"别看了，我有更好的庆生计划..."

话音未落，房门被敲响。酒店经理送来个冰雕礼盒："王先生预订的特别蛋糕。"

打开盒盖的瞬间，肖战倒吸冷气——冰雕是微缩版《边缘之舞》天台场景，两个小人儿在雨中接吻的造型栩栩如生。底座刻着"To my Lin Yu"。

"你..."肖战声音哽住。

王一博已经点开手机录像："现在，对着镜头说句话。"

"说什么？"

"随便。"王一博调整焦距，"反正要发微博。"

于是当晚，肖战的生日微博是段十秒视频：冰雕特写转到他泛红的眼眶，画外音王一博问"喜欢吗"，他回答"比合约婚姻真实多了"。最后镜头一晃，拍到两人戴着婚戒的手共同切开蛋糕，以及王一博那句带着笑意的"生日快乐，我的林郁"。

这条微博转发破百万，直接导致微博服务器短暂瘫痪。而橙子娱乐的通稿成了全网笑柄，连带着《边缘往事》路透照都被吐槽"东施效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