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笛声刺破夜空时,岑芷棠正蜷缩在苏新皓的银色机车后座发抖。
朱志鑫靠在码头集装箱上按压着流血的肩膀,黑色皮衣被夜风掀起,露出绷带下渗血的刀伤。
朱志鑫不能跟警察走。
他咬着牙从怀里掏出个密封袋,里面装着枚沾血的玫瑰胸针,
朱志鑫红玫会早把警署渗透了,这是从袭击者身上拽下来的,背面有编号。
警灯在雨雾里明明灭灭,苏新皓突然拉着岑芷棠躲进废弃仓库。
阴影中,她看见三个穿制服的警察正围着朱志鑫,为首那人的皮鞋尖沾着新鲜的泥渍——和红玫会成员鞋底的泥印一模一样。
左航朱先生,又在案发现场附近闲逛啊。
警察的声音带着刻意的嘲讽,手电筒的光直直射向朱志鑫的伤口,
左航这位小姐是?
岑芷棠的心提到嗓子眼,苏新皓却突然吹了声口哨。银色机车猛地窜出仓库,车灯晃得警察睁不开眼,朱志鑫趁机撞开两人,拽着她冲进暗巷。
苏新皓往这边!
苏新皓在前面带路,拐进条堆满垃圾桶的窄巷。
刚喘匀气,巷口突然传来皮鞋敲击地面的清脆声响,一个穿黑色风衣的男人倚在墙上,指间转着枚银色手铐,袖口露出半截警徽。
左航左航,重案组督查。
男人抬眼时,睫毛在路灯下投出淡影,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男人抬眼时,睫毛在路灯下投出淡影,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左航朱志鑫,涉嫌七起失踪案,跟我走一趟。
朱志鑫突然笑了,伸手按住想掏枪的苏新皓:
朱志鑫左督查凌晨三点在暗巷抓人,警徽都没戴正,不太合规矩吧?
左航的手指顿了顿,反手将手铐抛向空中。金属碰撞声里,他突然冲向岑芷棠,动作快得让人反应不及。
就在她以为要被抓住时,左航却从她风衣口袋里抽出了那张朱志鑫写的纸条,目光扫过“西环码头”四个字,眉头微蹙。
左航红玫会的玫瑰胸针,编号对应内部层级。
他突然将纸条塞回她手里,声音压得极低,
左航你们手里的U盘,藏着他们贩卖器官的账本对不对?
岑芷棠震惊地抬头,看到他耳后有个极小的玫瑰刺青——和小姨脖颈上的图案一模一样,只是花瓣少了一片。
警笛声突然逼近,左航猛地将朱志鑫按在墙上,手铐“咔嗒”锁在水管上:
左航袭警拒捕,带回署里。
他拽着朱志鑫往外走,经过岑芷棠身边时,一枚钥匙从他袖口滑进她手心。
苏新皓想追,却被岑芷棠拉住。她摊开手心,那是枚刻着“7”字的黄铜钥匙,和维多利亚港7号码头的标识完全一致。
苏新皓他是自己人?
苏新皓盯着左航消失在警灯里的背影,
苏新皓可他是警察。
岑芷棠想起朱志鑫说的“别信穿制服的”,又想起左航耳后的刺青。
手机突然震动,是条陌生短信:明早九点,湾仔警署证物室,找编号734的档案袋。——左航
仓库外传来汽车引擎声,苏新皓拽着她爬上通风管道。透过缝隙,他们看见左航将朱志鑫推进警车,却在关门前的瞬间,悄悄塞给朱志鑫一个微型对讲机。
朱志鑫红玫会的高层,在警署至少有三个。
对讲机里突然传来朱志鑫的声音,带着电流杂音,
朱志鑫左航是卧底,他母亲也曾是红玫会的人。
岑芷棠攥紧那枚钥匙,突然明白左航耳后刺青的含义——少的那片花瓣,或许代表着与组织的决裂。
远处,警车呼啸而去,而她口袋里的U盘,仿佛突然有了千斤重。
岑芷棠明早我去警署。
她看向苏新皓,眼神比以前更加坚定,
岑芷棠你们想办法接应朱志鑫。
通风管外的雨又开始下了,这次,岑芷棠没有发抖。她知道,从左航递来钥匙的那一刻起,这场博弈的天平,终于开始倾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