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吟风从回忆中抽身,眼眸浸染上痛苦和恨,身子在发抖,可他却恨不起来眼前之人。
映月就放于书案之上,他一时气不过,拔出映月就抵在了上官语清的脖子上,“我阿姐都死了,你还要如此羞辱她吗?”他握着映月的手在不断的颤抖,却还是强装镇定。
上官语清还是那一副冷淡的模样,映月就抵在他的脖间,但她丝毫不怕,还冲着月吟风挑衅到,“怎么,想杀我吗?”
“可你杀不了我呢,这件事,本就是月夫人她自己的意愿,你冲我发什么火?”
她将书卷重新放在书案上,好整以暇的看着他,等待着他的答复。
“什么叫是她的意愿?”
听候上官语清不屑的嗤笑出声,“月夫人竟然没告诉你吗?”
看到她这副模样,月吟风的怒意更甚,也不自觉的加重了力道,血气在心头沸腾,杀意如同暗潮般涌来,可他偏偏下不了手。
上官语清像是感觉不到疼一般,没有管颈间传来的刺痛,她感觉到有温热的液体,顺着颈间滑下,但她没有理,反而直接伸手抓住了映月,鲜血顺着指缝间滑落,滴滴嗒嗒的落在书案上,如同一朵又一朵绽放开的妖艳的花。
月吟风一惊,下意识松开的映月,眼中满是不可置信,语气中带有一丝紧张,冲着上官语清喊道“上官语清,你疯了?”
对于月吟风的话,她还是那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我疯没疯你不是最清楚了吗?”
随即松开了映月,匕首砸在书案上,发出声响,将匕首下面的一小滩血液,砸的四散开来,飞溅到了她和月吟风的衣服上。
“怎么,还想杀我吗?”上官语清有些戏谑的说,对月吟风的举动不以为意,拿手帕按住出血的地方,有一些漫不经心。心中想到,月吟风太重感情了些,这怕是对他以后不好,没办法树立起威信。
月吟风一阵无语,转头就出去找了诺安,跟他说明了上官语清的情况。
诺安天后眉峰几乎要碰到一起,有一些不爽的说,“你又干什么了?每次你和小姐在一起,准没好事。”不难察觉出里面暗含的抱怨,和对月吟风的不满。
月吟风没有说话,只是带着他去找上官语清,他也懒得反驳了,毕竟,这是事实,而且不知道为什么,他在上官语清面前总是没有理智,很容易失控,但却又不舍得,真的伤她,也不知自己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奇怪心理,真奇怪。
诺九去找陈大夫了,诺安跟着他一起。
“小姐,你没事吧?”诺安进门就看上官语清手上干了的血迹,沾了血的手帕被她随意丢到一边,她正盯着手上的伤发呆,颈间的血迹流了很长一段,流到衣襟里面,看起来怪吓人的。
“月吟风。”诺安怒气冲冲地喊着月吟风的名字。
月吟风突然觉得,如果不是因为上官语清在这,诺安一定会弄死自己,把他的尸体剁碎了喂狗。
他无可奈何,只能说了一句,“脖子上的是我弄的,手上的不是。”
“那你告诉我,是怎么弄的?”诺安问。
“她自己非要抓那匕首,怪谁?”月吟风不服的反驳他。
诺安也丝毫不惯着他,张口就来,“如果不是你把匕首抵在小姐的脖子上,小姐会自己去抓吗?”
月吟风自知理亏,于是就闭上嘴不说话了。
“好了,诺安,不怪他。”上官语清眼看诺安还要继续说,连忙出声打断。
“小姐,这是第2次了。”诺安连忙说,语气中透露一丝不解。
可上官语清只是摇摇头,“月夫人未将遗愿告诉他,来找我兴师问罪呢。”
诺安立即明白,上官语清口中的遗愿指的是什么?随即一脸无语的看向月吟风,“你阿姐没告诉你?所以你来找小姐撒气?”
在几人争执间,诺九带着陈大夫进来了。
诺安只好闭上了嘴,等着陈大夫为小姐处理伤口。
“伤口并不是很深。”陈大夫说。
上官语清心不在焉的应了一声,似乎并没有感觉到痛,表情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
月吟风在一旁看着,眉心快速闪过一道纹路,伤口就算不是很深,可上官语清才十岁,也应该会痛才是,如今这样没有一丝的表情,反而叫人奇怪。难道她是不怕痛吗?
上官语清对着铜镜看,脖子上的纱布异常显眼,让她十分心烦,“诺安,去对阿爹他们那说,我这几日身体抱恙……”她后面的话没有说完,在诺安懂了,应下生之后便去做了。
“小姐不疼吗?”月吟风盯着上官语清颈间处理好的地方,不由疑惑出声。
“疼?”上官语清转头疑惑的看着他,惊讶于他喊自己小姐,发现他正盯着自己的脖子看,才说,“这有什么可疼的?又不会死。”
确实她说的这是实话,之前比这更重的伤,她都受过,更何况这一个小小的伤口。
可月吟风却不解,眉间微动,还是说,“小姐先将带血的衣物换下来吧。”
上官语清揉了揉太阳穴,应了声。
等她换好衣服出来后,就只有诺安还在这,月吟风应该跟着诺九学规矩去了。
诺安手上拿着那一个沾了血的手帕,注意力全部都在那块手帕上,低着头,遮掩住眼底的黯然,完全没有注意到周围的动静。
以至于上官语清都走到他身侧了,他都没发现,直到她突然说话“诺安,这有什么好看的?”
“小姐。”思绪逐渐回笼,诺安朝着上官语清行礼。