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舞台

"你们到底是什么东西？"

温晚的声音在发抖。窗外的红雨像被稀释的血浆，把整个房间映得发红。她死死攥着椅背，指节都泛了白。

RM推了推眼镜。他肩上的血迹很奇怪，不是暗红色，而像某种发光的锈迹。"严格来说，我们现在是数据化的意识体..."

"够了。"SUGA的声音从墙角传来。他整个人几乎陷在阴影里，只有左臂上"SW-0718"的编号泛着诡异的红光。温晚突然发现他的影子不太对劲——边缘在一点点剥落，像老电视的雪花点。

（我这是怎么了）

她胸口突然一阵发闷。这种难受来得莫名其妙，就像看到SUGA虚弱的样子时，心里某处被狠狠揪了一下。

"咔、咔咔——"

刺耳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七个晶体人不知何时已经围住了他们，那些由碎玻璃般物质组成的身体相互摩擦，发出的声响竟然拼出了《Filter》的前奏。

更可怕的是它们正在搭建什么——一个由棱角和光线构成的简陋舞台。中央那个逐渐隆起的人形轮廓让温晚腿一软。

"怎么办..."她声音轻得自己都听不见。

SUGA突然转向窗户。他用力摩挲着手腕上那个防弹标志，指节都发了白。温晚注意到他的眼睛在变——瞳孔周围浮现出细小的蓝色代码。

"异能稳定了？"RM的声音突然紧绷起来。

"嗯。"

温晚还没想明白这话什么意思，口袋突然一阵灼痛。那张Jimin的卡牌，竟然自己飞了出来。卡牌在空中旋转，边缘长出锋利的晶体，划破了她的手指。

"不行！"SUGA扑过来的速度快得不正常，却在碰到卡牌的瞬间被弹飞。他的身体撞上墙壁时，发出的是电子设备短路般的"滋啦"声。

卡牌炸了。

没有巨响，只有一阵刺眼的白光。天花板上的钢筋像面条一样扭曲，一盏聚光灯砸了下来。在那片白光里，渐渐显出一个人形。

Jimin——如果那还能叫Jimin的话——用脚尖轻轻点地，溅起的火星在红雨中格外刺眼。他睫毛上结着红色冰晶，抬头时，眼睛里没有一点神采，只有机械的冷光。

"舞台...准备好了吗？"他的声音里带着电流杂音，嘴角扬起一个精确到毫米的微笑。

温晚后退两步，后背撞上了什么。RM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她身后，眼镜不见了，眼睛里流动着和SUGA一样的数据流。

"别怕，"他说，"这只是记忆重组的过程。"

"什么记忆？谁的记忆？"温晚低头看自己的手指，伤口里渗出的不是血，而是发光的颗粒。

SUGA站在晶体人中间，手臂上的编号疯狂闪烁。当他看向温晚时，她突然明白了那种心痛从何而来——在那双数据化的眼睛里，还留着一点本不该存在的东西。

"想起来，"他的声音直接在她脑子里响起，"0718，我们的出厂日期。"

晶体人的碰撞声突然变成了欢呼。舞台中央的Jimin开始舞动，每个动作都精准得可怕。温晚抱住剧痛的头，记忆碎片如潮水般涌来——实验室的白光、数据舱的触感、还有那个不断重复的指令：

第七次舞台测试，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