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陶的心脏像是闷钟被敲击了一下,回荡着被铁锈侵蚀后的沉重响声。
金陶其他人怎么样了?
土餮闻言,将头转向窗外,那是无边无际的绿色草原,平坦、开阔。
土餮除了你以外,都没醒。
土餮的回答无疑让金陶的心沉入了谷底。
土餮现在我在整理元灵们的战力表,你来搭把手?
其实土餮没想让他帮忙的,毕竟按金陶的性格让他看数据是不可能的,他也不过是随口一问而已。
不得不说,作为五人中的领头者他确实了解金陶。这些年即使土餮不在,金陶也从来没有插手过元灵界的数据管理。
也不是他不会,他只是单纯不喜欢看这些数据,以及规划。不过若是让他举办派对之类的,他会非常乐意效劳。
但这一次却出乎土餮的意料,金陶安然的坐了下来,帮忙分担这些他不喜爱弄的资料。
金陶行啊,你看完了哪些?
土餮指着桌上较少的那沓纸,将手拍在另外已经有着几厘米厚的资料上。
土餮那沓是看完的,这沓是需要解析的。
土餮我刚开始看第十个的。
金陶到吸了一口凉气“嘶”,他简单翻了一下那沓纸已经处理好的纸。
密密麻麻的字迹看得人心慌慌的,特别是对金陶这种从来不触碰资料的人来说。
金陶还要批注啊?
土餮翻看手上的资料没有回应他,不过也就是最好的回应方式了。
很快,整个会议室就又归于了平静,仿佛刚刚金陶的出现只是一个不足为道的插曲。
傍晚时分,木雨眠敲响了会议室的门。里面却无一人回应她,她只好自己推门进入。
一进入就看到地上凌乱不堪的纸铺满地板,纸张上面的字迹清秀却依旧让人皱眉——
不为别的就为这杂乱无章,没有美感可言,无处下脚的房间。
木雨眠餮哥,小陶陶要帮忙吗?
金陶听到声音也不管称呼,猛地抬头哭嚎着:
金陶木木啊,你可醒来了,快快快,来帮帮孩子吧!
木雨眠不动声色往旁边移了移,躲避金陶的眼神攻击。
金陶一直这么抽象吗?是的。
木雨眠在心中暗暗腹诽。
木雨眠我需要做些什么?
哪怕被金陶吓到,木雨眠也没有忘记自己是来干什么的,开口询问。
金陶指着面前凌乱不堪的资料说
金陶我们已经分析完了所有元灵的资料,数据也标好了,现在就差让他们分好组和训练内容了。
木雨眠掂拎起一张地上带上批注的内容,了解了情况后低头开始工作。
三人就这样一直工作到月亮高悬。
金陶最先放下手中的资料,整个人瘫在椅子上,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连续高强度的工作早已让他疲惫不堪,但看到木木和土餮还在埋头整理文件,他终究没敢乱动,只是安安静静地趴在桌上,闭目养神。
不多时,木木和土餮也相继完成了手头的工作。木木轻轻推了推快要睡着的金陶,柔声道:
木雨眠醒醒,我们弄完了。
金陶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打了个长长的哈欠,含糊不清地对土餮说道:
金陶餮哥,真没想到你们以前的工作这么累……
土餮一边捶打着酸痛的肩膀,一边笑道:
土餮现在知道我们的辛苦了吧?先休息一会儿,待会儿再一起把最终方案确定下来。
木雨眠轻轻捏着自己酸痛的胳膊,略带调侃地对金陶说
木雨眠之前让你陪我们一起准备,你偏要偷懒,待会儿可别在展示的时候漏洞百出。
金陶满不在乎地挥了挥手
金陶出错就出错呗,反正有你们在,怕什么?
土餮无奈地笑着摇头,语气里带着几分宠溺和责备
土餮你啊你,以后要是没有我们几个,看你怎么办。
金陶立刻“呸”了几声,皱眉反驳土餮。
金陶说什么呢?咱们五个一定能长长久久的,永远在一起!
土餮笑着附和
土餮对对对,长长久久,长长久久。
两人随意地开着玩笑,谁也没有把这个话题当真。然而,命运总是充满戏剧性,这个看似普通的对话,在未来的某一天,竟成了一个永远无法实现的遗憾。
休息片刻后,三人开始轮流展示各自的搭配方案。经过一番讨论,他们只对一些细节做了微调,整体方案很快敲定。
土餮第一个站起身,活动了下僵硬的腰背,感叹着
土餮不行了,年纪大了,熬不动了,剩下的明天再说吧,我先回去了。
金陶也立刻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夸张地哀嚎。
金陶我也不行了!这么高强度的工作我还是第一次做,感觉整个人都要散架了!
木木却仍坐在桌前,微笑着包揽下剩下的工作。
木雨眠你们先去休息吧,剩下的交给我就好。
金陶立刻竖起大拇指,夸张地赞叹
金陶太强了木木!你简直就是我的神!
土餮木木,有你真是我们的荣幸。
木木被两人夸得有些脸红,连忙摆手
木雨眠行了行了,你们快走吧,别在这儿贫嘴了。
金陶“嘿嘿”一笑,挥了挥手,转身离开了会议室。土餮也拍了拍木木的肩膀,跟着走了出去。
偌大的会议室顿时安静下来,只剩下木木一人。空荡的房间让木木心里有些发怵,但她深吸一口气,给自己打气道
木雨眠没什么好怕的,赶紧弄完就能回去了。
很快,她重新投入工作,专注地整理着最后的资料。
十分钟后,木木将整合好的文件仔细锁进保险箱,确认无误后,才关上灯,离开了会议室。
走廊的灯光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寂静的夜里,只有她的脚步声轻轻回荡。
此刻的她并不知道,这个看似寻常的夜晚,会成为未来回忆里最珍贵的片段之一。
那些轻松的笑谈、默契的协作,以及彼此依赖的温暖,在时光的冲刷下,终将成为无法复刻的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