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世语家,厨房。)
绿茶(系着明显过大的围裙,一脸严肃地站在灶台前,如临大敌。旁边摆着生姜、红糖、红枣等材料,还有一本摊开的、写满笔记的食谱。)
白世语(斜倚在厨房门口,双手环胸,好整以暇地看着)需要……技术支持吗?
绿茶(头也不回,专注地盯着锅)不用!我可以的!阿姨教得很清楚!(拿起生姜,笨拙地用削皮刀对付着)
白世语(看着她那削姜像削土豆、差点削到手的架势,默默往前挪了两步)……要不,姜皮留着也行?
绿茶(倔强地摇头)不行!阿姨说了,姜皮性寒,要去掉!(终于把一块姜削得坑坑洼洼,满意地点头,开始切片。刀法极其生疏,切出来的姜片厚薄不均,形状诡异。)
白世语(看得心惊肉跳)……要不,我来切?
绿茶(再次拒绝)不要!说好我给你煮的!(把姜片、红枣一股脑丢进小锅里,加水,开火)接下来……等水开,放红糖!
(水很快沸腾,蒸汽顶着锅盖噗噗作响。)
绿茶(手忙脚乱地掀开锅盖,被热气熏了一下,惊呼一声往后跳)哇!好烫!
白世语(一个箭步上前扶住她)小心!
绿茶(站稳,拍拍胸口)没事没事!(拿起红糖袋子,估算着倒进去)嗯……阿姨说放这么多……(结果手一抖,半袋子红糖都倒进了锅里!)
白世语(看着锅里瞬间变成深褐色的液体,眼皮直跳)……你确定这是姜茶?不是糖浆?
绿茶(看着锅里浓稠的液体,也傻眼了)啊?好像……放多了?(赶紧拿起勺子搅拌,试图补救)加点水!对!加点水稀释一下!
(她手忙脚乱地去拿水壶,结果脚下被围裙带子绊了一下,身体失去平衡,手里的水壶一歪——)
白世语(眼疾手快,一把揽住她的腰,另一只手稳稳抓住水壶把手)柳!如!烟!
绿茶(惊魂未定地靠在他怀里,看着近在咫尺的锅和差点打翻的水壶,小脸煞白)对、对不起……我……我又搞砸了……
(厨房里弥漫着浓烈的姜味和焦糖味,场面一度十分混乱。)
白世语(低头看着怀里吓坏了的女孩,又看看锅里那锅黑乎乎、甜腻得发齁的“不明液体”,原本想训斥的话到了嘴边,却变成了无奈的低笑)……算了,指望你煮茶,是我太天真。
绿茶(从他怀里退出来,看着一片狼藉的灶台和那锅失败的姜茶,眼圈又红了,声音带着浓浓的挫败感)我、我只是想照顾你一下……结果又……
白世语(叹了口气,把她拉到一边)站远点,看好了。(挽起袖子,熟练地关火,清理灶台,重新接水,拿出新的生姜利落地切片、拍松,动作行云流水。)
绿茶(站在一旁,看着他专注而熟练的侧影,刚才的挫败感渐渐被一种暖暖的、酸酸的情绪取代。她小声问)世语哥哥……你经常自己做饭吗?
白世语(把姜片和红枣丢进重新烧开的水里)嗯,爸妈忙的时候,就自己做点。熟能生巧。
绿茶(看着他手臂上那个粉色的创可贴,心里更软了,声音也柔了下来)那……以后我可以跟你学吗?我保证认真学!
白世语(回头看她一眼,嘴角微扬)先把刀拿稳了再说。
绿茶(脸一红)哦……
(很快,一锅散发着清香、颜色透亮的姜茶煮好了。)
白世语(盛了一小碗递给她)尝尝?
绿茶(小心地吹了吹,喝了一小口,眼睛顿时亮了)哇!好好喝!暖暖的,甜甜的,一点都不辣!世语哥哥好厉害!
白世语(自己也盛了一碗)嗯。
(两人坐在餐桌旁,捧着热气腾腾的姜茶。)
绿茶(小口喝着,暖意从舌尖蔓延到四肢百骸,也暖到了心里。她偷偷看着对面安静喝汤的少年,窗外的夕阳给他镀上了一层柔和的金边,手臂上的粉色小猫创可贴显得有点傻气,却让她觉得无比安心和甜蜜。)
绿茶(放下碗,双手托着下巴,眼睛弯成了月牙)世语哥哥。
白世语(抬眼看她)嗯?
绿茶(笑容甜甜的,带着毫不掩饰的依赖和满足)今天……虽然比赛有惊险,姜茶也煮失败了……但是,我好开心哦。
白世语(看着她纯粹的笑脸,心头微动,沉默了几秒,才低低应了一声)……嗯。我也是。
(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户,洒在两个少年人身上,厨房里还残留着淡淡的姜糖气息,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无需多言的、宁静而温暖的氛围。柳如烟想,或许,这就是她一直想要的、平凡又珍贵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