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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在通南工区早上点名的时候。突然刘书记从车间小院门里跑了出来,对着正在点名的队伍喊道。
“宋东,一会儿过来,拿一份发给你的传真来。“
说着,来到点名队伍的前面,也不管工长布置安全措施,直接打断话头
”这小子超上了,明天去青岛旅游,分局鉴定站牵头的差事,点名道姓的。我们想挤占都没门。”
东子在队伍里赶紧应称着,他了解书记,知道他这个人好大喜功,喜欢来事,要不怎么会显出他来呢?
说起鉴定站的旅游来,冬子他是无奈的,一是他不是王科的人,就是你每年春节不去拜访的,你就不算是他的门下。东子从来也没给王科送过礼,就是连条烟都没送过。后来还是在东子被刘麻子耍了之后,他在外走投无路的情况下,狠心花了几十块买了三条红塔山,开始苦于没有门路,很久才托到了王恩全,但到了最后还是没能送出去,因为等王恩全找到了门路时,王科早已经两腿一踹走人了。烟被恩全拿了回来时,气的东子把那晦气三条烟全都有砸在了恩全的脸上。
东子一生中只送过这一次礼,仅仅就这么一次,最后还砸在了手里。他一辈子就请了一次客,就是请刘麻子吃了一顿饭,就是这顿饭,刘麻子还散布谣言说他贿赂领导,摘掉了他的鸟食罐,考评员,挡风监督员,兼职教师,全都给抹拉。所以东子他这怂,天生就不是一个请客送礼的料。出外旅游且轮不上他那。
他不像张长海那么回说话,尤其是当着王科的面,长海这孙子,就敢明目张胆地拍马屁,他从不怕拍在马蹄上。你怎么看他怎么都像是王科的一条狗。他无论在什么时候,无论在什么情况下,都胆敢以王科为马首是瞻。所以第一次出游活动,长海就去了黄山。
赵成海不像通州人张长海那般圆滑。他是密云人,一个是年轻,二是很有文化。第三是赶上了好时候。他和东子一样,算是从管理上起家。一上班就被分配到了双桥车间。双桥工区。就相当于一个省里的省会,双桥工区同时又是双桥车间所在地。这是他赶上了一个好地方。
没两年他又赶上好时候。路局要树立工务系统的标杆,“双桥安全生产管理责任制”就这样被树立了起来。这个责任制说白了就是,把安全常挂在嘴上,贴在墙上,落实在行动上的一个新鲜的提法罢了。
这个创新的制度主要形式就是中间的那一层,成海就是中间这一层的操刀手,他把《技规》《维规》和《安规》里的有关安全的条款,变成大众话,变成职工语言贴在墙上,形成一整套从上班,到回家,主要是上班时所有遵守的行为规范,逐条逐项地贴在墙上。一个是用皱纹纸沿着边缘装饰,一个是用黄纸装红字突出,漂亮的美术字,让人感觉耳目一新。
再台台用此法搞成各类的决心书台,保证书台,和签约书等等,表明生产安全的重要。说白了就是把书本的小字换成了好看的大点的字罢了。以此形成车间班组的细小管控模块让这些规定和章程,统一规格,统一样式,镶进镜框里,再整齐有序分门别类地排在墙上。挂在学习室当中。找些年终发放的先进个人先进集体的奖状奖杯来,就成了安全生产责任制了。
再加上过去号召学习的工业标杆的先进事迹为龙头,以先进模范的座右铭“三老,四言,四个一样”为烘托,就更加完善了。东子到现在只记得三老,“说老实话,做老实人,办老实事。”四言只记得不安全话的不说。四个一样就记得“领导在与领导不在一个样。”那个时候都时兴这一套。为这张成海就被特意抽调出来,专门在屋里写写画画,还为此去了分局文化馆美术班培训过,后来又成了政治工长。就跟东子下乡劳动看到的一样公社生产队不光有一个生产队长,还得有一个政治队长一样。
后来这一套过去了以后,张成海的政治工长也就寿终正寝了,但成海的笔头子还在呀,嘴头子也更有长进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成了王科的麾下。本来不是技师他,也成了考评员,和长海,东子在一个锅里耍马勺了,他去的旅游景点是五台山。
赵成海就是职教科王科长的一管万能胶,他是一个能说会道的人。就是人们常说的那种很有眼力见的人。当东子来到职教科的职工培训基地时,王科一边打着麻将一边交代道:
“待会成海也过来,你们两个一块儿去青岛。两个人要互相照顾。千万不要给我捅娄子,早去早回,好吧。”
说罢,王科点了一棵烟,把身边的拐杖往旁边挪了一下。”会打麻将吗?,你替一下王工,他早就喊累了!“
东子一听,不知道怎么回答了,说不会肯定是驳领导的面子,说会打那肯定就是当牌架子,当输钱的主,但东子口袋里可没有那么多的闲钱,因为他从不玩也不敢玩,还不就是因为没钱。但现在你要说自己口袋里没钱,那不抓瞎吗!
“他哪会呀,当牌架子都不够格,您甭难为他了,再说了他的口袋里,也没有几个钢镚呀!”
一旁搭话的这个徐建生,早年也与东子有过交集。像是五年前吧,东子才调到通县西时,建生也在巡道。车间杨办因为急着回去结婚,就让东子帮个忙,把二季度材料汇总这件棘手的苦差事给嘀咕出来。东子可不愿意接这个烫手的山芋。这活太费力气,要一个礼拜才能完,一般人都很难把结转,收入,支出,转存,搞的天衣无缝。时间短了,干不了。时间长了,领导就会以为你磨洋工。太划不来。
杨办过去和东子在一个工区混过,只不过人家是技校生,几年后就摇身一变成了车间的办事员。
“你呀的就是伸把手救救急,不让你吃亏,实话跟你说了吧,我结婚以后就离开这么个鬼地方调到分局我二姐夫那去了。到时候我推荐你接我这个差事,你不是一直觊觎着吗,再说了你也完全能够胜任那!就几天,帮个忙好吧?”
没想到的是,东子干了三天之后,车间主任张大眼就带了这个徐建生,说是让建生跟着学学。东子一听就明白了,立马就要收拾走人。但被建生给拦住了,“别呀,我不是撬行的,我真的是来学点本事的,你可别走,给个面子吧,东子!”
东子是就这样,两个面子都给了别人。但张大眼却没给东子面子,完活后,东子没有接替杨办,成为宋办,而徐建生最终也没有成为徐办。是他建生太不争气,才干了半年,就声称,他自己管不了那么多的钱,看着那么多的钱眼,最后也不知怎么的就到了基地当起食堂管理员来了。
其实建生也就是一个抠门,他调到了车间,就等于是干部了,车间就三个干部,一个主任一个书记,再一个就是办事员,也就是一般企业里的会计。但因为什么都得管,不光是人员工资,还有机具材料,设备管理,不是一个会计所能胜任的。建生就怕值班时老是得喝酒,他哪有那么多钱天天陪着主任书记这么糟蹋呀,所以没干多长时间就找个理由逃出来了,没想到出了虎口又去了狼窝,到了职培基地,更是苦不堪言。
现在的他不光是在晚上陪着领导值班,喝酒,还得陪着这个索命的瘸子打麻将,还不许赢,你一胡牌王科就骂娘,活该他倒霉。看起来,只要是当上了干部,不喝酒不输钱,你是门都没有。
二
王科过去是技术科的。就好抽烟喝酒。后来说是得了肺病。进行了切除。可能是河北派系得势的时候吧,职工双达标运动风起云涌,职培中心就成了香饽饽,就在这个鼎盛的时候,王科由李科陪着来到了职培基地。当时李科还是人事科长,是管干部的,那个差事油水太少,管工人调动那权利什么成水,所以李科后来就去了劳资,双达标以后,王李在职工的上位和涨钱的道路上是一路地狂奔,最后王科累吐了血,跌到在了半路上。
他王科本来是职教科长。却长期常住在职培基地吃喝玩乐。直培基地有校长田会管着大小事务,这田校是领工员出身。与车间主任同级别。相对的比职教科长要差一截儿。所以这田校对王科那是言听计从。所以王科在这个学校的基地,那是一手遮天。上课有老师。吃饭有食堂,鉴定有长海,王科等于就是一个大闲人。但这人要是总闲着没事儿,就麻烦了,王科也是一样,最后被脑梗找上了门。
半身不遂以后,还是把握着权利不撒手。科里很有的事物都推给刘玉红,那刘老师当然是当仁不让了本来是梦想着接王科的这个班的,王科也是许了愿的。所以职教科的一摊子事,就都让玉红给担了起来。但这班他到了最后也接不上。好容易王科两腿一伸走了。刘玉红又被从分局派来的张干部。把坑占了,空欢喜一场。
王科走的时候也很惨。听说在开追悼会的时候。专管职教的刘明辉段长,愣是在最后耷拉了膀子。在送王科最后一程的时候竟然都不露面。气的李科直跺脚,“这个逼眼镜!真他妈不是个玩意”,李科和王科都是河北派。而刘副段是天津技校出身。人走茶凉啊。因为实在没有人去,也忒寒碜。李科只得从施工队找来10多命工人顶缸。王科要是天上有知,还不再来一次半身不遂呀。
三
成海跟宋东成功地加入了青岛旅游团。等于是两个人组团去了青岛。说是青岛旅游到了以后才发现。他们去的目的地就是一个县。只不过这个县是住在一个岛上罢了。
在青岛下火车以后就是是乘船。一路坐船,还好东子不像,在船上成海吐的七荤八素的,东子照样能吃能喝的。他就想着去这么一个破岛能有什么可看的,五台山是逛寺庙,黄山是看山景,这海岛有什么呀,有海啊,这不都看了,天天坐船看的不全是海吗?
能跟蓬莱比吗?这一打听,同来的分局文化馆的人介绍说,在青岛旅游可以去鸟岛参观,鸟岛可以看鸟。那有鸟看还行。还有一个更神秘的地方,也挺有意思。就是要求比较严苛。可能是有危险吧。也是去一个荒岛叫蛇岛。岛上铺天盖地全是蛇,所以冠名为蛇岛。为了保证人身安全,上岛的人都得往身上涂抹着防蛇咬的药。冬子一听,这到不错,可成海害怕,“我从小就怕这爬爬,我到时候就不下船!”但东子不怕,好像还很期待的样子。
坐着大船晃晃悠悠。船很大。伙食也很丰富。船舱里的住所处也算舒服。在甲板上可以吹吹海风。看着海面上的海鸥欢唱飞翔。船舱的礼堂里还有文艺演出。演唱的民族歌舞另有一番风味。
到了岛上一下船。这才发现岛上就是一个被遗弃的了海军基地。遗弃了以后,也不知道谁出的主意。就在这岛上搞起了开发旅游。为当地的渔民发家致富寻找了这么一条门路。
鉴定站参加的这个旅游团实际上是分局工人俱乐部牵头搞的一场旅游活动。所以来参加活动的,基本都是文化人,搞美术的,摄影的,跳舞的。还有些演奏员一类的人。他们来到了以后就住在了光岛县的招待所里。
而鉴定站的人员太少,就被轰到了老营房。吃饭再回到招待所。这营房是过去四五十年代由苏联建造的。简单的几排房子,说是冬暖夏凉,大夏天的也不用开电扇和空调,离海边还近。晚上吹着海风,听到大海的波涛,也很美。要是喜欢水的话,什么时候都可以去海边,大夜里去更好,又安静,又没蚊子,在月亮湾看着弯弯的月亮,东子觉得给个县长干都不换。
光岛县旅游有两个点。 一是光岛县的特产鹅卵石,全部产自海边,这圆圆的小石子儿。不是鹅卵石,更胜鹅卵石。它们历经千万年代捶打冲刷和磨砺,到了今天都变成了贼不溜滑,晶莹剔透的小精灵,它们如同钱币般大小。而且是又圆又亮。似珍珠玛瑙,又似翡翠琥珀,白色的比玉还美。褐色的如鸡顶红,红色的如克斯特地貌的红土,绿色的似斑竹。黑色的似人的眼眸五花八门。最美的是带图案的杂色,象山水,也象写意,它们都簇拥在海边的沙滩上。也不能叫沙滩,因为那里没有沙子全都是这些小石子。
它们经历了千百万年的洗礼散发出诱人的光芒。
“拣石子去!”
成了东子和成海他俩来这里听到的是最多的一句话。当他俩第一次看的这些小石子就惊呆了,怎么会这么多,五颜六色,又圆又润,在海水里,在微波荡漾里,特别的好看。你再抬头一看,海边上到处都是低头弯腰看水的人,开始人们也就是拿一枚在手心里摩挲把玩,然后是两个,三个,再后来就开始放进口袋了,然后就开始用塑料袋装了。
到最后,大家伙只要有闲工夫就到海边去溜达,去捡那些诱惑人的小石子。
说是旅游,说是去鸟岛。但最后人也没有去。而去蛇岛连个影都没有了。后来就连捡小石子都有了严格规定。说是每个离开光岛县的游客,下船前必须检查。每个游客带走的小石子不能超过一公斤。说这是全世光唯一的一种宝贵的文化遗产。这种小石子只有光岛有,哪儿都没有。所以长岛县每年都会损失几千吨这样的小石子。天长日久,这种资源可能就会彻底枯竭,因此才有了上面的明文规定。
但是谁都明白,捡石子是越捡越多。根本就控制不住,而是说离开还很遥远。大家根本就不信,你能打开包检查包裹,所以大家根本就不吃那一套,每天就去海边,你看看我拣的如何,我看看你拣的这个怎样,这个大家伙一同的忙活,甚至一拣就是一天。连去招待所吃饭都懒得去了。
东子和成海也是看着堆在床上小山一样的小石子发愁。这么多要是都背回家的话,都干嘛使啊,就说你摆着。收藏的着,又有什么意义呀?等着升值吗?
大家还都在拣,而且天天去捡。因为没有其他的活动所以牵挂,捡东西占便宜,也就成了大家唯一的消磨时间的方式了。当然招待所里的舞厅也是摩肩接重,人头攒动,但东子不去,丢不起那个脸。
这一天东子在回住处的路上发现房后头。有一个大大的垃圾坑。就在坑边的哩哩啦啦地撒着被丢弃的小石子儿。有的还装在袋子里,有的是扔的时候摔破了塑料袋,一袋子一袋子的还真不少。拿出每个来一看,哪个都比从海边捡来的要好看的多。东子一下子又拣了一袋子回来,倒在了床上对比起来,把自己过去捡的几乎全都扔了。结果后来发现他扔掉的几乎都被成海拣了回来。
时子发誓再也不去海边了,再去就剁手,快离开时,突然发现排子房之间的铁丝上,都挂满了新鲜的海带。这些海带看着又厚又长。仿佛比市场上看到的要大的多,也厚实的多。从它们新鲜的程度上看,是从海里直接揪上来的。光滑水亮很是诱人。
结果大家突然开始转向了,不去拣小石子了,变成了晒海带,一抱我一抱的往回抱,,所有的铁丝上都挂满了黄橙橙金灿灿大叶子。结果没两天就都被管理员给收走了。告诉大家这些鲜海带,不是这么晾晒加工的,这么晒一个月也干不了,瞎掰。这可麻烦了管理员,又增加了他们的工作,天天往垃圾坑去推海带。
四
在长岛给东子留下印象最深的就是参观马祖庙。
在参观之前就被三令五申,甭管你信不信马祖,都不要胡说八道,不许有任何的大不敬,如果胆敢亵渎妈祖。那被渔民打死活该。因为岛上所有的渔很信妈祖,崇拜马祖。
这妈祖是一个很了不起的神,不光是在光岛。在全世界都有信众,还有台湾。马来西亚,等等,只要是靠海边的靠岛的渔民。或者说有华人的地方,只要是靠着海的,都有妈祖庙。马来西亚最盛。台湾的马祖和大陆的马祖还有互访活动,每次活动都动静很大,搞得也是相当的隆重。香火不亚于西藏的达赖和班禅。
一进马祖庙大殿。妈祖的金身仿佛刚刚披上的金碧辉煌。再塑的金身听说用了好几千张的金箔。这些钱财都是全岛渔民们自愿捐赠的。有很多的捐赠碑,在大殿周围还供奉着很多的珍奇异宝。大贝壳,大珍珠。各种各样的舰船模型。还有一些祖传的宝贝。甚至还有很多国外供奉的古董。
说到马祖。解说员深情地讲述妈祖的身世,很久很久以前,一个海岛上有一个名叫妈祖的小姑娘。这个女孩子勤劳,善良,每次父兄和渔民们出海打鱼时。她都会担忧亲人的命运。一次父兄和全岛的渔民又一次出海了,多日未归,大海又袭来了风暴,小妈祖害怕他亲人们找不到回家的路。所以每到夜晚都会掌一盏灯站在海边,给远处归来的亲人们指引方向。天天如此,无论是刮风下雨,还是闪电雷鸣。她都在磅礴的雨中期待着亲人的归来。
马祖的事迹感动了天地,天庭加封她为神灵她的愿望最终实现,亲人全部安全回来。他的父兄的收获最多。后世为了记住这位掌灯的妈祖,为了纪念马祖神仙,开始修庙供奉。历朝历代的统治者也都会给妈祖加封谥号,听说有十几个之多。封了的谥号。都快追上天庭的王母娘娘了。东子只记住了大清给的那个谥号是什么太妃呀。
这个再塑的金身很高很大。在东子的眼里就相当于大庙中的如来佛一样。但在后院里参观的时候,还供奉着一个只有一米多高的小铜人。说是这个岛上的最早的马祖。这个小铜人虽然已经有绿锈腐蚀了。但面部还是被擦得金光闪闪。在她的后脑部位明显的还有一个凹坑。解说介绍道。这个马祖在特别年代的时候。被当时的狗屁派把神庙捣了毁,妈祖也被扔进了大海。是被渔民悄悄的捞回来的。
现在的庙上有专门的管理委员会。专门负责庙上的所有事物。 尤其是在宣传上到处都有各种的捐赠人员的名单和表彰石碑。听说。捐献的不光是个人最多的是企业。就连县里的四大班子都捐献出了大批的善款,也是捐献最多的单位。
五
从青岛回来以后,哥俩马不停蹄,赵成海去了承德考评。东子去了张家口考评。这次俩人负责组队考评的是实际操作。这种考评说白了就是陪着中层干部。也就是车间级的干部一起喝酒。然后接受他们递过来的条子,要确保实际操作的有关人员必须合格。这次考评是最后一批人员,说白了都是困难户,这赵成海可不像张长海那么轴,他是与长海相反,两个人一个白脸一个红脸,等于是王科的左右手。因此这次赵成海带队,他这人是笑面虎,对人相当的随和。不像张长海一到饭桌子上就耀武扬威。“先给我来一瓶矿泉水。要冰镇的啊。”这成了他晚上的口头禅:
“这天也太热了,实操又是在铁道上瞎忙活,天天晒得跟黑狗蓝子似的,只能靠着晚上喝口解乏了。
一听这些感慨,东子心里就会读能暗骂“”象什么玩意儿啊,一付小人得志的样子。”东子最看不上,小海子的这副嘴脸了。不过人家海子很会来事。他在考评活动的第二年就被调到了职教科。变成了专职的老师。海子过去当过班长。还是高中毕业生。所以被职教科看中了。
东子看着就来气。因为在考高级技师的时候,东子,田校,还有海子哥仨去的天津培育考试的。开始听说是东子考上了。而且张家口的职教科长张姐还起哄道。
”你这次得请客了!”
结果这客还没请那,通知下来了,王科通知的,考上高级技师是张长海。没有东子什么事。当了高级技师,又调到了职教科。名利双收,东子是狗屁也没有捞着,气得他直接找到了职教科。王老师回答的挺干脆。
“只冤你是初中毕业,根本就没有资格当国家干部。要是高中生还差不多!”
“那我也是高中毕业。”
”口说无凭,你得有高中的文凭,把毕业证拿来!”东子傻了,哑口无言了。你也是想疯了吧!
六
实操考评结束以后,东子回来了。
这个时候距离与平儿的那次摊牌,已经过了半个多月了。回到家里的头一个晚上,东子本来期待的是久别胜新婚的欢愉。没想他在抓耳挠腮中,熬过了半夜,也没有没见院子里的铁门响。
一夜的煎熬,让东子也早已经没了睡意。在天亮快亮了的时候,“嘎吱”一声,铁门终于被推开了。
东子瞪着眼睛,看着房门被拉开,看着平儿无声的走进来,东子再也忍不住了。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不怕抢劫呀!”
冷不丁地这么一问,平被吓了一大跳。因为屋里太暗,她哪里会看到,床上竟然坐着一个人。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呀,悄没声的吓死人了!”
“本来从青岛回来之后,王科又把我发配去趟张家口,又耽误了一个多礼拜,这才完了事,不就回来了吗?”
”你怎么这么晚,是不是又和志刚一块了?别忘了我没提醒你,你要是再要和志刚搞在一起,可别怪我翻脸!”
平儿心头一寒。没开口。先是把水杯,手包放在了桌子上。然后回头看了看。可能是担心母亲吧。就压低了声音说道。
“就我一个人出的车,我不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