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的课程眨眼间就结束了,齐瑛终究没能忍住,想拉两人一起去逛校园。她侧过头,看向身旁的路夏和景画檐。路夏早已趴在桌上睡得香甜,轻轻的鼾声从他鼻间溢出,而景画檐则慵懒地倚在桌边闭目养神,似乎在回忆今天学到的东西,眉梢微蹙,偶尔手指划过课本边缘,发出细微的摩擦声。
齐瑛路……
齐瑛刚开口,却被景画檐轻轻抬眸扫了一眼,那目光带着一丝淡漠与警惕,如同寒潭水面上的一缕冷风,悄无声息却让人心头发紧。
齐瑛赶忙摆手解释,语气急促又带着几分慌乱。
齐瑛我只是想带你们去逛逛校园而已,没别的意思啦。
景画檐嗯嗯,不用了,谢谢你的好意。我们自己会去逛的。
就在这时,一个男生走了过来,伸手想推醒正在酣睡的路夏。景画檐迅速站起身挡在他面前,动作干脆利落,声音清冷中透着几分疏离,像是一把无形的剑横在对方身前。
景画檐你好,请问有事吗?他还在睡觉。如果有什么事情,你可以告诉我,我帮你转告。
其实,就在景画檐起身的一秒前,路夏已经醒来了。但他懒得动弹,依旧装作闭目养神的模样,耳廓微微动了动,听着景宝代为处理眼前的状况,嘴角隐隐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
阿穆你们好,我是阿穆。路夏,你对网球队感兴趣吗?
景画檐网球队?
景画檐话音未落,便瞥了眼假装熟睡的自家哥哥,发现他的眉头微微蹙起,显然是有些不耐烦了。不过,她依然维持着表面的平静,继续听对方有什么要说的话。
阿穆这里的网球队可是很强的哦!别看我这样,我已经打了两年网球,还专门在外接受过专业训练。
然而,路夏压根没理会他的滔滔不绝,而是直接牵起身旁收拾完东西的景宝,转身离开了教室,脚步轻缓却果断,没有一丝拖泥带水,径直回了家。
转天,更衣室内。
阿穆换好衣服后注意到自己的衣服上挂着一把网球拍,出于好奇,他拿起球拍随意挥舞了两下,“啪嗒”一声,却不小心打翻了一旁的饮料,液体洒到了黄靖的衣服上。
“遭了遭了!”阿穆心一紧,急忙把球拍放回原位,动作慌乱得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训练场上,景宝正坐在观战席上,突然看到路夏刚步入球场,就被黄靖揪住衣领大声质问,声音里带着几分怒意和蛮横。
黄靖喂!瞧瞧你干的好事!!
路夏正喝着葡萄味饮料,喉咙滚动了一下,咽下一口清甜的液体,一脸无辜地望着对方。
路夏不是我。
黄靖不是你?难道是鬼啊?
路夏哦。
路夏甩开黄靖的手,随手拎起饮料瓶,悠然走出了场地,步伐闲适得像是在散步,完全不受对方情绪的影响。
网球场门口,一阵嘈杂声吸引了场内人的注意。
阿穆唉,你们看!
阿穆指向门口的方向,所有人的视线瞬间齐聚过去。只有景宝例外——她因为去找路夏说话,对此毫无察觉。
景画檐哥,我去旁边等你。
她无事可做,便找了个阴凉的地方,盘腿坐下,再度闭目养神起来,长长的睫毛在阳光下投下一片淡淡的阴影。
此时,队长的声音在场内响起,语气沉稳而有力。
池大勇新加入网球队的同学,可以尽快熟悉一下环境。
池大勇如果有空球场,大家可以下场打球。
池大勇好了,大家抓紧时间去练习吧。
球员们纷纷散开,几个空球场瞬间被占用殆尽。
卓治那里还有个空场地,走吧。
放眼望去,最里面的场地尚无人占据。这地方正好也能避开那些围观的女生们,显得格外安静。
脚步声渐近,正闭目养神的景宝缓缓睁开丹凤眼,目光清澈而沉静,像是湖面倒映的天光。
她的目光停留在对方身上,总觉得在哪见过,却又说不上来。这位男生给人的感觉温润儒雅,令人莫名安心,就像是春日里的微风拂过脸颊,带着一丝浅浅的暖意。
……
卓治来吧。
池大勇从球筐里取出一个球,稳稳地击向卓治。卓治精准回击,球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再次落入球筐,发出“咚”的一声轻响。
池大勇冲卓治喊道:
池大勇卓治,你的脚步还是慢了一步!
一旁休息的阿穆看得目不转睛,忍不住连连赞叹,语气里满是羡慕与惊叹。
阿穆好厉害啊!不管从哪里来的高吊球,他都能打回球筐。
景宝听完,淡淡地点点头。她虽然了解网球,但也不得不承认,这位男生的确实力非凡,手腕发力的节奏流畅得让人挑不出半点瑕疵。
阿穆我从未见过如此精彩的练习比赛。
就在气氛逐渐热烈之际,一道刺耳的声音打破了宁静,带着几分挑衅和不耐。
黄靖哼,学长们果然一如既往地厉害呢。不过,在这里,无论你会什么花样发球,也都别想显摆。
尽管听不清具体内容,但景宝仅凭语气便能判断出来——又是那个自视甚高的人开始挑衅了,声音里夹杂着一种无法忽视的焦躁感。
接下来,池大勇又拿出一颗球,不过这次,球直直朝路夏的方向飞了过去。与此同时,场内响起景宝淡漠的声音。
景画檐球,反击。
路夏反手一挥,动作干脆利落,像是早就预料到这一幕般从容,还不忘给景宝投去一个安心的眼神。那颗球稳稳地落入对面的球筐中,发出短促的“砰”声。黄靖脸上的表情瞬间僵住,就连周围练习的人都被吸引了过来,纷纷投来惊讶的目光。
阿穆路夏这家伙到底是什么人?
景宝听到阿穆对自家哥哥出言不逊,立刻用冷冽的眼神瞪了回去,并低声回怼,语气中透着疏离与冰冷,像是一块冰刃直刺对方。
景画檐阿穆同学,如果不会说话,那就麻烦你闭嘴。
阿穆意识到失言,立即噤声,缩了缩脖子,尴尬地低下头。
另一边,黄靖满脸怒气地走到路夏面前,再次揪起他的衣领,指节因用力泛白,声音里几乎要喷出火来。
黄靖怎么又是你啊?
路夏还挺简单的嘛。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