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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神赐》

神明献礼

神说只要你愿意贡献出自己最重要的一切,你就会得到你想要的一切

像这样的话语,神说过很多,相信的人类也很多。他们卖儿卖女卖妻子,断手断腿掉脑袋,就为了贡献然后得到。付成阳是最见不惯这种行为的人,但和他一起长大的范舒因受家庭的影响,十分相信这样的行为会得到神明的恩赐

“神啊——神啊——求你降下雨露……”付成阳读得十分不适,每每如此,范舒就会拿起手中的《神赐》敲他的头,随后二人嬉笑玩闹的躺在地上

“范舒,你别信神了,信我吧!”

付成阳说的认真,范舒笑笑,“好,信你……”

二人又相视一笑,这样的场景似乎只能出现在付成阳的日记中了。不久,范舒就病倒了,毫无征兆,而付成阳是最后一个知道的人

闯进病房的怪胎,人人厌之,除了范舒,但现在的她不能像原来一样和他一起打闹了

他一步步走进,看到范舒没有了头发,脸上的肉似乎被线分割成一块块小区域,并微微鼓起,成灰紫色。她闭着眼似乎在沉睡,眼角的泪痕如山壑般显眼

“都是他的错!他惹怒了神,我们的女儿才成这样!把他赶出去!赶出去!”

“都是他的错!他居然想要取代神!”

“都是他的错!”

那些说话的人的影子变了样,像一个个希腊神话中的怪物,付成阳身后的影子也似乎成了实物,顺着他的腿往上爬,最后把付成阳裹住,成了黑茧

黑茧里的他又被一缕缕黑丝穿透,束缚,最后由多缕丝组合的粗丝捅穿了大脑,诡异的没有一滴血渗出。随后黑茧、黑丝全都消失,只留下跪在地上毫无声息的付成阳

病房里的范舒没有醒,她的家人围在病床旁哭泣

付成阳缓缓睁开眼,那儿已是浑浊一片。他跑出去,跑到周围的神寺,神寺如神殿般宏伟,有三千五百六十级梯阶。

他跪下,祈求,站起,上一格;跪下,祈求,站起,上一格……

不知过了多少日日夜夜,那梯阶已被灰紫色染成一片,渐渐的都看不见紫色,只剩灰色。

到了!到了!神寺的大门已经打开,狮头人身的护卫邀他进去

“神啊——神啊——求你救救范舒吧——”

神高坐不理

“神啊——神啊——求你救救她吧——”

“你将要献上什么?”

“求你救救她吧!”

“你将要献上什么!”

神的声音渐渐不耐

“一切!一切!我的一切!”付成阳的声音渐渐高昂,如在幽谷中的落石,余音不断

“回去吧,之后我会给你答复。”

神抬抬手,神寺便消失不见。而付成阳出现在医院门口,消毒水的腥臭味唤醒了他,他再一次闯进那个病房,看到范舒坐了起来

有用!有用!神真的救了她!

“付成阳,我还漂亮吗?”

范舒的声音在颤抖,十分的苍老,还像失声的秃鹫

“漂亮……漂亮……”他也快失声了

“那就好,这样我就可以放心的休息了,你可别哭,这样可不像你,我会醒的……”声音越来越轻,直到无声无息,那灰紫色成了黑紫色,最后化为一摊黑水

“神啊——神啊——你为什么不救她!”

“因为你贡献了一切。”这是神的答复

神啊——神啊——求你降下雨露——

这是回忆

神啊——神啊——求你救救她吧——

这是现在

这声音充满着死亡,旁人听着只摇头,眼神说着“看,又疯了一个……”

“神说会救世人,但不是一定:你要献上你最重要的一切”————《神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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