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梓渝拖着“沉重”地步伐回了他跟田栩宁的房间。
某人这会儿已经洗完了澡,正盘腿坐在床的一边,腿上摊着剧本,滴滴——听到开门声他抬眸望去。
二人的视线相交,田栩宁歪了歪头,嘴角一勾随即不再看对方而是低垂眼眸盯着剧本。
田栩宁(池骋)还知道回来,我以为你今晚又要睡他们那屋了。
梓渝疲惫地瘫倒在沙发上,一个字都不想说,两厢静默了片刻,到底田栩宁还是有点忍不住。
将剧本随手一扔,人翻身下床去到沙发边,起先,他就这么站着俯视着梓渝,但小朋友的眼睛东瞄西瞄就是不肯跟他对视。
田栩宁将双手固定在沙发的扶手两侧,脸凑近梓渝跟前,逼对方看着自己:
田栩宁(池骋)怕我?
梓渝又下意识别过脸:
梓渝(吴所畏)我怕什么,你又不吃人,我才不怕。
田栩宁(池骋)那你躲什么?
梓渝(吴所畏)我没躲。
田栩宁(池骋)没躲那就转过来看着我。
田栩宁两指捏着梓渝的下颚慢慢转了过来。
少年想隐藏的情绪让那纤长地眼睫出卖,睫羽微微颤动,眼眶渐渐湿润泛红,梓渝避无可避地与人对视。
他从来不是爱哭的人,也最不爱给别人造成麻烦,但自从来了这个剧组,他好像变得格外矫情又脆弱。
田栩宁松了手,伸手揉了揉梓渝脑袋一侧翘起的呆毛:
田栩宁(池骋)洗完澡早点休息,有些事不急于一时,别把自己逼得太紧。
说完,他起身转头要走,腿刚跨出一步,睡衣的一角就被那只手给攥住了。
田栩宁回头看向梓渝,小孩儿的脸上布满着倔强与不甘,他对自己说:
梓渝(吴所畏)我可以。
梓渝(吴所畏)我真的...可以。
田栩宁将攥着衣服的手轻轻包进了自己的掌心,拇指缓慢地摩挲着那有些微凉与湿润的掌心。
田栩宁(池骋)不用勉强自己。
他单膝下跪着半蹲在人跟前,仰起脸看着梓渝,抬手亲了一口自己的指尖,然后又将那个指尖吻按在了梓渝的额间。
那双本该侵略性很强的眼眸此刻却满溢着温柔,他将人一点点拥入怀里,掌心自脊背一下下轻揉地捋着,口中不厌其烦地一遍遍安抚:
田栩宁(池骋)畏畏不怕,我们慢慢来。
哪有那么多时间慢慢来,梓渝清楚,田栩宁也清楚。
可至少在这一刻,梓渝恍惚觉得时间格外温柔,有为他停留片刻。
他的下颚抵在田栩宁的肩头,双手寻找着安全的着陆点,眼眸轻阖:
梓渝(吴所畏)嗯。
-
这一晚梓渝没怎么睡好,乱七八糟的梦一个接着一个。
至于梦的内容,必然就是跟导演布置的硬性任务有关。
在梦里,剧情进展到了吴所畏跟池骋的吻戏,因为他僵硬的回应,导致吻戏被咔了好几次。
田栩宁肉眼可见地变得不耐烦,而导演显然也对他流露出恨铁不成钢的目光。
“导演,要不让我来试试吴所畏这个角色吧!不就是亲个嘴嘛!池骋这张脸,别说亲嘴,让我干什么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