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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路的尽头是远方

生活的脚步

都说路是没有尽头的,只要你能迈开腿,前方永远在你的前方!路永远不会有穷尽。

东子没有想到的是,他脚下的路,竟然也出了问题,规划去拉萨的人生最大的目标,被他自己突然地人为地搁浅。按说有志向的人都会矢志不渝,架不住你还可以再重新规划呀,是吧?有心者事竟成,没那个心思了,也怪不着谁。

时间这匹野马,奔驰的飞快,转眼之间,玲儿与东子结婚,就已经超过10年了,都道七年之痒,这10年那就痒上加痒了。再加上人家玲儿现在,不得了啦,住着自己的房子,两居室的新楼房,新家具,为了喜庆,还买了两大瓶红掌花,摆在了电视柜的两边,现在女儿也结婚了,人生的大事总算是了了,所以她开始浮躁起来。开始不满起来。

东子这个人有个毛病,那就是不卑不亢,相互礼尚往来,谁也甭找谁的毛病。所以发现玲儿极致气派起来之后,也不知道谦让,反而针锋相对,这样一来二去,两个人在言语之间,就避免不了鸡炒鹅斗的。这不,已经有段日子了,两个人开始冷战,这也怪东子。他整天也不知道关心自己的太太,每天都自顾自的在电脑上瞎玩,不是早上出去跑步吵人家,就是晚上出去转悠不陪人家,到了周末更了不得了,不是满处地骑行,就是和结伴同行一起爬山,开始玲儿还能跟着去山里转转,时间一长就腻歪了,也是,都已经50多的人了,还都瞎折腾什么呀?这两个人一没有了沟通,那隔阂就无法避免地产生了。

东子早晨跑步,那是雷打不动的,这也难怪,是运动它就会上瘾,不跑浑身都不舒坦,跑回来吃饱喝足了。就趴在电脑桌子上,在键盘上面噼里啪啦的敲打一番。把自己跑步的心得全都写在博客上。玩美了还转发到八通网的运动板块里,去博取大众的眼球。实在没的干了。也会刷那些骑行和爬山网站。浏览那些让人心潮澎湃热血沸腾的帖子和攻略,累了就往转椅上这么一躺,把脚丫子放在电脑桌子上,享受着美好快乐的时光。

到了晚上,冬子就会走出家门,出行的目的不光是遛弯消遣,还有一个爱好等着,那就是去花市门口捡花,人家丢弃的受伤的花,受冻的花,尤其是那种球茎的,长薯的,比方那些仙人掌类。金钱树类,过季的蝴蝶兰类,东子都会如获至宝一般弄回家,实在不行塑料花盆也要花肥,花土也不嫌弃,还有花市门口人家工作未完工忘了的铁树球,仙人球他也不舍的,变废为宝嘛!

东子只顾忙活他自己了,这就难免冷落了玲儿,其实所有的家庭都是一样,只要两口子相互的沟通,就能避免感情的难以为继,没有那些摩擦不可避免,其实要细说起来,玲儿就是一个攀附在橡树上的藤曼,就跟过去的那些无知的人们,喜欢占卜的人们一样,甭管有什么重大的决定。都是先得去问问老天爷,就象玲儿。

玲儿过去所有的重大决定,都是去问南街的那尊瘫痪的菩萨李哥。后来又攀附上了高碑店的念佛堂,而对身边的那个活生生的东子,自己的丈夫,竟然充耳不闻,视而不见,这不能不说玲儿无知的悲哀。

更无知混蛋的还有东子,他根本就不懂得怜香惜玉,或者是他自己已经忘了,也或者是不知道珍惜了吧?总之,不管是什么原因。两个人开始视同陌路,最后发展到了玲儿的出走。人家一抬脚就能起身,一转身就走了,这转身一走,就上二姨家去了。

每次去二姨家,都是东子陪着到那儿吃喝玩耍,这一次单独行动,被抛弃那个滋味,再一次激怒之下。自己在家做饭自己吃,做的好不好也能吃得了,就是不熟,他也吃得香,人就是这种动物,他可以挑别人的不是,同样也可以忍受自己的错误和低能。

转眼到了2011年的秋天,东子吃完了晚饭,在电脑桌前抒发了自己的豪迈,身边是两个姑爷。苦口婆心。

“您还是去接吧。老这么僵着。双方都下不来台。”这是大姑爷抽空从苏州赶回来度假的。偏巧知道了自己的老姑和老姑父两口子闹矛盾。也就跑过来了。

二姑爷小凯也过来了,他是陪着姐夫过来的。那意思也是劝自己的老丈人去接老丈母娘回家的:

“您就软一管儿吧,这都谁跟谁呀,是吧?”

“就是呀。您给人一个坡。人家好下来呀。”

东子头也不抬。愣是硬刚两个小辈儿。“我就是不给她这个面子,她不是爱走吗?那就走你的,让我去接她,门也没有!”

就这么着,东子把自己逼上了绝路,不对,应该说是把玲儿逼上了绝路。等到了最后,还是害了东子自己。

你不是不来接吗?那好啊。给你来个失踪。我看你还接不接?这可能是玲儿的心里反应,到底是什么情况,发生了什么事,开始谁也不知道。最撑不住劲的就是玲儿的亲闺女了,到底怎么啦?我妈不见了。

不是去二姨那儿了吗,于是拿起了电话;

“我妈不是找您去了吗?您怎么说不见了。她上哪怎么能不跟您说那?”李清凤一埋怨起我来了,立马活了。

“你妈是来我这了,住五天了,在我这儿伺候吃伺候喝的。突然就不辞而别了。我知道她跑哪儿去了,家里人他谁也没打招呼。就连你二姨夫也不知道他去哪了。”

妮子一听到这话吓坏了,赶紧给各个舅舅和大姨打电话询问。结果因为大姨不知道,妮子竟然跟她姨人闹翻了。

“这孩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妈很少一个人到我这里来,除了过节,家里人聚会集体到我这儿来的时候你妈来,他哪儿有一个人来的?”妮子一听这话气坏了,她认为大姨怠慢了她。从此以后就和大姨彻底断了往来。

那么玲儿到底是去哪儿了呢?他是找的军子的司机小赵,让人家把他送到了河北:

“你送我来高碑店这事儿。不许和任何人说。就连你们的头军子你也甭告诉。你听见了吧?你就当不知道,不然老姨绕不了你。”小赵这个憨小子,还就真的没有吐漏半个口风,结果让大家着了好一通的急。直到一个星期以后,玲儿自己回来了,真不知道,她这次又是找的谁,反正东子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也没工夫知道。因为他也出远门了,也是刚从上海刚回来。你瞧这一对夫妻,谁都不把谁当回事,这日子还怎么过,那只有天知道了。

终于回来了,还好意思,玲儿在女儿的搀扶下进了门,东子从电脑桌后站了起来。

玲儿笑着告诉大家:

“我自己去高碑店念佛堂了!”说完身子就慌了起来,怎么站不住了,那就赶紧躺下吧,要不赶紧去医院看看医生,都这么晚了,也都没有正经大夫了,明天早上去吧!

这一天,距离上次去骨伤医院差不多一年。

说到治疗脑梗,挂号却要华神经内科,为什么会叫神内呢?东子也不明白,他感觉,脑袋里的血管堵了,应该叫脑血管科呀,应该叫脑管才对,怎么会叫神内?东子糊涂了。这医院排的科名字稀奇古怪,乱七八糟的就象政治,搞愚民政策,就像上面提到这个科室,为什么不改成心脑血管科,怎么就扯到神经那边去了。最早的这个脑梗病,老百姓开始认为是偏瘫,象半边脸麻木一类的,或者是抽搐,也就是是嘴歪眼斜,按中医的说法叫中风,或者在民间叫什么抽羊角风,最后是按照发病的结果命名半身不遂。

等到第二天东子再次陪着玲儿去了医院挂号的时候,玲儿再也回不去了,她和东子本来都是遗传基因的受害者,都应该知道中风病人抢救的黄金时刻,但都被忽视了,所以等到了第二天,一切都已经成为定局了,这是后话。

话说几个人跑去挂号,被告知去神内,东子就蒙了,神内是个什么玩意儿?后来闹清楚是神经内科的简称。这个科室到底是治什么的呢?住进去了之后才整明白。是治疗心脑血管疾病的。心脑血管疾病,不就是血管出问题了吗,怎么和神经搭上了关系?怎么会叫神经内科呢?

医院里的名词太多太绕了,挂上了吊瓶之后,才懂得来这个地方的人,分两波,一波是脑血管疾病,按中医的说法是中风,俗称半身不遂。这帮人呀一般住进了就是两个结果,一个是吓了一跳,没几天就拔了针头,有着回去了,再一个就是拔了针头,离了歪斜地被出院了,玲儿已经是二进宫了,显然不会属于第一种了,那只能是离了歪斜了,你就是不走,再打针输液也白搭。最后的结局只能是康复,在医院里康复就是白花钱,回家康复也一样。小护士苦口婆心地给玲儿上了很长时间的补习课。

其实,有大医院也很讲究。半身不随了还想继续治疗的话,也不是不行,那就得转到另外的一个科室。叫理疗科。这个科从字面上怎么也理解不了,按道理治疗?其实说句糙话就是所谓的康复,按东子的意思就是病后的锻炼。在东子第一带着玲儿去了骨伤医院回来的时候,二姑爷就提醒过,这个病的特征就是“”左手七右手八,走路一走一拖拉”。 那到底怎么康复,不就显而易见了吗?就是拼命的走,是越走越快的那种走,那摔了怎么办呢,摔就让他自己爬起来。自己爬起来,那不放屁那吗?对了!就是让他自己爬,你不是一只胳膊一条腿不能吃劲吗?那你就想方设法锻炼,你那条好胳膊好腿,要想尽一切办法,保证你摔倒了以后能够爬起来。就是先用好胳膊一点点的撑起上半身,然后再想法子挪动你的那条好腿,先弯曲好的位置,再去找到支撑的位置。保证腿和胳膊同时使劲,好腿要尽可能地蜷缩到位,胳膊也要巧妙地配合,让自己爬起来,当然这样做很不容易,因为半身不遂就是一顺边,一顺边肯定是不好起,整不好还得趴下,那就重新来呗,这他妈才应该是理疗。

但你到医院的理疗科就不是那么回事儿了,有的地方就是让你去双杠的里边,手扶着杠子一点点的来回地迈步,那是怕你摔倒了二次中风,还有的更轻省,就是让你坐在桌子旁边,用你那不听使唤的手去抓桌子上的一些小物件,医院里预备了好多小木头块,那意思就是让你那只鸡爪子似的手指去抓取那些小木块,能让你尽快地灵活起来,其实能灵活起来吗?

不是扯淡吗,因为你胳膊的血管血液循环都已经慢了,甚至血管已经堵了,都看得出来了,胳膊长久不动肌肉已经渐渐的萎缩了,还怎么康复?还有一种就是站桩,背靠着墙站立,有的蠢人没有办法就得把自己拴住了,想方设法让你的那条坏腿能够自己吃劲了,大概的意思可能就是锻炼和恢复你的肌肉能力吧。

其实在东子的眼里,这些所谓的理疗和康复,都他妈的全是扯淡,按东子的理解就是拽着病人在道路上吭哧吭哧的走,而且还得越走越快才行,想方设法让病人的小心脏蹦起来,这样才能起到你锻炼的效果,一个是能够让你的肌肉迅速的形成,二一个就是设法让你的心脏得到锻炼,因为你只有喘起来才能起到锻炼心肺功能的作用,不然,门都没有。

其实你只要稍微注意一下,就会看到马路边的树荫底下,有一些拐拉拐拉的人。如果那仔细观察就会发现,有的人已经不至于再左手七右手八了,但迈不开步是肯定的,拖着走也是必然,有的人会蹦起来往前走,就是让那条坏腿不拖拉,使劲的让这条伤腿往上跳,那就等于是蹦着走了,可见人家是下了多大的功夫了。

东子有的时候跑步回来,或者是骑行远行,总会看到马路边上出现这些人,单独在树阴凉底下,有的甚至在非机动车的道路上。吭哧吭哧的在那里走,这些都是狠人,从这方面来看,得这种病的人真的是太多了,前段时间东子在大院里就看见了一对,一看就知道那个女的是新得的病,旁边站着一个五大三粗的傻老爷们,看着他的媳妇儿在铁栅栏边上,扶着栅栏一点点往前挪,因为是经常经过那里。所以看着感慨颇多,后来渐渐地发现,这娘们儿走的逐渐地利索起来,明显的比一个多月以前印象强多了。

其实在东子每天带着玲儿出去进行所谓锻炼的时候,都会碰到很多明事理的人,他们总会提醒和告诫他俩,只要是得了这个病,唯一的办法就是刻苦的锻炼,没有他法。有一次在运动器械上,玲儿在转胳膊的时候,碰到一个彪悍的女子,看样子跟正常人一样。竟然说她过去也是半身不遂,而且比你还重,后来就靠自己顽强的毅力,一点点的练好了的。

“你看不出来吧,是不是和好人一样?那都是我拼命练出来的,那时候锻炼我可是下了狠劲,无论是刮风,下雨,就是下大雪也跑出来,摔倒了就在泥里水里。雪里爬,想方设法让自己爬起来,甭想指望着别人会帮忙,门也没有。姐们儿知道了吧!要想成为好人,没有其他办法,唯一的就是狠劲儿的练,刻苦的练,玩命的练。像你这样的还用你爱人在旁边赔着,那哪儿练得出来?”玲儿越听越来气,眉头越皱越紧,她恨不得对方赶紧滚蛋,但那姐们儿还就是一个劲儿的叨咯,气的玲儿一个劲地翻白眼。

神经内科另外的一波人,打针输液完了之后,待稳定了就会把你拉到另一个地方。往你的血管里安个玩意儿,说是国外发明的,叫做什么血管内支架,现在已经很流行了,就是从你的大腿,或者是脚后跟,也或者是在胳膊某处的血管位置拉一个口子,把那个支架塞进去,往那你的血管里面推,推到那个狭窄的位置,把那个窄地方支起来。这个支架的活就算完了,最近还听说又有更先进的方式出现了,比如换血,比如把血栓抽出来,不过不怎么普及,也太贵,一般人不可能去做。

一般人现在呀,都是作支架,普遍支三个到五个,当然也有支的少的,但多支也不奇怪,听说国外最多有支一百多个的,不知道是真是假。很多人会一次支不够,还得二次手术。

你比方玲儿的大哥,我说的是后来啊,他开始支了五个,大夫明确的告诉他还不够,让他再等个来月再去支四个。还有二哥也是支了十几个,后来老兄弟也支了,华子老婶也跟着陪着,现在真的是支架都流行。

八年以后,东子的下场要好得多,他也是去了神内,也是第二次去,不过他就支了一个,其实只这一个还是可支可不支。因为在支架的时候,东子躺在手术室里,神志是的,可能是局部麻醉吧,他躺在架子里,能够听见两位手术医生的对话,下面就让我们听听东子怎么支架的。

“被推进去了以后,先是感觉后脚拫的位置大夫有所动作,肯定是麻醉了以后,所以没有感觉到疼,但肯定是拉开了口子。随后就听到手术的大夫跟另外一个大夫的沟通,我虽然不能看,因为离的比较远,还有东西挡着,我又不敢转头,只是听着,从那个大夫回答道声音判断,彼此之间应该在五六米之外,对方应该是面对着一个显示器,通过两个人开始交流,东子发现,手术大夫指挥的那个看显示器的大夫竟然和我这个病人同名同姓,也叫宋东,真巧了,这是我始料未及的,也是感觉挺奇妙的。我开始还以为大夫是和我说话,我哼了几次之后,才明白,我是自作多情了人家压根就没理我,待听到往里插,再往里插,慢点插,慢点,哎,好了,就往这个地方放就行了!”

为什么说东子这个手术可支可不支那,因为在做手术的时候,就是开了刀以后,东子听到了两个大夫下面的对话。

“哎,我说。他这个位置是2.7的,你去问问病人家属支还是不支!”

”行,”随着话音一落,手术室的门开了,只听大夫问门外边的人,那是东子的闺女跟姑爷,只听那位大夫对着门外问道:

“老爷子的这个堵的地方地方是2.7的,原则上可以不支,但为了保险起见……你们家属商量一下,快着给我们答复,实在不愿意支的话,手术现在就可以结束了!”

冬子躺在那里,听到了闺女干脆的回答。

“支!”随着这句话一落,门“咣当”一声关上了。是啊,干嘛不支,大老远的来了,抢救了半天,不支不就赔了吗?东子心里道。

然后这边的大夫发话了:

“那你找找2.7的!”

这时候东子就听到脚底下“哗啦,哗啦”的响了一通。然后是一个娇嫩的声音回答道:

“没有啊!只剩下2.1的了,还有就是1.9的!”东子下了一跳,怎么屋子里还有人,一个女的,他这才明白,手术室里还有个护士那。这时东子脑头路的大夫发火了:

“你傻呀,脚底下不还有俩箱子吗?打开找啊!”于是东子就听到脚底下就有了壁纸刀划开箱子的声音,随着”刺啦”一声纸箱子被撕开,接着又是“哗啦哗啦”的翻找声,一会声音停止了,一声轻微的叹息之后:

“没有,没有2.7的。”脑头路的声音又响了“那把旁边的那个整箱也打开,找!快着!”

随着刚才的声音又重复了一遍,这次的结果很快就出来了。

“还是没有!”

“那把你头顶上那个箱子拿下来,再看看?”

随着搬箱子,开箱子,扒拉着找的声音的结束,结果又出来了,“这里还真就一个!”

“甭废话了,赶紧拿过来!”

就这样,东子总算没有辜负手术,总算没有白进这间手术室,总算最后没有辜负了大夫,最后收获了终生离不开排异药的馈赠:阿司匹林,他汀,替米沙坦,硝苯地平,四个老伙计终生陪伴。

要是没有女儿大帅的果断,要是没有小护士精心的翻找,要是没有命运的捉弄,东子本来是可以安然无恙的离开的。

其实这也怪不得东子的宝贝闺女大帅,要是没有刚进医院的那一幕,大帅也不会就那么轻易的做出决定的。这事儿还得从头说起。

这是公元2018年的10月15日。这是一个星期天。冬子按照惯例和跑友们又跑了一段长距离。大概是22公里吧。回来以后吃完饭就歇着了。这是每个周末雷打不动的程序,躺下来个回笼觉,要多美有多美。到了十点来钟,东子爬起来之后,突然感觉头有些晕:

“早上没喝酒啊!怎么感觉站不住了?”隔壁的二女儿听见动静后,赶紧跑了过来:

“这怕是心脑血管疾病的预兆吧,正好我这儿新买的速效救心丸刚到,是从日本带回来的,你等着我就给你们拿去。”说着女儿就跑了出去。

但吃了药以后,东子感觉还是难受。已经半身不遂了的玲儿,怕老头子跟自己一样中招,赶紧给大女儿打起了电话,

“你们赶紧过来吧。你爸爸可能也要半身不遂了。快点儿开车送医院。快点来呀。”

大姑爷立马开着车到了楼下,大家七手八脚的搀扶下东子从三楼乘电梯走出来,下了台阶,就爬进了汽车。

一路的风驰电掣,没几分钟就到了新华大街,过银地口的红绿灯时。脸色发黄的东子嘟哝道:

“我怎么恶心那,停,停,赶紧停下,我恶心得要吐!”

大姑爷赶紧道:

”等会儿我这就靠边儿,你赶紧给爸拿个塑料袋,先吐塑料袋里!”冬子兜着塑料袋只干呕了几下。就咽了口水道:

“不用停车了,我这一折腾感觉好多了,这心里不翻腾了,没事儿了,咱们回吧。”

华子一边开着车,一边说:

“这都出来了,还有一会儿就到医院了,先进去瞧瞧再说!”那意思就是干嘛不去看看呢?东子听罢也就不再言语了。

很快进了医院,在门口发现四五个儿子的朋友已经等着了,于是大家伙手忙脚乱的搀扶着东子向医院里面走。进门还不知道挂哪一科呢,只听到“咣当”一声,冬子手里拿着保温杯掉到了地上,人随着就向后倒了下去,多亏了两边有刘宝友跟老骥扶住,总算是没有摔着,但随着一股难闻的气味就冲了出来,东子的裤脚下面同时流出了一股子黄水出来“大小便失禁了!”。这时候大姑爷也顾不得挂那一科的号了,一伙人七手八脚的就推着一辆活动床把东子送进了ICU。

后来喝酒时听老季讲起那天的经过:

“要不是刘保友有托人,除颤除了半个小时,要不是我跟宝友在身边扶着您,您恐怕就不会坐在酒桌上喝酒啦!”

是啊,东子知道ICU是怎么一回事,知道什么叫做除颤,说白了那就是大夫在填写死亡证明,履行的最后的一道程序。20多年前,东子就经过,那是他前妻平儿两次离开时的除颤过程,那时每次除颤就三次,还是停跳就推太平间了?但东子竟然给除了28分钟,这要没有关系,谁给你除啊?这真是一个奇迹,要知道血液停止循环20多分钟,血液恐怕早已经凝固了,心脏还能蹦起来。不能不说东子生命力的顽强,按大姑爷的话说:

“老头就是跑步的,不然早就活不过来了。当时我们在外边都感觉就等着往太平间里推了。您这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这一杯您随意,我得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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