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从此以后东子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 看着母亲对他如此的疼爱。渐渐的他也不在外面闲逛了，晚上能不值班就不再加值班了。除了去医院陪着萍儿，每天就尽可能去陪着老太太，就是尽可能地回家吃饭。
吃饭，和老人一起吃饭，就是一个交流的过程，能够彼此说说，聊聊，沟通一下，要不然老人一天天就守着这么一个空屋子，顶多就是从窗户看看外边的行人和车辆，一个老人，一天到晚，孤孤单单，时间长了谁受的了？于是东子开始在自己喝酒的时候也劝岳母一起喝点，开始老人说什么也不沾，架不住姑爷三次两次灌，最后也就试着陪着了，这人就是这样只要一喝酒，话就多起来，到了最后都成了酒话，东子也会把单位里的笑话说给老母亲听。老母亲也会把自己过去糗事和东子倾诉。一对母子毫无拘束，口无遮拦，嘻嘻哈哈的，反而忘记了烦恼。
要知道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
女儿住在医院里生死未卜，外孙女在外求学，老人的日子也等于是在热锅上煎熬一般，但又能如何，生活就是这样，你死吗？你死也改变不了什么呀！
东儿心疼母亲但他也是没有办法，他也排解不了老人的孤独与寂寞。很多的时候，他自己还像个孩子。尤其是在单位受了憋屈，也只能是当阿Q“就当儿子打老子”这种精神胜利法去平衡自己了。喝多了的时候，他抱着老岳母一边咧嘴一边抹眼泪。他有时候突然会产生一种幻觉，感觉老岳对他已经超过了平儿对他了，对于东儿的举止，老人家也是控制不住，已经失去老头子三四十年了。每当被这个小男人抱着，她开始是抵触的，后来东儿动不动就喝多了她也就释然了，反正是自己的亲姑爷。他抱就抱吧。也就这么一个亲人了，你让别人抱，谁抱啊。
到了晚上。东儿就在岳母的房间帮着岳母按摩肩膀，脖子，然后是腰椎最后是大腿，完了事的时候。老人的呼吸渐渐的沉重。渐渐的就进入了蒙乡。
东子也懒得出去了，因为客厅里也是一个床，一个人。
他眯眯瞪瞪地去躺卫生间扭头就倒在床上，有的时候憋的住衣服也不脱就歪在了老岳母的身边睡着了。
一想这艳敏来，东子就想起来了十几年前，想起来她最早与平儿是一个副食组的日子，两个人同年上班，同年结婚，好的能穿一条裤子。
如今看到萍艳敏混到了这种悲惨境，东子突然明白了两姐俩为什么扎在一块就总有说不完的话了。两个人一会相对无言。一会又相对垂泪。原来艳敏也是太倒霉了，那自己是不是有机会了呀。
一 想着 到这个，东子到了平儿那就开始把事情往艳敏的身上绕，这天等艳敏离开以后，东子又开始聊起了艳敏，平儿看着东子进来，道：
“你以后再见着艳敏过来，不用总躲出去，甭那么一本正经的，艳敏她就是那种冷面孔，你也甭怕她瞪着眼珠子跟你说话。她天生的就是这么一张苦瓜脸，从不知道什么叫微笑。单位了总说他不会笑，你以后见了她就叫艳敏姐，或者叫陈姐也行，虽然你比她大，但要从我这论你就得叫她一声姐的。”
“行，叫姐有什么，我以前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她，这次知道了，她再来就叫姐！， 给你削个苹果吧？他们送的太多，总也吃不完，都已经开始蔫吧了。”
“不吃，你还不知道，我就不爱吃水果，你吃吧，你不是能吃吗，多吃点，过去也亏你的嘴，现在送了这么多，不吃也糟蹋了。”
“你猜艳敏怎么样？她现在被她老公又给耍啦，买房子一拖再拖的，就是舍不得给她花钱了，嗨，过去她老是看不起你，用觉得她老公有本事，现在，傻了吧？她老公已经彻底把她抛弃了，和那个野女人生了两个孩子，她怎么就不知道不知道去闹？不知道反抗那，就知道一个人抹眼泪，她女儿到现在还看不出来，瞧她这么一家子人，唉！” 。
东子想了一会，感觉有些不可思议，感觉哪不对头：
“她说她老公李忠在外面都有两个孩子了，那可以去告他呀，这多简单呀，告他个重婚罪不就成了吗？”
“你才傻了那！重婚罪，你以为那么好定性的呀？那得有证据，有人证物证，那去找啊，谁去作证啊，中国人都秉承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谁管你们家的那些闲事啊，再说了，这种害人的事，讨人嫌的事，人家傻了呀？艳敏发愁的就是这个！”
东子一听，这么复杂，他觉得国家应该保护婚姻自由，那破坏婚姻就应该受到惩罚怎么就不能取证了呢？
“再说了，你什么时候听说有判重婚罪的了，这就是因为不好取证，知道吗？咱们国家没有私人侦探，偷拍不算证据，偷录也不算证据。你拿什么告，要是都像你说的，她艳敏不早就告去了吗？”
“那她可够倒霉的，都这么多年了，她告不了，这田荒着，还不都长草了呀？”
“就是呀，这不正是你期盼的吗？我看她每次看你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她现在肯定是见到男人就会动心思的。整日整夜的孤零零的一个人，天天面对着的就～是照片，摸不到真人，能不百爪挠心吗？你挑逗她一下试试。她真没准就会上钩的！”
“你算了吧，我可不敢，都是老熟人，这要是翻脸了，我还不钻茅坑里去呀，还是算了吧，我能憋着！等着你好了，我还是搂着你踏实！”
平儿苦笑了一下，“瞧你那点出息！我也累了，你没事也回去吧，等后天艳敏来了我探探她的底，不会让你栽跟头的！其实你也够笨的，就是拍拍肩膀。拢拢头发的事，假装的安慰安慰。你这一上手，她应该是懂你意思的。都是成年人了，这点小手腕儿还用的着你媳妇儿教你吗？哎呦，我反正都这样了。说句糙话，过去这些年那，我还真挺对不住你的。都怪我身子不争气。哎，等下辈子吧，下辈子还你！。”
转眼已经到了4月底。5月2日就是结婚纪念日。掐指一算已经16周年了。东子跟岳母商量着，能不能庆祝一下，看看平儿怎么想的。实在不行也就算了。岳母开始没说行，也没说不行，在东子穿衣服时，老太太吐了口，那意思女儿不想庆祝，咱们自己在家里热闹一下，不大搞！
”那您就做点好吃的。等着我回来咱娘俩都喝点儿。平儿这段时间好像有点儿重了。昨天要我帮她洗洗澡。大夫不答应。但是平儿好像是感觉到什么了。坚持让我给她洗最后的一次。我一会再问问大夫。咱们注意一点不就行了！”
老太太一听，心里咯噔一下子，”又重啦？哎呦，我这苦命的闺女呦，你怎么那么不让我省心呢？”
“ 妈，您看您，我说什么您都这样，那以后还让不让我说话了，您不是不知道，自打平儿从北京回来，就已经被判了死刑了。别这样，您一这样我也难受啊。”
老太太，抽涕了几声，也不敢在吭哧了，想到自己都这个岁数了，白发人送黑发人，她怎么能控制的住，女儿要是真的走了，谁也拉不住啊，那我可怎么办呀想到这些，泪水就涌出了眼眶。
东子看着老太太，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他走到太太跟前，拢了拢她的头发，又拍了拍肩膀，张了张嘴，就冒出了下面的话。”我跟您说了吧，平儿现在生活早已经完全不能自理了。她身上都臭了，我开始也没注意，一到她的身旁总是感觉她身上有股味儿。她没得褥疮也没有伤口溃烂的，哪来的异味那？后来才发现那是她下体里散发出来的，小护士娇听了道“，什么病，不是病，也没有药，你就是用清水洗洗就行了，你早就应该帮助她清洗了！你可跟你说啊，你可要警惕了，人一到了这种程度，你就得做好心理准备了，再不能大撒巴掌了，不是吓唬你，真的！也就你，别人我才不告诉那！”
“ 等护士走了，我打来了清水，投好了毛巾，扒拉开了往里面一看，里面都集满了厚厚的一层，那种怪味儿就是那里散发出来的。于是就一点一点的帮她给清洗了，所以呀，护士都说了，这咱们拦得住吗？”
完了事之后，平儿突然醒了，她睁开眼睛，深情地看了我好一会，用微弱的声音对我说道：你对我真好。下辈子如果要托生成女人，我还给嫁给你做媳妇。我当时就反驳她，我哪里对你好了，你忘了我还打过你两回那，她说没有啊， 她说不记得了。所以这一次我必须给她好好洗洗。免她真的走了，也让她干干净净的走，您也好好琢磨琢磨，哭也没用！”
“要说东子你这个孩子，对我，对我女儿就算挺不错了，儿子能怎么着，他不是也没有给我洗过一次脚，擦过一次身子吧，更别说给我按摩了。就怕将来老了，躺在床上和你要口水，要口吃的，你能给我端过来，我也就满足了。还甭说用你给我洗洗了。”老太太脸有些不自然地说道。
“您放心吧，谁让我是您半个儿子呢？别说端茶喂饭，洗那我也不嫌弃，您就是我妈我怕什么？今后无论您嘱咐什么事情我都会去做的。不过您最好还是硬硬朗朗的，您也别总是老提什么命硬不命硬的，也不要总死了活了的，您身体好不会克夫克女的，他们的生死和您没有任何关系，您就好好的活着，放一百个心，就凭您过去对儿子我那么好，我能忘了吗，我肯定会好好的报答您的，以后您有什么要求，我都保证会满足您！”说着情不自禁地楼住了老太太拍下后背，这个混小子把媳妇交给他对付艳敏的招数，全都用在了自己岳母身上了。老太太流着泪不由得搂住了这个小男人，脸上飞出了一片红霞。
” 你真是个好男人子，你也知道妈的心思了，你知道你就去做吧。只要你守住了秘密别说出去，你要什么妈就给你什么。”说着说着眼睛又红了，泪水又一次在眼眶里打起转来。
东子知道，他能不清楚吗？“妈耶，什么满足不满足的，您就把我当您的亲儿子就行了！”
”好孩子，妈有你这句话心里就踏实了，你去吧，好好的照顾照顾萍儿。 让她干干净净的走，你就踏实的去吧。反正她走了以后，我这把老骨头也就交给你了。”
“妈，这一点您就放心吧，我不会对您撒手不管的？过去可是您收养了我，让我得到了母爱，让我有了妻子有了家，对我比亲儿子还亲儿子，我怎么能忘恩负义呢。现在我就剩下您一个亲人了，我还指着您那，您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去吧！明天大帅就要回来了。咱们娘儿仨再好好聚一聚吧。”
第二天五一劳动节，东子来到了医院。找到了护士站，问小护士道：“劳动节了，我也想干点活，能不能让我给我爱人洗洗澡？你不是也知道她身上早已经有味了吗？”
护士愣了一下，想起来了道；
”你等一会，这事我也做不了主，我去问问老师！”
说着，就向医生办公室跑去。一会就回来了：“主治医生叫你过去呢！”
东子来到了医生办公室门前，敲了敲门，走了进去。主治大夫张医生正在桌子上写着什么，听见敲门，抬起头，让东子进来后嘱咐道：
”洗澡不是不可以，但是你得搬个椅子进去，让她坐着洗，你可要看住了，注意水温变化，不要太烫伤了皮肤，也不能太凉造成感冒千万不能摔倒，骨折更麻烦，现在她经常处于低烧状态，你要特别的小心，知道了吧？那就去洗吧！”
冬子，就是一个心理矛盾的统一体。他第一听了小护士的吓唬，心里就直打哆嗦，在担忧的同时，他又想起了官庄医院那个中医大夫的提示：你爱人的病不是那种慢慢的能恢复的。必须经过一次大的波折才能反转。大的波折？怎么个波折，怎么个大法？不管怎么样，只要能好了，什么波折都能承受，但愿这次大夫的话不是蒙人的就好。
出了医生办公室室之后，找到护士站把要带爱人洗澡的事情和小护士说了。并且要找一件大褂，看看护士能不能帮忙。然后从病房里往洗澡间里搬进了一把椅子。
“你先脱衣服，我替你拿件白大褂去！”
当萍儿脱光了衣服。东子也从小护士那借来了一个白大褂披在身上，小心翼翼地陪着平儿去了洗澡间。因为有椅子，坐着的平儿耸拉着脑袋。但还是屁股还是能够坐稳的。
看着平儿身子略微有点摇晃的身子，早已经瘦的不成样子了，皮肤暗淡，肚子也憋了回去，臃肿的基本上已经看不出女人的模样了，不过能坐住了就好，能坐到了最后，不摔到就谢天谢地了。
“你先坐稳了，我先去调水温，差不多了，你过来试试，行吧？”征得了萍儿的同意后，感觉到水温合适了，这才把萍儿抱到了花洒之下。扶住了站稳了，这才再去拿椅子，让她坐稳了，开大了些水，先把平儿的头发阴湿了，他再去拿洗发液回到了椅子旁边。然后把洗发液挤到手里，一只手先在头发上揉搓着，一只手扶着平儿的肩膀，倒换着手，仔仔细细地把头发揉搓一遍。
“闭上眼睛，先冲一下，再打一次洗发液，你不用着急，现在也没有人进来。”平儿很是配合着东子的动作，尽可能地昂起脖子。虽然她的手有时候会不由自主地往起抬抬。但她的力气基本都已经消耗的差不多了，到了最后也就彻底放弃了，她就是有那个心，也无那个力了。
洗完头发，在她的肌肤上打香皂，冲洗，前胸，后背。萍儿渐渐地开始摇晃起来。东子一边用一只手扶着，一只手把椅子来回地挪着，他抱着平儿一边儿抹着香皂，一边让她靠在自己胸口上。把后背冲洗干净了，再转过身子冲洗前胸，把那些沾着的膏药残余都给擦干净。最后又设法蹲下身子。清洗平儿的下半身，平儿这时已经累得不行了，她的身子无力地扑在东子的脑袋上，双手抱着东子，东子只能把头歪向一边，让平儿把身子侧滑在他的肩头，一边防备着平儿摔倒，一边迅速地给平儿清洗，然后再搬过来椅子干净，让平儿坐住了，洗腿洗脚，再用清水冲干净。好在东子是卖力气的人出身上，总算还有一把子笨力气，要是一般人可能早累趴下了。
其实那也不可能，现在的萍儿已经瘦成了一把骨头。身子轻的简直没有了分量，东子已经很轻松地就把他抱回了病房，放在了病床上。洗完澡后的萍儿，脸颊红扑扑的。好像是太疲乏了吧，她一会儿就睡着了睡得很香。
冬儿在外边儿抽了一颗烟以后感觉到到午休的时间了。他也有个毛病，一到下午就感觉发困。所以赶紧回到了病房。坐在小凳子上趴在平儿的脸投了。迷迷瞪瞪的也就打起了嘴来。
不知道什么时候平儿摸索着东子的脸一滴一滴的眼泪滴在了平东子的嘴里。冬子以为下雨了。抬头一看萍儿满脸泪花儿的盯着他。这是东子最后看到的萍儿那张平静的脸。
“谢谢你了东哥，能做你的媳妇儿，我这辈子知足了。下辈子我还做你的媳妇儿了。”说完这几句话，平儿说不下去了，红润的脸上再一次挂上了两行泪水，仿佛已经用尽了全部力气。
她的头重重地落在了枕头上，震动的眼泪开始改变了方向，。一点儿一点儿从眼角流到了枕头上。
赶快好了吧，上帝呀我求求您啦。东子不由不主的祈祷的。让自己心爱的人这么难受。他觉得自己太没能耐了。一个大男人眼看着自己心爱的人这么受煎熬。他的心里就像被火烧一样，。他真恨不得代替平儿变成一个癌症患者。哪怕是萍儿过一天平安的日子。过一个快活的日子。怕是就过一个16年的结婚纪念日也好的啊。
到了第二天。冬子再来到医院的时候。小护士把他叫住了。
“你怎么还这么大大咧咧的呀，你不知道你媳妇她儿现在已经昏迷啦吗？你怎么还天天回家睡觉啊？别走了，好好看着吧，这不有床吗？在陪她身边睡几回吧，以后可能就没机会了。世界上怎么会有你这么粗心的丈夫？
东子懵了，他赶紧赔不是；“哎呀，我真的不知道，今天我一定陪着不走了！”
他先把这种情况跟大舅哥通报了一下。 从然后开始住进了病房去陪平儿，三天以后大舅哥也过来了，这样两个人有点儿事儿就可以倒个班儿照应着。也让东哥能够轻松一下。这天东子接了班。大舅哥正准备走的时候。中联公司的领导过来了。他们两个人看到自己的职工都变成了这个样子，很是吃惊，就说了一些来晚了，不知道病成了这种程度一类的客气话。最后那个中年人，在嘱咐了一番之后，把东子来到了一边，从手包里拿出了一包东西说道
“您是刘保平的爱人吧？保平为公司辛辛苦苦做出了不小的贡献。我的话也就不说了。现在保平的车子已经被报废了。志刚也把车钥匙交了。我们今天过来就是把卖车牌子的这一万块钱送来，你们收好了，嗯，我们来了主要就是这个事儿，那么节哀顺变吧，如果以后再有什么事，需要公司帮忙的，咱们再联系，啊，你们忙你们的吧，也不用送了！”看着两个人渐渐地远去。
东子拿着这一沓子钱，感慨万千，整个人仿佛跌入到了云雾里絮絮叨叨了起来：
“平儿拼死拼活的结局，就为得到这么一万块钱？哎呀，为了这么一点钱，弄了这么一身的病，如今已经病入膏肓。都是这一万块钱给害得呀。唉，行了，哥，你把钱带回去吧，交给妈。”
东子想着这一万块钱，想到了志强，又想到了志刚，想到与这哥俩的恩恩怨怨，也想到这个车子，要是没有这个车子。平儿也不会到了今天这个地步。要是没有这个车子，东子也不会第二次打了平儿。这一万块钱那，真是一段刻骨铭心的记忆呀！
5月3号的早晨。东子起来。他等于是一宿也没有睡。因为在夜里他整个儿都是听着平儿说胡话当中过来的。平儿她好像是在和一个朋友对话。迷迷瞪瞪也不知道都说了些什么。但是声音确实很大。就仿佛是属于梦游的那种情景。这让东子很是苦恼。他也害怕吵醒了瓶儿，还可能造成另外的一种伤害。但是他实在受不了萍儿胡话了，稀里哇啦的说话声。好容易东子才熬到了天亮。东子赶紧和平儿说。
”你这夜里怎么没的没完没了的呀！，你说呀，你这么说没完没了我还睡觉啊，那我早晨还怎么上班啊？
平儿一脸无辜的问道，“我怎么了？我说了吗？我什么也没说呀！”
“要是不愿意陪我，你就回去吧，你赶紧上班吧。别说了，我都这个样子了，还用你陪着干嘛？”
你就甭管了，真有事情。我就叫护士了，我这儿有按钮。万一有什么我会按钮的。看这个按钮是带线的，而且什么时候都能抓在手里，一按护士就会跑过来。没有问题的。”
就这样东子只在病房里睡了一晚上，就回去陪老岳母去了。
转眼到了五号。冬子休息中午陪在萍儿的身边。先是帮他处理完了药膏。看着药膏又粘在了瓶儿的胸脯上。东子很是难过。因为才洗干净没几天，肌肤又被涂上这黑乎乎黄瞪瞪的东西。让他看着很不好受。这个时候东子突然发现，平儿真的是和以前不一样了，已经有些恍惚了。他发现大夫给平儿开的那些止痛药，那些顶级的止疼的红药片。被她撒的的满是都是。这种药是最高级的止痛药，大夫轻易是不随便开的。
大夫开的时候一再的嘱咐“这已经是最高级别的止疼药了，没有比这个更有疗效的了。要是再疼的受不了，只能够多吃一粒儿。没有其他办法了。实在太疼你就别怕犯毒瘾了。只要能解除痛苦就可以多吃两粒。像他这种病情也就只能这样了，别的病人是不可能随便开这种顶级止疼药的，因为这里边的吗啡成分太高了。”
想到了这些东子又在吃饭之前，给萍儿喂了两粒的止痛药。平儿嫌弃的扔在了一边。“吃这玩意儿干什么呀，反正我已经感觉不出疼来了。你先扶我坐起来吧，我实在也不想吃饭了，根本就没力气吃。”
“没力气也不行，该吃你也得吃，你不吃身体怎么能够强壮起来，你不强壮怎么会有抵抗力呢，没有抵抗力你怎么能够与病魔做斗争啊，现在给你输的高蛋白，已经不怎么吸收了。大夫的意思就是还是让你尽可能的进食，今天我给你定的是丸子。都没有给你定主食。你看今天的菜一个大丸子，一颗菠菜。这厨子也真够操蛋的怎么整根儿的菜就送来了连下道都懒得下了。”
平儿看着那个丸子就皱眉头。皱着眉头渐渐的就干呕了起来。东子赶紧拿来了水，让他让先压压。然后把大丸子，切成了四瓣，先给了她一块。平儿要那颗菠菜。东子给他掐了一段。平儿非要整个儿都要拿过去。就在平儿拿菜的时候那块1/4块的肉丸子就被她偷偷的藏了起来。
东子看他吃完了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