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的状态会拖累大家..."
"不会。"他递给我一个小布袋，"戴上这个。"
袋子里是一枚新的红绳手环，比之前那条更精致，上面串着几颗小小的青铜珠。
"这是..."
"改良过的封印。"他简短地解释，"不会完全阻断你的能力，但能防止守门人追踪。"
我戴上手环，立刻感到脑海中那些嘈杂的铃声减弱了许多，只剩下一种低沉的嗡鸣，像是被厚布包裹的钟声。
我们迅速收拾了必要的装备——登山绳、冰镐、干粮和药品。张起灵还带上了那把黑金古刀和几个小瓶子，里面装着不明液体。
"从这边走，"他指着屋后一条隐蔽的小路，"能避开主路直接上山。"
我们刚离开木屋不到十分钟，身后就传来汽车引擎的轰鸣和喊叫声。守门人已经发现了我们的踪迹，追捕开始了。
山路越来越陡，积雪也越来越厚。尽管身体虚弱，但我咬牙坚持，不让自己拖后腿。张起灵走在最前面开路，吴邪则时不时回头帮我一把。
"再坚持一下，"吴邪鼓励道，"前面有个山洞可以休息。"
就在这时，我手腕上的红绳突然毫无预兆地绷断了！青铜珠滚落在雪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几乎是同一时刻，一阵剧烈的铃声在我脑海中炸开，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强烈。
我痛苦地跪倒在地，眼前的景象完全变了——我站在一个巨大的青铜门前，门上的纹路与我梦中见过的一模一样。门正在缓缓开启，露出一条缝隙，里面是无尽的黑暗。而站在门前的人...是张起灵！他浑身是血，手持黑金古刀，正与数个黑袍人搏斗...
"俞桑！"现实中的张起灵摇晃着我的肩膀，"你看到了什么？"
"青铜门..."我艰难地说，"你在战斗...门要开了..."
张起灵和吴邪交换了一个震惊的眼神。
"云顶天宫，"张起灵低声说，"他们提前行动了。"
"什么？"吴邪惊呼，"但不是说门只有在特定时间才能开启吗？"
"满月之夜，"张起灵看了一眼天空，"就是今晚。"
我这才注意到，虽然现在是白天，但已经能看到天边若隐若现的月亮——它呈现出不祥的暗红色。
"他们用聚魂铃强行唤醒俞桑的能力，"张起灵快速解释，"想借她的力量提前开门。我们必须加快速度。"
他二话不说，直接把我背了起来。我想抗议，但虚弱的身体和仍在持续的幻象让我说不出话来。
我们以最快的速度向山上攀登。随着海拔升高，气温急剧下降，呼出的白气在睫毛上结成了霜。身后的追兵似乎也被恶劣的天气拖慢了脚步，暂时看不到踪影。
傍晚时分，我们终于到达了一个山洞。张起灵小心地探查后，确认安全才让我们进去。洞内比外面暖和些，还有前人留下的干柴。吴邪很快生起一小堆火，我们围坐在旁边取暖。
"还有多远？"吴邪搓着手问。
"三小时路程。"张起灵拿出地图，"但前面是最危险的一段——风口处积雪很薄，下面是冰裂缝。"
我强迫自己吃了几口干粮，感觉体力恢复了些："我能自己走了。那些幻象...也减弱了。"
张起灵审视着我的状态，点点头："休息一小时，然后出发。"
吴邪很快靠着岩壁睡着了。张起灵则坐在洞口守夜，背影如同一尊雕像。我悄悄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下。
"那个青铜门后...到底是什么？"我轻声问。
他沉默了一会儿："没人知道。张家世代守护的秘密就是阻止它被开启。"
"但黎霜知道，对吗？她曾经试图开门。"
"据说门后是'终极'，"他低声说，"超越生死的力量。黎霜相信那能让她永生不死，统治这个世界。"
我打了个寒颤："那守门人为什么想开门？"
"不同派系有不同目的。有的想获得力量，有的想复活死者，还有的...只是想见证'终极'。"
我思索着，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如果我是'钥匙'，那具体要怎么开门？"
张起灵的目光落在我的手腕上——红绳断裂处有一道淡淡的青铜色痕迹，像是金属渗入了皮肤。
"你的血...与铃铛共鸣。在门前完成仪式，门就会开启。"
"那要怎么摧毁门？"
"理论上...需要同样的钥匙，但做出相反的选择。"他看向洞外的风雪，"问题是，没人知道那个选择是什么。"
我正想追问，突然感到一阵微弱的铃声从远处传来。不是幻听，而是真实的声音！张起灵显然也听到了，他立刻警觉起来。
"他们接近了。"他站起身，叫醒吴邪，"必须立刻走。"
我们熄灭篝火，继续向山顶进发。夜色已深，但满月的光辉照在雪地上，提供了足够的照明。正如张起灵所说，最后一段路极其危险——狭窄的山脊两侧都是深不见底的冰裂缝，一阵强风就可能把人吹落。
我们小心翼翼地排成一列前进，张起灵打头，我在中间，吴邪殿后。就在我们即将通过最危险的路段时，身后突然传来一阵喊叫声——守门人追上来了！
"快跑！"张起灵命令道，"前面就是云顶天宫入口！"
我们拼命向前冲去，身后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和越来越近的铃声。转过一个山坳，眼前豁然开朗——一片平坦的雪地中央，矗立着一座古老的石制建筑，半埋在积雪中。那就是传说中的云顶天宫！
"进去！"张起灵指着天宫入口，"吴邪，带她走正路。我断后。"
"不！"我抓住他的手臂，"我们一起走！"
他看着我，眼神中闪过一丝柔软："必须有人拖住他们。放心，我会跟上。"
吴邪拉着我向天宫跑去，我不断回头，看到张起灵独自站在狭窄的山路上，黑金古刀在手，面对数十名黑袍人。月光下，他的身影显得那么孤独，又那么决绝。
就在我们即将到达天宫入口时，整个山体突然震动起来！积雪崩塌，露出下面古老的石阶。与此同时，天宫深处传来一声沉闷的巨响，像是某种巨大的机关被启动了。
"门！"吴邪惊呼，"他们已经开始仪式了！"
我看向身后，张起灵仍在与黑袍人缠斗，但明显处于下风。更可怕的是，我手腕上的青铜痕迹开始发光，一种奇异的力量在体内苏醒。
无论门后是什么，它正在召唤我。而这一次，我必须自己面对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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